第10頁
而所謂可以相互扶持一輩子的人 關承沒有想下去,這似乎已經超出他的認知范疇。 最后,沈為歡說了什么 他說:過去四年,多謝關生照拂,因緣際會,不再多言,望你前程似錦,覓得良人。 他要什么良人! 關承握拳砸在辦公桌上,旁邊的鋼筆、紙張都應聲晃動。 昨兒夜里又一句句逼問自己。 什么外面有人,什么男人女人,什么男孩兒女孩兒,乃至于什么喜歡不喜歡 到現在,他終于下定決定放他走,他卻來做這個深情款款的模樣,做給誰看 第一次怒到連這件辦公室都待不下去,關承起身黑著臉,匆匆邁出去。 歐陽只聽到門砰地一聲被碰上,再看關承,卻見他走得急,來不及提醒他外套沒帶。 第6章 006 司機張正魁覺得分外古怪,關承命他開車到家里。 人也下車了,但只見關承靠在后車門外,雙手插兜,若有所思地站著。 張正魁在車后鏡里掃一眼高大的身影,心道:是不是要給先生送根煙 不過想想而已,先生不喜煙酒,潔身自好地叫人佩服。 這一出宅邸高樓的停車區都很寬敞,黑色的輝騰也是停在家里的位置上。 此時,另一輛同款的輝騰緩緩開進來,司機正是張正年。 他一眼瞥見白衣黑褲一臉深沉的關承,看上去已經站著好一會兒了。 不過,車子開進去的瞬間,關承便打開后車門,叫張正魁將車開走了。 張正年看了一眼,搖搖頭,熄火下車。 * 轉天,魏小江接到沈為歡大伯父沈珞鈞的電話。 這位當家人命他即刻回港城一談。 魏小江心道:豪門離婚就是麻煩,背后一屁股關系剪不斷理還亂。 讓周文去安排,他下午直飛港城。 去機場的路上,司機張正年沒忍住,對沈為歡道:昨天關先生在樓下。 嗯魏小江鼻梁上架著墨鏡,聽這話摘掉捏在手里,什么時間 張正年道:晚上九點多。 嗯。 魏小江回憶下,那會兒他正在關承房間里找靈感關承來了卻沒上來,什么意思 嘖,關承可真麻煩。 一個成年人,溝通有障礙,要靠猜來猜去。 魏小江把墨鏡戴上,望著車窗外徐徐飛掠的風光,先去港城走個過場。 * 落地港城,坐上沈家老宅派來的豪車,魏小江直接去見沈珞鈞。 沈家是上個世紀初就在港城扎根的大家族,如今名列五大家族之末。 如今涉足領域遍布基建、能源、地產等,家族資產說多不算多,說少不算少,堪堪六七百億。 尤其國內地產行業近年發展迅猛,這幾年來,和沈家一起開拓地產版圖的正是關承。 魏小江用腳趾都能想到,沈家大伯父是幾個意思。 他怎么辦,先是沈為歡要離婚,現在是關承要離婚。 尼瑪,搞得最后,當事人都沒事了,他一個外來的穿越者頭上生煙。 大伯父沈珞鈞見沈為歡第一眼就是重重一口濁氣:逞一時之快,你把沈家的生意和臉面往哪里放 生意居然還在臉面之前哎,什么伯父 魏小江早憋著一股無名火,正愁不好對人發泄,他摩挲著圈椅扶手上的小龍頭:怎么關承來找您直接把生意給斷了不至于吧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豈不是證明,您這生意也做得不怎么樣,說切割就能切割。 沈珞鈞看著這個向來為人稱道的侄子,倒是沒有被他激怒,反好言好語道:為歡,你爸爸英年早逝,我不比你心痛得少,能理解你這大半年還沒緩過來,但不要意氣用事。沈家能撐到今天這等的門面,是整個家族每個人委曲求全得來的。不是只委屈了你嫁給關承。 這一段魏小江知道。 沈為歡和關承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也不算太委屈,只是沒什么感情基礎而已。 沈珞鈞見面前的侄子走神,他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才道:夫妻有夫妻的相處之道,過不下去也不是非要一起過。但為歡,你要清楚和關承的關系,不是說斷就能斷了的。 魏小江心道,不就是繼續維持下臉面和生意么。 其實原故事里,就算沈為歡直接跟關承切斷聯系,關承也沒動沈家的生意。 這人說到底對沈為歡有情分。 魏小江虛應了,也沒多說。 只是沈珞鈞話鋒一轉,我前一陣子見到鄭家那小子,還問起你,你既回來幾日,去應酬應酬 魏小江皺眉,仔細一想才知道是說鄭司嘉,沈為歡的同學,但年一起在英國留學專攻藝術的好友。 好。 但沈珞鈞的意思顯然不是這么簡單的,他提點道:鄭家如今在冶煉、礦場這塊頗有精進,你不妨多聊聊。 天下武功,唯錢不破。 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 * 在港城第二日,魏小江在卡爾頓酒店的高級套房中,被電話吵醒。 打來的是大伯父沈珞鈞口中的鄭家那小子鄭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