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韓秋肅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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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一年里,身邊的兩個男人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默契。凌顧宸定期來待幾個月,韓秋肅便會去日本。 盡管他們互相之間還是很看不過眼,但凌顧宸依舊會在啟程離開前催韓秋肅回瑞士。 他們交替著來“盯梢”祝笛瀾,好在她心思專注女兒,還未發現這一點。凌顧宸從心底已經準備好了一百種甩鍋的說辭。他不想讓她生氣,而韓秋肅只會無所謂地聳肩。那這鍋自然讓他背最好。 時值四月下旬,一家人在瑞士的滑雪度假酒店。妙妙在地毯上玩玩具,凌顧宸陪著她。祝笛瀾從臥室出來,俯下身吻吻他的唇,“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去接他?!?/br> “他怎么來?” “瑞士航空?!?/br> 凌顧宸不屑,語氣里滿是嘲諷,“有錢花在別墅上,平時蹭吃蹭喝蹭商業航班?!?/br> 祝笛瀾輕笑,溫柔摸摸他的頭發,“別氣了?!?/br> 她知道他氣不過。她在瑞士買住所,竟然是韓秋肅出面。這讓凌顧宸每次來相聚,都渾身不舒服。盡管她明明白白地偏向凌顧宸,他還是沒有理由把韓秋肅趕出去。 他質問過她當初為什么不要自己幫忙。她沒多說,只是輕柔解釋,“秋肅居無定所,也沒有家,讓他出面是給他安心留下的理由。你不用生氣,我一切都給你了,我們有家有妙妙。你別跟他計較這個?!?/br> 他表面接受,明里暗里還是動不動嘲諷。她決定把這件事交給時間。 她俯下身親親女兒的頭發,便朝外走去。 羅安在門口等,她笑道,“不用麻煩你?!?/br> “不行,讓羅安送你?!?/br> “這么點路,我又不是不能開車……” “不行?!?/br> 隔著老遠,凌顧宸也要表達自己的意見。 在瑞士的生活對祝笛瀾來說格外自由,她沒有身份,也就意味著無人知曉她的背景。她不需要保鏢。凌顧宸不像她這么安心,她身邊至少得有他信得過的人。 她無奈地笑,坐到副駕,“辛苦你?!?/br> 羅安淡淡地回,“沒事?!?/br> 她看看他的側臉,發現他淡漠的神態一點未變。以前在泊都,羅安是凌顧宸最貼身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把她放在祝笛瀾身邊,他對她的在乎可見一斑。 所以有那么一段日子,這兩人無時無刻在一起。 她來瑞士很久了,與羅安見面的次數很少。 這相處卻并不陌生。她會找些話題與他聊,她說得多,他聽得多。如果她問起泊都各集團之間的信息,他會言簡意賅地告訴她。 他是個精準的人,一語中的,沒有情緒。至少祝笛瀾總覺得自己不了解他。 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聽著音樂,偶爾聊上幾句。她試過問他的個人生活,他總是回,與以前一樣,沒什么改變。 轎車駛進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手機鈴聲就響起。 “哦,好,我們剛進來……”她側過臉對羅安說,“他已經在停車場了,應該——那里——” 她看到他從斜前方走過來,高興地揮揮手,“我看到你了?!?/br> 她掛掉電話,解開安全帶,“不用找停車位了,把他行李放上我們就走?!?/br> “行?!绷_安看著她下車,把車掉了個頭,靠到車道一旁。 他抬眼看后視鏡。祝笛瀾纖細的背影輕快地跑過去,她伸手去接韓秋肅行李,還未說話,一只手便摟住她的腰。韓秋肅俯下身,穩住她的唇。 他們的身影被截成部分,羅安依舊看得出這親吻的溫柔。他的表情依舊淡然,只是靜靜看著。 韓秋肅的手輕揉撫過她的面龐,他的思念都融化在這一吻中?!拔液孟肽??!?/br> 祝笛瀾笑盈盈地看著他,拉拉他的衣服,“走吧?!?/br> 她當然高興,但她從來不回答他的情話。這是韓秋肅也知道的事,她從來不說,雖然她待他也有依戀。 他偶爾會失落,但知道自己無法期待。她的那句“我愛你”不是給他的。 上車后,他與羅安對看一眼,簡單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回程時,羅安便沒說過話了,他開車,聽著后座兩人閑聊。大多都是祝笛瀾高興的提問和敘述。他們聊他在日本的日子,聊莉莉的近況,聊她在瑞士的生活。 到家以后,韓秋肅隨手把行李搭在一旁,去找那個小女孩。 妙妙一見他就激動地大叫,胖嘟嘟的兩條小腿踉蹌著站起來要朝他奔去。 那一聲尖叫就在凌顧宸耳邊,把他的耳膜震疼了。他轉過臉去揉揉耳朵,再一看,韓秋肅已經把妙妙摟在懷里。 對于女兒很喜歡這個“韓叔叔”這件事,凌顧宸也是要自我安慰的。那么多寵她的人里,她格外喜歡韓秋肅。 “妙妙,記不記得叔叔?” 妙妙用力點頭,兩只小胖手繞在他脖子上,rou臉蛋貼在他的下巴上。 一晝夜的飛行讓韓秋肅臉上長出細短的胡茬,他故意蹭蹭妙妙的臉頰,把她逗得一個勁笑。 韓秋肅與妙妙玩了一陣,才去搭理凌顧宸。兩人跟陌生人似的握個手,他問,“你哪天走?” “后天中午的飛機?!?/br> 韓秋肅抱著妙妙去玩,輕聲哄她,“叔叔陪妙妙兩天,要抓緊時間好不好?” “好?!泵蠲钅搪暷虤獾刂貜退淖盅?。 “秋肅,你要去休息一下嗎?”祝笛瀾問。 “不用。那箱子里都是給妙妙的衣服,你打開理理?!?/br> 她在臥室里把滿箱的可愛裙子攤在床上,朝妙妙身上比劃,笑得合不攏嘴。妙妙也興奮,四肢亂舞。 “你要休息嗎?” “不用,飛機上睡過了?!表n秋肅簡單地說,“你們下午什么安排?滑雪?” “看看吧,要帶著妙妙玩,顧宸可能抽空去滑雪。在這里住了一周,也沒滑過幾次?!彼S手理著衣服,“你休息下,也去滑雪?!?/br> “我陪妙妙,你們去。省得錯過滑雪季?!?/br> 妙妙一聽,開心地喊叫。 祝笛瀾寵愛地摸摸她的臉頰,“她太黏你了。走吧,去吃午飯?!?/br> 妙妙的精靈古怪與母親很像,雖然話說不順,但有天生的聰慧,知道誰最溺愛她。 作為父母,在寵愛之余,還是會對她有教育和限制,祝笛瀾會要求她吃飯時不許纏在別人身上,要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 這讓妙妙一開始很不高興。在泊都生活的頭兩年,凌顧宸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妙妙不在母親身邊長大,所以很愧疚,對她極盡溺愛。 他們定期在瑞士相聚之后,祝笛瀾要求他改改這溺愛的習慣,她不想讓妙妙這么小就沾染上大小姐的壞脾氣。