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答應我
簡單的筆錄結束之后,眾人紛紛離開了保安室,望著走在前頭妻子那單薄的背影,段政眼底盡是心痛之色。 雷警官望著他那扎著紗布的腹部,喚了他一聲:“段” 段政緩緩回地頭。 雷警官掃了一眼身后的屏幕,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個楊峰相當的變態,有傳言說他對人體器官有著病態的迷戀,你應該慶幸,他當年僅僅是給貴夫人注射了毒品,而不是切取她體內的器官?!?/br> 聞言,段政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一名身形彪悍,身穿黑西服的高大男人推著輪椅走在醫療的長廊,身后跟著四名醫護人員。 那陣仗義相當的惹人注目,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卻是毫不在意旁人投注的目光,他雙眸專注于手頭上的文件,身上強大的氣場絲毫不會因為身上那套病服以及身下的輪椅而有所減弱。 很快地,幾人來到了電梯口,身后一名醫護人員快步走上前,給他擋住了那欲關閉的電梯門。 男人翻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頁,扭頭說道:“將這份策劃案交給老陳吧,告訴他,盛大盛的項目就交給他們新世紀負責了?!?/br> “是,您這么信任新世紀,陳總一定會很高興的?!痹S秘書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 段政微微示意,身后的老鐵會過意來,推著輪椅走進了電梯。 握著手里的文件,默默地目送電梯關上了門,許自耕這才轉過身,舉步離開。 電梯升到了七樓,一行人從電梯里走出來,一直往前,最終,停在了一間vip病房門外。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戴真兒扭頭望了過來; 看到她,段政微微一笑,揚手阻止了后方人的跟隨,親自推著兩側的輪子入內。 見狀,戴真兒快步上前,為他推著輪椅來到了病床跟前。 段政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這一動,扯動著腹部的傷口,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抬眸,看到了跟前擔憂的眉眼,他一笑,轉身在床上坐了下來。 “很痛嗎?”她問。 “沒有,不痛?!彼^她的手,攥在掌心。 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移了開來,戴真兒望著他身上的病服,不說話。 段政沒有忽略她眼底閃過的那絲黯然之色,不由得望著她,柔聲問道:“怎么了?不高興?!?/br> 她淡淡搖了搖頭,片刻后,她望著他的眼睛,幽幽開口:“答應我,以后遇著這么危險的事,不要再這么奮不顧身;我的命不值錢,而你卻不一樣?!?/br> “嗯,好?!彼p輕應了一聲,無言地將她擁抱入懷。 一只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發頂,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地梳理著她柔軟的發絲。 真兒,你可知道,在我的生命之中,你比這個世界還要貴重 入冬,一場初雪之后,大地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衣,純白、結凈、美好。 站在雪地里,她用雙眸記錄下這銀裝素裹的美麗景致。 沒多久,一名女子匆匆跑來,四處張望著,臉上盡是焦慮之色,看到她后,明顯大松一口氣,快步來到她的身后二話不說就拉著她的手往后走去,一邊走,嘴里一邊說道: “夫人,快回去吧,要是讓段先生知道你又跑出來,我們集體都得挨批” 聞言,戴真兒不由得淡淡一笑: “小馨,段先生也沒那么可怕吧?” 小馨卻大言不慚地說道:“是的,段先生很溫柔,但那是在您面前,在我們跟前,段先生可怕得很?!?/br> 別的事不說,但但凡事關夫人,段先生就特別緊張,她們這些下人只要做得有一點不足,都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被她強行拖著往大屋的方向走去,戴真兒一臉留戀地回眸,望著身后那迷人的景致。 小馨不由得催促著她道:“夫人,快走吧,別看了,外頭這么冷,再呆一會該凍著了?!?/br> 她只得回過頭來,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大屋,有下人上前伸手給她脫去身上的大衣,屋內的暖氣十分充足,但脫下大衣的一瞬間,她還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見狀,小馨趕緊給她遞上了一碗姜茶。 她知道,她們如此小心翼翼都來源于那個男人對自己那過分緊張的態度。 她很清楚,自己毒癮是戒了,但毒品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現如今,她的身子已大不如前了,反應遲緩、記憶力減退、失眠、怕冷且動不動就犯頭痛; 稍有不慎,就會大病一場。 上個月,她在外頭吹了風之后就一病不起,反反復復高燒,幾度燒得神智不清,把他嚇壞了;所以他明言勒令,這個冬天,不許她再隨便到屋外亂逛。 她也乖乖聽話,只是今日一場初雪,那久違的景致讓人著迷,她抵擋不住誘惑,所以偷偷跑了出去。 捧著杯子一飲而盡,一杯姜湯下肚,身上的寒意漸漸散去。 “謝謝”她笑了笑將杯子遞了過去,并沖著眾人擺了擺手,說道:“我回房了?!闭f話間,人已經往樓梯口走去。 回到房間,她迫不及待地將畫板架起,依著腦海的記憶,作起畫來。 他在家里給她弄了一個畫室的,但她更喜歡在臥室內作畫。因為臥室才是她的主要活動范圍,興致來了,就畫上幾筆,累了,就往床上一躺 手上畫筆輕描淡勾,不多時,腦海的畫面已在白紙上形態初現。 畫著畫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筆尖上的顏料往下一拖。 望著蒼茫的白雪上多出了那么唐突的一筆,戴真兒不由得一腦懊惱地咬了咬下唇。 現如今,要完成一部作品,對她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站在畫板前,她一陣的出神。 身后響起了兩下敲門聲,洪媽走了過來,對著她說道:“夫人,段先生讓您下去一下?!?/br> 聞言,戴真兒不由得一怔:“他回來了?這么早?” 不知何時起,他變得忙碌起來,每天總是早出晚歸的,就算是回來了,也總是窩在書房內;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這讓日子本就過得單調的她多少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