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女人,竟敢
一時間,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反應過來,戴真兒不由得倒抽一口氣,想也沒想,就迅速地背過身去 她僵著身子走出了電梯,一轉身,就跋腿往左方那長廊跑了過去,見到一扇敞開的門,也顧不上那是什么場所,她就快速地閃了進去:“砰”的一聲,迅速關上了門。 按下了門鎖,她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過了良久,心跳才漸漸平復下來,望著眼前不知什么用途的空間,她的思緒千回百轉 他沒認出自己來吧? 應該不會的,自己此刻身上穿的跟他印象中的她是如此的不同,而且她臉上還戴著這么一幅厚重的眼鏡。 但自己慌忙逃跑的模樣是不是太奇怪了。 早知如此,自己應該淡定、沉著一點的,只要默默退到一電梯一角,讓他走出電梯不就沒事了?,F在,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又是怎么一回事? 戴真兒,你這榆木腦袋;她不由得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然而,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吃的。 伸手摸了摸臉,她再次肯定,那男人是絕對不會認出自己來的。 雖然在心底很肯定,但她卻沒敢冒然開門出去,將耳朵附在厚重的門上,靜靜地傾聽著,外頭沒有一絲聲響,一切是如此的平靜,過了良久,她這才大著膽子緩緩地扭開門把。 鼓起勇氣拉開一條縫,然而,她尚未來得及探頭出去,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突然從外頭伸了進來,一把就鉗住了她的手腕。 “??!”戴真兒不由得驚呼一聲。 認得那手腕上的金表,她倒抽一口氣,死命地掙扎著,然而,就她那點縛雞之力又豈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對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從里頭拉了出去。 “砰!”的聲,她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墻壁,吃痛之下,戴真兒不由得悶哼一聲。 驚惶地抬頭,對上了一深不可測的雙眸。 完了,他認出她來了! 她微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一手按住她的手臂,一手極粗魯地將她鼻梁上的眼鏡扯了下來,段政陰著臉盯著她臉上那黑黑的一層粉底,一臉的嫌棄之色 “你這是在搞什么鬼?”他問。 一時間,她竟啞然。 見她沒有回應,他喉間低吼一聲:“???”那鉗制住她手臂的五指收緊。 她不由得吃痛,頭頂感受到他溫熱的危險氣息,在這個男人的威逼之下,戴真兒內心一陣慌亂,一時間,她心亂如麻,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敢與他對視,她不安地四下張望著 “我我” 她支支吾吾了許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突然間,她腦海靈機一動,急于脫身,她想也沒想,就舉起一腳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腿 沒想到她竟有此一著,段政一個吃痛,松開了那鉗制住她的手。 逮住機會,戴真兒脫離了他的掌控,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倉皇逃至電梯口處,見電梯門緊閉著,她想也沒想,就往安全出口的方向逃竄而去 望著她逃逸的方向,段政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女人,竟敢踢他? 一個電話,許自耕趕緊從去辦事的途中折了回來,推開那扇厚重的紫檀木門,打電話召自己回來的男人正背靠著他,極舒適地靠坐在那張歐式的真皮大班椅上,凝望著落地窗外的t城。 許自耕趕緊快步走過去,那張大班椅轉了過來,他的大老板蹺著二郎腿坐在那里望著他。 他走近,見段政的臉色極難看,許自耕不由得關切地開口問道:“段先生,你怎么了?” 段政卻沒理會他的關心,只是簡直地給他下了一個命令: “你去查一下,御居豪庭那個女人為什么在公司出現?”他左手輕輕叩了一下桌面,這會,許自耕這才留意到,他手中拿著一副極難看的黑框眼鏡。 “御居豪庭?你是說戴小姐?”許自耕一臉的詫異,以為他將自己找來是有什么重要的公事,沒想到是為了一個女人。 等等,在公司出現? 他不由得錯愕地張開了嘴巴:“段段先生,您是說,您在公司見到戴小姐了?不應該呀” 段政卻沒再理會一臉吃驚的他,身下的大班椅一轉,再次背對著他 雖然詫異,但是既然大boss下了命令,許自耕自是不敢有片刻的耽誤,他帶著滿腔的疑惑來到了人事部。 沒多久,他就從人事部拿了一疊令自己都覺得吃驚的資料回到頂層。 走進總裁辦公室,他沖著正在看文件的男人回稟道:“段先生,據屬下調查,戴小姐的確在這幢大廈就職?!?/br> 聞言,段政微微抬眸,沒有絲毫變化的臉色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你是說,她是公司的員工?”他一度還以為那女人是耐不住寂寞特意到這里來找自己的,但她那一身的裝扮,又讓他覺得極可疑。 “是的!”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資料放在男人跟前的桌面上:“戴小姐是新世紀總經理陳云的秘書?!?/br> “老陳的秘書?”他頗為詫異。 許自耕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行了,你出去吧?!彼f道,并淡淡地將桌上的資料拿了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 回到座位上,戴真兒就一直處于不安的狀態,她緊握拳頭,右手拇指的關節已經被她咬得發白 她沒戴眼鏡的模樣極少見,令幾名同事好奇地望過來 她卻沒留意到,只沉溺在自己的驚惶與不安當中。 一旁的座機響起,她輕呼一口氣,拿起了聽筒放在耳畔,穩定了一下氣息,她說起了職業的說辭:“喂,你好,這里是新世紀陳總辦公室?!?/br> “我是段政!” 聽筒那頭傳來極簡潔的四個字,那低沉的聲音卻猶如一枚重磅炸彈。 本就驚魂未定,猝然在座機聽到他的聲音,戴真兒不由得一驚,慌張之下,她想也沒想就掛了電話?!皢簟彪娫拻斓貌徽?,發出一陣極刺耳的提示音。 他竟然通過內線打過來,是自己完全暴露了嗎?不,不會的,他段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這么快就連自己的座機都一清二楚。 