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就是生活
順利的解決了queen的窘境后,宋敏柔很少在公司出現。一來,與容旭堯對坐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不想白天黑夜都被這團烏云壓抑,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跑外務,談合作,跟劇組;二來,李玥兒一行人進修歸來,1月之余的汗水換回了金燦燦的徽章,一時間人氣上漲,外務增多,需要更細心的打點;下個月宋敏琪獨自參加的《歌唱吧》也要開錄,既是綜藝節目,也是一場競技爭霸。每一位點評嘉賓都是音樂界的大咖,每一位參賽者也都是層層篩選,不論名氣,只論實力的選手,如果宋敏琪能脫穎而出,不僅僅是自身業務的成長,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肯定。 宋敏柔盡心盡力,親力親為,每天都會陪同訓練,偶爾,宋敏琪犯點犟脾氣,還要像mama一樣開導她。幸好,上次《文化之旅》錄制時結緣了著名的音樂著作人,在業務上完全不用擔心,靈氣方面,宋敏琪的絕對音感雖然稍稍遜色敏柔,但是整體的感覺和后天的培養已經彌補了這個小小的不足??粗惶焯斓某砷L,聽著那一句句能打開人心的聲音,越是接近錄制的時間,宋敏柔就越是激動和興奮,如果爸爸活著,能看到她今日的成就,該有多好??! 在queen團體連續兩次贏得《魔音世界》節目的熱門頭條話題時,白靈有些按捺不住了。不得不說,宋敏柔是一個實力干將,對公司無疑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是她不能容忍的是容旭堯的態度,每次看到他眼里閃爍的喜悅和溫柔的動作,她就嫉妒的發狂。明明自己才是陪伴容旭堯,愛了他十幾年的人,幫助他創立商業帝國,甚至為了他曾經冒過失去生命的危險。憑什么,這個一無是處的小丫頭一出現就剝奪了屬于自己的一切,甚至讓容旭堯放棄了用她來換回自己健康的機會,這讓她怎么能不憎恨呢!可是,宋敏柔不知道,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血雨腥風,幾乎要了她的命的計劃正在悄然進行著。 “你最近在忙什么?”好幾天見不到人影,面對空空的座椅已經讓容旭堯忍無可忍了,雖然,每晚宋敏柔都有乖乖的回到華鼎,但是洗完澡倒頭就睡,什么也做不了的局面也挺折磨人的。 “???在忙外務的事情,好幾檔節目都在近期錄制,需要跟一下”宋敏柔本來是回來拿遺落的資料的,聽說容旭堯今天下午有會議,所以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辦公室,甚至是心情好到雀躍的小跑。誰曾想,剛一進屋就被冷冷的聲音嚇住了,再對上那張充滿怨氣的臉,有一種哭都找不到北的感覺。最近自己挺乖的呀,宋敏柔飛速的轉著腦袋,試圖找出那人生氣的點。 “啪”容旭堯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在站起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后悔了,由于力氣過大震得自己手麻,最關鍵的是,宋敏柔不安的絞著雙手,緊張的不敢抬頭,明顯的嚇到了她。 這并不是初衷,容旭堯只是太著急了,他生怕一個不注意,人又走了。但是這么做確實很尷尬,還好他夠機智,抓起旁邊的電話就打給了蔣天,不容對方多說,一頓劈頭蓋臉后就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蔣天抓著電話左看右看,半天沒反應過來,今天,容大總裁是瘋了嗎? “那個,我......” 容旭堯斜睨了宋敏柔一眼,只一眼就讓她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他的眼神太冷,好似王者發號施令,不容其他人質疑。 “走吧!” “哦” “等等”容旭堯看到宋敏柔轉身就要出門,沒問什么,也不表態,就知道她領會錯了自己的意思,“你去哪?” “你不是讓我走了嗎?”宋敏柔隱忍著,她的耐心快被折磨到爆發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個人到底有完沒完??! “我是說回家!你是要去哪?”容旭堯穿好西裝走過宋敏柔身邊,并在心里罵了好幾遍笨蛋,在發覺宋敏柔沒有跟上來之后,又用鄙視的語氣吼出“想當雕像嗎?還不跟上來!” 宋敏柔在不知所措中回過神,一路的小碎步跟上了容旭堯的步伐。在誰都看不見的角度,容旭堯露出了欣慰的笑。他喜歡宋敏柔的聽話,雖然有時候倔強但總體來說是比一般女人要乖巧懂事,只是這種懂事在宋敏琪的事情上會被剝奪的一無所有。