瑞士的家人都寵愛妙妙,但會遵照祝笛瀾的意思。 妙妙有小孩子的嬌氣,吃飯時一定要掛在別人身上,否則不肯吃飯。以前她總是讓祝宏鵬或是蘇逸吃不上飯,一個勁打擾他們。祝笛瀾哄了她好幾天,才讓她不哭不鬧地乖乖坐到自己的小椅子上,讓舅舅們和保姆都能安靜吃飯。 妙妙會聽mama的話,但依舊調皮。 韓秋肅就是她調皮的支柱。 一家人坐在餐桌旁,她怎么都不肯從韓秋肅身上下來。她在他的大腿上開心地蹦,咯咯笑著伸手去抓面前的通心粉,抓得滿手都是乳酪白醬。 祝笛瀾剛把粉色兒童碗遞過去,妙妙又一把抓住碗里的蝴蝶面,仰頭塞了一個。 “妙妙,別用手……” 她看mama來管自己,頭一扭,笑嘻嘻地用兩只手攥住韓秋肅的T恤,抹了他一領口的醬。 “妙妙……” “沒事,衣服而已?!表n秋肅跟著妙妙笑,“你吃飯,不用管。我照顧她?!?/br> 她更開心了,去抓韓秋肅碗里的意面,抓了吃一點,剩下的全撒在兩人的褲子上,故意似的。韓秋肅一點都不惱,笑瞇瞇地逗她,“好吃嗎?” 妙妙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嬌憨地點頭。 祝笛瀾無奈地看著面前這一幕。她可以要求蘇逸和凌顧宸,但她沒辦法要韓秋肅為她做這些。韓秋肅把妙妙當女兒,一年見她的時間加起來卻不過兩叁個月。他給她無盡的溺愛。 凌顧宸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輕聲開玩笑,“妙妙跟你一樣,看得清眼前形勢?!?/br> 祝笛瀾蹙著眉頭,還是笑出聲,“什么亂七八糟的?!?/br> “你很清楚靠著什么人可以’撒潑’——”她狠狠瞪他一眼,他笑得愈加溫柔,“當初你就是這么對付我的。女兒跟你一樣,看出家里人人都聽你的,但是你不好意思要求韓秋肅太多?!?/br> 她承認了他的話。妙妙的語言和行動能力都與普通孩子一樣,但這觀察大人之間關系的小聰明確實很像母親。 她不能把妙妙強行從韓秋肅懷里抱出來。因為她對他有愧。她沒法給他正常的感情,她不能像要求凌顧宸那樣去要求他。凌顧宸在她心中是丈夫是家人。韓秋肅也給了她所有,她卻無法回饋,怎么可以剝奪他與妙妙相處時的快樂? “別發愁,”凌顧宸安慰地摸摸她的手臂,“兩天而已,讓妙妙鬧兩天。之后回泊都,我會照你說的做,不會過于溺愛她的,好嗎?” 她這才安心地點點頭。 午餐后,韓秋肅想哄妙妙午睡,但她實在太喜歡韓叔叔了,興奮地在小床上到處爬,玩這玩那,最后還是凌顧宸去哄。 他走到廚房,看到祝笛瀾聽著廣播做甜點,她喜歡在中午烘焙各式各樣的小餅干。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披件外套,走到附近的農舍,借了兩大箱子的器械,去側邊的小屋里忙活。他用幾根木條拼接出一輛滑雪小車,焊接在一起。工程很簡單,但是用砂紙把木條磨光滑廢了他許多功夫。 他脫掉外套,還是出了很多汗。過了兩叁個小時,小車看著差不多了,他用手掌細心撫過,檢查是否有不平整或是倒刺。他不想讓妙妙被扎傷。 摸了一陣,他翻過手掌,看著自己手心的老繭。 祝笛瀾把烤好的餅干放到桌上,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羅安,便叫他來嘗嘗。 羅安走過來,各式各樣的馬卡龍和黃油餅干都嘗了一塊,祝笛瀾期待地看著他,“怎么樣?” 羅安點頭。 “我記得你喜歡這種黃油餅干,但我沒有放很多糖,因為照顧妙妙的口味……” “可以,我不用吃很甜?!