他應該是打來找陳總的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她正如此安慰著自己,座機卻再度響了起來。她身子不由得一顫,望著響個不停的座機,猶豫了一下,她戰戰兢兢地拿起了話筒: “喂!”按壓住內心的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戴真兒,你再敢掛我電話試試!”電話那頭,段政惡狠狠的聲音徹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你怎么知道這個電話?”她的聲線帶著一絲的顫抖。 電話那頭根本沒理會她的疑惑,只是準確地給她下令了一個命令:“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給你十分鐘時間?!?/br> 她一驚,意識到對方就要掛電話,她趕緊說道:“等等一下,我我現在有急事”她胡亂編織著借口 “十分鐘,你不上來,我就下去找你了?!?/br> “嗶!”的一聲,男人給她下達了最后通牒并果斷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完了自己的職場生涯算是完了趴在桌上,戴真兒痛苦地抱著頭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十分鐘,你不上來,我就下去找你了?!?/br> 男人那無比陰沉的聲音再次在腦海響起 知道那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她現在身邊的風言風語已經夠多了,他一個集團大總裁,走到哪里都引起一陣大風波的人,再親自過來找她,她就真的不用在公司呆了。 她心底很清楚,既然被發現了,再逃避也不是辦法,再說了,他段政又不是有四頭六臂,沒什么可怕的?戴真兒緩緩地抬頭,在心底如此寬慰著自己。 沒多久,她就以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再次乘上電梯,直達頂層。 出了電梯,她目不斜視地往左轉,筆直地通過那偌大的秘書室,來到那扇紫紅色的森嚴大門前,正欲伸手推門,卻被一名眼尖的女秘書喝住了: “等等!” 女秘書大步沖上前來,攔住了她,質問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有事要進去一下?!彼÷暤卣f道。 聞言,女秘書一雙眸子轉動著,上下打量著她,認出她是先前來送文件的新世紀的職員,不由得板起一起臉來,語氣極生硬地望著她問道:“請問你有預約嗎?” 這還要預約?戴真兒愣了一下,坦言道:“是里面的人打電話讓我進去找他的?!?/br> 聞言,女秘書一臉的不相信地說道:“這怎么可能,段先生要找下面的人,都是通過我們的?!?/br> 等一下方才總裁好象是有讓她轉接過某個部門電話。 想到這,女秘書開始不確定了,她望著站在跟前的小職員,正疑惑間,一旁那扇緊閉的大門被從里頭推了開來。 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從里頭走了出來,他一聲不響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她跟前的小職員的手臂,那小職員驚呼一聲,整個人就這樣被拉了進去 尚未搞清楚發生了什么,門就被關上了。 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女秘書愣在原地,久久沒反應過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被強行拉進他辦公室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就被他用力地釘在門后,后背狠狠地與身后的大門撞擊了一下,戴真兒強忍著痛,硬是沒哼一聲。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他弄痛了她;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如此粗魯的一面。 “說,你怎么會在這里?”他陰著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面對他的逼視,戴真兒一臉的慌亂,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該拿何種面目應對他,她知道,自己在這男人心中向來是個曲意逢迎的女人。 然而,不知為何,那已練習多次,她一度以為已經深入自己骨髓的模樣,此時此刻,在這個男人跟前,她竟做不出來 紅唇微張,在他的注視之下,一雙眼臉不停地翕動著,良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只是來上班而已”她緩緩地說道。 “上班?”段政嘴角微勾:“我給你的錢還不夠你花嗎,非要出來拋頭露面?”他臉上盡是嘲諷之色:“還是說,你逛街逛煩了;泡吧泡膩了,來這里尋找刺激;戴真兒,我段政的公司可不是你來消遣的地方?!?/br> 面對這個他的挖苦,戴真兒只覺得臉孔一陣熱浪,這個男人,將自己當成什么了? 她不由得也板起了臉孔,直視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段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既不是來消遣也不是來找刺激,我是來這里工作的,我是陳總的秘書!” “秘書!”聽到這個名詞,他瞇起了雙眸,望著她無情地譏誚:“給人當秘書?也是,就你這臉蛋與身段,給人當秘書是綽綽有余?!闭f話間,他一手鉗制住她的下巴,眼底露出一絲邪魅之色:“連老陳這種老男人都不放過,怎么?是我不能滿足你么?” 聞言,戴真兒全身顫抖著,惱怒之火由她的心底直竄上臉 這是誣蔑,誣蔑她與陳總有染。 面對這樣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著要發飆的沖動,壓下心中的怒火,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段政本以為自己這樣說,跟前這個女人會抓狂,沒想到,她竟沖著自己狐媚一笑;在他閃神之際,她笑意盈盈地開口: “外頭的女秘書個個都貌美如花、秀色可餐,段先生艷福也不淺!” 沒想到自己竟被她反將了一軍,段政不由得微愣,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方才他雖出言奚落她與陳云,然而,他早已經有耳聞,這陳云是個行事作風極正派的男人。 此刻被跟前的女人譏言反駁,段政不怒反笑,他一把將她按在門上,一只手霸道地摟上她的腰枝,將她的腰身托起來 “我的確艷福不淺!”他附在她的耳畔,小聲地說道,并若有所指地望著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