不爭不搶,不要名分,他能感覺的到,她的愛無關錢財,無關地位,是最原始的喜歡。他喜歡她在身邊,尤其是,她不會帶給他不必要的麻煩,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不會因為自己的寵溺而洋洋得意亦或是狐假虎威,她會把握每一個細節,給人家的氛圍,又不會利用這個“家”制造煩惱。和她在一起,不會擔心男人都有的煩惱,比如,宋敏柔永遠都會在快樂之后,做好措施......漸漸的,這個女孩已經打開了容旭堯的心,最開始的相遇,是因為白靈,后來,是自己的世界里需要陽光,哪怕到現在,兩個人因為生活中的種種累積,因為彼此都是患得患失,將美好籠罩一層薄紗,他也相信,宋敏柔對自己的愛還在。 蔣天說過也不理解,這樣的容旭堯很自私,如果他也愛,為什么還有白靈的存在,為什么還讓宋敏柔的生活存在恐慌。容旭堯也不明白,只是知道自己需要宋敏柔,就像人需要白米飯,但是又不能只有白米飯。在宋敏柔和白靈的問題上,他依然是無條件的相信白靈,那是艱苦歲月里磨礪出來的,這也是他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宋敏柔為何在這一點上不理解。 日子就是在平淡中有波瀾,又在波瀾中漸漸平淡。宋敏柔用乖巧、隱忍換來了一段相安無事,終于,等來了《歌唱吧》,宋敏琪的亮相,首播成功。這個節目在播出之前是隱蔽的,所有的嘉賓和歌聲都是以隱形海報出現的,就是為了營造神秘感。所以,公司里,除了蔣天,誰也不知道。 一鳴驚人,音樂的天賦加上名師指導,宋敏琪在前二期,一曲奪冠,贏得了更多的粉絲關注,也有越來越多的娛樂平臺,爭相報道這個后起之秀。但是這種成功也帶給了宋敏琪壓力,如果說接下來名次下滑到后位,到時候粉絲會失望,參加節目其他人的粉絲會攻擊,白靈她們,也會別有用心的制造話題攻擊吧。她的擔心并非多想,在首演亮相時,就已經有“走后為位上線”,“假唱”等惡意話題出現,幸虧名次不錯,宋敏柔也及時的在壓制這些負面,到最后,宋敏琪聽到的,看到的也已經所剩無已。 頂著這種巨大的壓力,宋敏琪突然害怕起來,甚至是在夢中都是指責的聲音。尤其是,她在第二期奪冠結束后,莫名的收到了一條彩信,是jiejie和一個男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s市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吧的露臺上,兩人姿勢過于曖昧,最明顯的是宋敏柔面色潮紅,仔細辨認,可以看出她身旁的是劉子浩,不過,照片的最后還有文字,......為上位,jiejie竟然用身體......宋敏琪看到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發信息者的意圖很明顯,要她失去奪冠的資格,但是還不能退出比賽,那也就意味著,之前網上的攻擊都是真實的,并非謠言,否則,這篇報道就會鋪天蓋地。對jiejie人格的侮辱,還有,容旭堯絕對不會放過jiejie。 等待下一次比賽直播期間,宋敏琪都是無精打采的,幾次面對宋敏柔都無從開口,所以在訓練上也是心不在焉。 “敏琪,你很緊張嗎?”宋敏柔陪伴meimei訓練,發現她的狀態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不僅音律唱錯好幾拍,還接連的忘詞。后天,就要直播,以她的這個狀態,恐怕是個被淘汰的命,她有些惱怒,更多的是不解。 “啊,沒有,還好,還好”宋敏琪悻悻的回答,她不敢對視jiejie的眼睛,那種愧疚和不知所措,一直折磨著自己,讓她深陷困苦。 宋敏柔太了解自己的meimei了,躲躲閃閃,吞吞吐吐,和小時候做錯了事被人抓包的表現是一樣的。她具有威懾力的看著宋敏琪,那雙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讓對面的人越來越心虛。說,還是不說,兩個小人在宋敏琪的心里掐架,做著生死搏斗。 “宋敏琪!”一聲呵斥,讓難言之隱差一點脫口而出。生活,無盡的現實,已經逼迫一個孩子,變的左右為難,進退無路。 “你再糾結也要面對現實,如果有些事情回不去,那就向前走......”宋敏柔猜不出是什么事情讓宋敏琪變得頹廢,但是她知道,肯定是與自己相關,她們是彼此的軟肋啊。 “可是......” “這個世界上若是都要可是,也就沒有了前進的路。未來是自己創造的,你不用考慮其他,做真正的自己就好”說完,宋敏柔就回到了調音臺,準備下一步的工作。在她說出那幾句話時,宋敏琪在她的眼里讀懂了希望還有那一份無奈,也許jiejie是對的,不管她的比賽是輸是贏,后果都是一樣的。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也沒有資格放棄,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的處境困難,比自己的生活更加糟糕的人。