绷_安掃了一眼盤子里的餅干,“下午帶出門?這些夠嗎?我去買些?” “不用,烤箱里還有……” 話音未落,韓秋肅推門進來,“笛瀾,幫我個忙?!?/br> “怎么了?” “正好找你,快來幫我?!?/br> “哦?好,”她摘下圍裙,囑咐羅安,“我設了鬧鈴,響了你就把烤箱里的餅干取出來?!?/br> “行?!?/br> 她匆匆忙忙跟著韓秋肅走到套房最邊緣的小房間,里面像是建筑工地,空氣里彌漫著細微的木頭屑。 桌上擺了一架小滑板,兩邊的木條彎曲,拱成一輛小雪橇的模樣,正好能坐一個小孩子。 “這是你做的?”她驚喜。她知道他會做簡單的手工,他以前為他們的孩子做過一個搖籃半成品。來了瑞士以后,他有大把閑暇時間,做點木工或是手工就成了他的愛好。他給她量身做過看書的單人沙發,也給寶寶搭過兩個貓爬架。 “小車主體是從農舍里要來的,現做沒有材料,不過差不多,妙妙還小,還很輕,下午可以讓她坐在這里滑雪,一會兒我把兒童座椅固定上?!?/br> “好棒!妙妙一定很開心!” “嗯,但你得幫我?!?/br> “還要做什么?” 韓秋肅的笑狡黠起來。他給她看自己的手掌心,“沒有打蠟的工具,所以我只能用砂紙磨。你老說我皮膚糙,都是健身練出來的老繭。我怕我摸不到很細小的倒刺,你來摸摸?!?/br> 她笑得很詫異,“就這個?” “嗯,你皮膚嫩,你摸得出來?!?/br> 她又氣又笑,“扎到我怎么辦?” “你是大人,扎到了會叫的,”他故意摟住她,攥住她的手腕,推她到車邊,“快點,別扎到妙妙。逆著木頭的紋路摸?!?/br> 祝笛瀾看著自己的手被放到小車上,笑得喘不過氣,連掙扎都沒有力氣。 韓秋肅喜歡這樣與她打鬧,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聽她嬌滴滴的抱怨和歡快的笑聲。 凌顧宸陪妙妙午睡結束,抱著睡眼惺忪的女兒找mama。走過來的路上聽到他們輕快的打鬧聲和笑聲,他踟躇了一下。 他接受眼下的局面,不代表他想親眼看見。 雖然他有信心自己是贏家,如果祝笛瀾想結婚,那一定是選他,而不是韓秋肅。但他永遠控制不住內心的醋意。 倒是妙妙醒了大半,開心地喊,“mama!” 祝笛瀾這才掙脫,她笑得臉微微發紅。韓秋肅接過妙妙,哄道,“我們等下去坐雪橇,好不好?” “好!”妙妙瞬間就來勁,探出身子要去摸她的雪橇,幾乎快從韓秋肅懷里滑出去。 祝笛瀾格外細心地逆著木頭紋路撫過雪橇,她也不想讓任何小倒刺扎到妙妙。 凌顧宸走過去打量這雪橇,“沒事,一會兒妙妙裹得跟粽子一樣,有點小刺扎不到?!?/br> “我知道,”她嘴上這么說,檢查依舊很仔細,“你去把車上的安全座椅拿過來?!?/br> 把妙妙穿成厚厚的小雪人以后,他們出發去玩雪。 韓秋肅把她安置在小雪橇上,拉她在凍著的雪地上快速奔跑,妙妙尖叫著笑。 祝笛瀾跟在后面跑了一陣,發現妙妙并不害怕,就放慢了腳步,遠遠看著他們玩耍。凌顧宸沖過來,把她撞到雪地里。 她笑著攥起手邊的雪,揉成一個小球砸他,他不反擊,在雪地里之字形地跑,任由她砸。 玩了一陣,他就把她摟進懷里,他們像談戀愛的小情侶,踩著雪玩。過了一會兒,他們收拾好滑雪用具,把妙妙拜托給韓秋肅,便上雪道了。 來這度假酒店這么多天,兩人第一次盡興滑雪。 這兩天,韓秋肅只想盡可能多與妙妙待著,也不纏祝笛瀾。凌顧宸覺得對他的討厭程度下降了一個百分點,從百分之九十九掉到了百分之九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