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當炮灰[穿書]_分節閱讀_146
“哦,我跟你說一下他這個情況?!眳轻t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的交待著:“你兒子陳勝的姓名沒問題,保住了,車禍手術后感染的地方只有腿沒其他地方。但是小腿感染嚴重,已經做了截肢手術了?!?/br> “什、什么?!”陳勝的家屬整個如遇雷擊,一群人目瞪口呆的圍著醫生護士,連連質問—— “你們說什么?截肢?艸!有沒有搞錯?!” “就是!我們家阿勝之前手術恢復得挺好的,不是說沒問題了么?怎么就突然截肢了呢?!” “一定是醫院看顧的不好,我們一天好幾千在這兒花錢,你給我們截肢!” “我兒子才二十三,沒了腿他可怎么活,你們醫院一定得給個說法!” “安靜!安靜!”吳醫生聽慣了這種老生常談的家屬怨恨醫院的論調,早就見怪不怪,只是皺眉強調著既定事實:“各位,陳勝的腿做了手術后就一直是觀察期,感染是因為個人體質的原因,推進手術室之前你們家屬也已經簽了手術同意書。還是別跟我們鬧了,想辦法安慰一下等會兒醒來的病人吧?!?/br> “艸!你們說什么?”陳勝那個虎背熊腰的大表哥一下子就火了,氣勢洶洶的瞪著醫生就開始大吼:“我們同意?我們同意你救人,同意你砍腿了?!根本就是你們醫生技藝不精那我表弟當小白鼠,我要去告你們!” “先生,你冷靜一下?!痹S程溪低聲開口,情緒有些沉郁,顯然是還沒從剛剛的手術中把情緒整理出來。 陳勝這個小伙子家里人不講理,但自己還是挺樂觀積極的,許程溪之前跟他打過不少交道,此刻就忍不住為他的經歷很是遺憾。他抿了抿唇,給出很是熨帖的中肯建議:“病人現在情緒不平靜,做家屬的應該為他寬心,你們還是去病房陪陪他吧?!?/br> 跟醫院鬧,也不會有結果的,有這精力還不如好好去安慰一下子陳勝呢。經歷過人生重大波動的人通常都會很脆弱,此刻最需要的不過就是家里人的信任和支持罷了。 然而,陳勝的家里人顯然不清楚這一點,他們依舊不依不饒,雙眼通紅瞠目欲裂的罵著—— “你們醫生都他媽的該死,出了事情就想推卸責任?!”人高馬大的男人看著許程溪身材清瘦,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就認定了他好欺負,須臾之間就忍不住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許程溪一宿沒怎么睡又是剛從手術臺上下來,頭暈目眩的低血壓都犯了,后背登時重重的磕在墻上,耳邊傳來男人的怒吼:“我告訴你,你做夢!” 遠處的葉皖看到這一幕,心頭‘蹭’的一下就竄起一股火,瞬間烈火燎原的生起氣來——許程溪這廝是個木頭人?別人推他都不會躲的嗎?平時就欺負他的能耐了! 本來這是醫院內部的事情,葉皖只是冷眼旁觀,并不打算管來著,但是有人動手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病人家屬敢對醫護人員肆意動手,這就是屬于‘醫鬧’的范疇了。 葉皖臉色一冷,干脆利落的抬腳走過去。 “我告訴你,你們就這么把我表弟腿砍了還想推卸責任沒門!”傻大個推了人還不解氣,對著許程溪和盛怒的吳醫生依然大放厥詞:“我現在就要封存病歷,我要起訴你們——” “好啊?!弊哌^來的葉皖淡淡的打斷了傻大個慷慨激昂的言論,在許程溪驚詫的眼神中擋在他面前,一雙淡色的瞳孔毫無感情的盯著傻大個,靜靜的說:“我是許醫生的私人律師,請問這位先生你要起訴什么呢?” 傻大個:“......” “如果說不出來的話,不妨聽聽我的?!比~皖諷刺的扯了扯嘴角:“肆意攻擊醫護人員,已經屬于犯了故意傷害罪,先生如果你不想現在就被拘留的話,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br> 作者有話要說:丸子——我虐許程溪行別人不行! 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粗暴的護夫狂魔 第77章煩你 陳勝是一周前因為出了車禍而被送進來的一個病人,今年二十三歲,兩個月前剛剛大學畢業。正是青春年少初出茅廬的旺盛年紀,然而......腿傷的不輕。許程溪在急診給他主刀的時候,心里就有數了——這條腿,如果想要不受感染全須全尾的保住怕是夠嗆。 如果手術的過程中把小腿下半截截掉,是最萬無一失的方案,防止感染可能擴大面積的危險。但是病人家屬不同意,他們更想賭一把陳勝不會感染,從而整條腿都保住的可能性。就算以后有點跛腳,起碼也是個整齊的不是? 醫院尊重陳勝家屬的決定,做完手術就把病人轉到觀察室去觀察了。但這種以小博大的‘豪賭’最終還是失敗的風險更大,陳勝的小腿在觀察的第六天,還是感染蔓延了,不截不行了。 本來只截十厘米左右就能行,現如今為了安全起見,將近一條小腿都保不住了。這樣的結局,許程溪不是不替他可惜的。因為陳勝醒來后自己不似家屬那般偏激,反倒是個相當樂觀積極的大男孩,就像每個對未來有著無盡幻想的青年。他下意識的就關照著陳勝,也跟他事先說過這個問題,然而—— “謝謝醫生?!标悇傩α诵?自己的眼睛里也閃著一絲忐忑的堅定:“我知道這個決定有風險,但是......賭一把吧,我還是想要腿啊?!?/br> 只不過賭輸了而已,雖然說時間是治愈傷痛的良藥,但年紀輕輕失去半條腿這種大事情,可能等許多許多年后回頭看,還是會覺得如同天塌了一樣恐怖。那個樂觀向上的少年,不知從此是會性情大變落寞下去,還是更加發奮圖強呢? 陳勝做好了輸的打算,但他的家人卻沒做好。不懂事的外行人想的都是——都好好的從手術室里推出來一次了,憑什么第二次進去腿又沒了呢?絕對是這段時間醫院看顧的不好,至于當時的諄諄提醒,各種勸解,權當做沒了一樣。 比起當事人來,他們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自然把滿腔的怒火和怨憤都發泄到醫院身上了。許程溪這種事情見的多了,就不奇怪了,也就可以理解這些家屬的心態,只是他還沒法做到他老師那個程度的心如止水。 再任由家屬漫罵的時候,許程溪心里還是不免的有些替陳勝扼腕嘆息——已經這樣了,家里人還不懂事,那小伙子得有多難過?然后,他就在近乎麻木的被推搡中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竟然是還沒離開的葉皖,他目光堅定,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 “我是許程溪的私人律師?!?/br> 他......私人的。許程溪眉目微微一動,感覺剛剛麻木冷卻的心臟,又開始跳了。小朋友一直都不理他,可看到他被欺負了還是過來護著......葉皖真的太好了。 “葉皖?!毖劭粗~皖同一群神情激憤的家屬舌戰群儒,許程溪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身處修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站到我后面?!?/br> 現在醫鬧猖狂跋扈,動手的特別多,陳勝的家屬現在又在情緒崩潰的環節,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動手了。許程溪可不想讓葉皖無辜受傷,強硬的把還沒說完不情不愿的葉皖拉到伸手,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傻大個清了清嗓子,同不耐煩的吳醫生對視了一眼,淡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