人們都說,沒有在深夜抱頭痛哭的人不能談人生也沒有資格,即使這樣,與宋敏柔比起來,自己真的有資格嗎?像爸爸一樣的保護自己,像mama一樣的愛著自己,jiejie給了宋敏琪童年里缺失的愛,彌補了生活的苦澀,社會的殘酷,連帶著那一份安全感。 宋敏琪沒有讓大家失望,頭上的皇冠璀璨奪目,所有人都為她鼓掌,由心的慶賀,出了陰暗角落里的她。在美貌的背后藏著一副蛇蝎心腸,又有幾個人能看出,能猜出她要干什么呢?不過,讓宋敏琪開心的是,那篇報道并未隨著成功而出現,相反的是平靜的如一潭死水,jiejie的生活也是,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相見,她不知道她的秘密,也不知道那些經歷,還有那一個個劊子手。 同時,因為這次的外務,宋敏柔為敏琪選取的曲目有一半是上次與a大學生自制的,自然的在伴奏和和聲部分,她舍棄了公司,選擇了大家。事后,魏可心也替她擔憂這種先斬后奏的行為,她已經觸犯了這個行業的大忌,在其他人眼里,等于利用公司平臺自立門戶。 這段期間,容旭堯和宋敏柔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個解不開的疙瘩被彼此放在了心里,唯有宋敏柔多記著一份,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傻傻的認為愛是屬于自己,愛是唯一。當自己很現實,也很清楚時,她變的不再有期待,即使愛的程度沒有相減也不會憧憬未來,孤獨,終究是要自己吞下的,沒有人可以分享而稀釋。 三四檔的綜藝節目陸續播出,每一檔都收獲超高人氣,宋敏柔給公司帶來了高利潤的同時也讓大家收獲了更高的人氣,偶像與明星僅僅一步之遙。但是,她太放松生活給她的警惕了。 “大侄女最近過的不錯啊”在一帆風順的日子里,最擾人平靜的就是紀東的電話,不管電話的內容是什么,宋敏柔都會有種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感覺。 “你想干什么?”盡管時極力的掩飾,可是那種緊張無法言語,能從骨子里散發,通過宋敏柔的聲音傳遞給對方。在掛斷紀東電話的剎那,她覺的天要塌了。以往紀東不過是用錢來逼迫自己就范,現在,這些似乎不能滿足他的內心,他要變本加厲,得到容旭堯北方的產業,取而代之,不僅如此,他讓自己去偷一些項目的信息提供給他,這一點,宋敏柔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容旭堯是什么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嗎?那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眼里不容半點沙子,寵溺的時候恨不得把全世界給你,狠絕起來會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人,他的商業嗅覺敏銳的程度不亞于警察手中的警犬,就自己這點能耐還不等做什么早就會被看穿。到時候,宋敏柔就真的會進入地獄般的生活,還會連累宋敏琪和相關的所有朋友。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去做這件事。只是,紀東那里也松不得扣,否則,生活將暗無天日! 宋敏琪和團隊人氣的增高讓公司的高管另眼相看,即使她們有的人還是站在白靈戰線,但是,龐大的粉絲她們是惹不起的,尤其還有蔣天的幫襯,容旭堯的默認。自然的,這種嫉妒和不甘都針對給了宋敏柔,大概這種日子也是如履薄冰的吧。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插手星輝的工作。專心做我的助理”容旭堯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看著還在忙碌的宋敏柔,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通知來的太突然,讓人不明所以。 “容氏企業這么大,作為我的助理,難道只會做娛樂分公司的工作嗎?”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宋敏柔無法反駁。 “那,敏琪她們......” “敏琪,敏琪!你的腦子里出了宋敏琪還有其他的嗎?你是容氏集團的員工,不是宋敏琪的保姆。如果宋敏琪連最基本的生存的能力都沒有,就滾蛋!”容旭堯的咖啡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液體隨著力道劃出美麗的弧形。他真的很生氣,這個傻女人永遠在想著別人,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更不明白他的心。在接到一封狀告宋敏柔泄露公司機密的匿名信后,容旭堯本是不理會的,但是,所有高管股東同時接到,他就不能坐視不理。無論如何他都要證明宋敏柔的清白給所有人,也讓所有人清楚她的能力和為人。 宋敏柔的內心很抓狂,她并不知道那封信件,更不知道紀東已經給自己挖了大坑,更有白靈在推波助瀾。所以,她的心里一百二十萬的不愿意,放掉原有工作意味著自己時時刻刻與容旭堯相處,那些不愿意看到的人、不愿意知道的事情就不會被過濾,每天飽受煎熬不說,宋敏琪和大家的處境會艱難,尤其是敏琪,難免會成為新的焦點受到傷害。這也就是自己一直一來執著的所在,她的心結,那份虧欠的情不是誰能解開,也不是誰可以割舍。容旭堯為什么不明白呢?她無親無故,此刻顯的頗為無助,隱忍著眼淚,小臉皺成了一團。 “行啦,10分鐘之內去和蔣天交接,然后和我搬到頂層的集團董事辦公室,這一層,以后不要下來了”他實在看不得宋敏柔的委屈狀,找了個理由打發了尷尬,但也只能讓她面對現實,也許再僵持一會自己就會心軟,就會妥協。還不如現在斷了她的想法和后路,避免日后的麻煩。 此時,用行尸走rou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蔣天看到她的時候被她空洞的眼神下了一跳。他也很無奈,容旭堯下了命令,不得不遵從,只是,宋敏柔這個樣子,沒有問題嗎? “她們拜托你了”在星輝總經理辦公室的沙發椅上,宋敏柔仰面靠著后背呆了好一會,過去的種種就像是膠片一樣在腦海中一張張的過著,末了,她說出這一句話后,頭也不回的走了。蔣天以為,她會求著自己去向容旭堯說情或者痛哭一場,哪怕是發發牢sao,但是,什么都沒有,平靜的一石激不起千層浪。 “完了?”看著宋敏柔準時的回來,容旭堯也表示意外。說是10分鐘,不過是他隨口而出,哪里真的會讓她絲毫不差呢? “嗯”似乎是很累,這一聲,宋敏柔是嘆息也是對現實的無可奈何。有什么好交接的呢?從頭到尾,蔣天都知道,魏可心也知道,不過是去道一聲謝謝而已。像是虛脫一般坐在沙發上,太熟悉的情景,多少次了,她必須低頭。 容旭堯看了看她的狀態,轉而笑著說“其實,不讓你參加星輝是為你好,宋敏琪的發展你總歸要避險,如果總是有人拿捏你們的關系,在未來的發展中提出質疑或者是以此為由減少宋敏琪的包裝,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既然你是在容氏集團,就要遵守公司的規定,親屬之間避諱一些是最好的。不過,你也不必這樣,最終的選擇權在于你,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但是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因為此,宋敏琪或者那個團隊出現什么差池,沒人能像前幾次一樣幫的你?!?/br> 宋敏柔真的恨透了這種選擇,就像是曾經,面對紀東給出的那些岔口一樣,雖然,在表面上他們都給出了你足夠尊重的姿態,可實際上,她毫無反抗能力。 “如果決定了,你就打起精神來,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我沒喝呢,你,喝了吧”容旭堯把手中的咖啡遞給她,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這個樣子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動物,提不起氣,無精打采。他要讓他活起來,至少在他面前。 宋敏柔低頭看著杯子里依然冒著熱氣的咖啡,突然覺的胸口悶悶的,難道,他忘記了?杜教授千叮嚀,萬囑咐,咖啡這種飲品,她萬萬碰不到,除非,不想讓心臟正常的工作了,何況還是一杯nongnong的未加入任何輔料的黑咖呢。 “謝謝”宋敏柔端起杯子,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她很不明白,為什么這么苦的東西,容旭堯卻那么喜歡。只是,在喝到一半的時候,她感覺到心悸,由慢極快,然后是微微的刺痛。她努力的緩解自己,一只手摸向包中,慢慢的拿出藥含在嘴里。還好,動作很輕,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否則,被認為故意為之,豈不是又要被傷害,她怕了,任何的語言都不愿意招惹。 宋敏柔比他想象的要乖,說不參與星輝就不再提及,甚至連queen的小孩子找她,都沒有相見。本來,容旭堯應該是滿意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覺的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