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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蘿拉,是我的錯。安娜一臉羞愧,不過仍是開口道,是我沒有和父親說清楚,請你原諒我們的冒犯。 頓了頓,又咬著牙道,不管我父親答不答應,我的決定都不會變。 沈薔不說話。 安娜急了,正想再開口說些什么,被海德因抬手阻止。 安娜,讓我來。海德因面上神色變換,最終一臉復雜地看著沈薔,嘆息道,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到底是他們有求于沈薔。 原本他是看著沈薔年紀小,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這才試探性地改換了安娜答應沈薔的事。不想沈薔心思這般敏銳,不但立刻反應過來,還反過來將了他一軍。 不答應他還能怎么辦?只希望像沈薔說得那般,看在他們宣誓效忠的份上,過后沈薔會護著他們。 沈薔神色平靜,顯然早料到了海德因的選擇。 冒犯了。沈薔隔著袖子捏住海德因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胳膊上幾處xue位按了按,你這兩條胳膊的傷勢,曾經多次經過光明圣術的治療?還有你的左腿,小腿處的骨頭曾經斷裂,現在雖然長好了,卻依然不能正常行走。 對對對,你說得對! 沈薔全部說對了,安娜非常激動,只因她從未向沈薔提起過海德因的傷勢,而海德因一直坐在座位上,也不曾在沈薔面前起過身,這還不能說明沈薔的本事? 奧蘿拉,你說接下來要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我要一副銀針,一間沒有人打擾的靜室,在我動手治療的時候,不得有人旁觀。 醫師在施展手段的時候,不讓人旁觀很正常。安娜和海德因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應下。 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只是這個銀針,不知是何物?安娜皺著眉,為難地問道。 沈薔這才想到,這方世界醫學傳承粗淺,根本沒有針灸之術存在,當下便向安娜描述了一番。 怎么樣,能做出來么?倘若沒有銀針,沈薔只能想其他辦法。 沒問題。三天,不,后天我一定拿給你。事關海德因父子傷勢痊愈,別說一副銀針了,就是十副百副,安娜也得雙手奉上。 沈薔點了點頭,末了又道:安娜,到時候讓你兄長一道來,我一并解決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余地拒絕么?安娜遲疑了一下,頷首應下。 等準備好銀針,你再通知我。 想了想,沈薔看向海德因,抬手捉住他的右手腕,指尖重重地在胳膊上連點數下。 你―― 海德因驚怒交加,想要反抗卻發覺沈薔的動作又快又急,點在胳膊上酸痛酸痛的,讓他整個人酸軟無力,連動一下都不能。 奧蘿拉! 安娜也是驚了一下,忽然回想起沈薔幫她減輕病癥的動作,向前邁出的腳再次收了回去。 行了,試試你的手。 短短片刻,沈薔放開了海德因。 海德因眸底的驚怒尚未散去,一時身得自由,一抹驚疑爬到臉上,居然愣愣地忘記了反應。 父親,快看看你的手,是不是有所好轉?還是安娜最先回過神來,大聲提醒海德因。 海德因動了動右臂,運起體內的力量,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剛剛胡亂點了幾下,沈薔已經讓他的傷勢好轉了? 海德因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他的感覺不會騙人。自從受傷之后,他的兩條胳膊加上左腿,力量運行滯塞擁堵,一身實力十成剩下不足三成,再沒有往上提升的可能,整個人都廢了。 他的兒子羅迪,傷勢比他稍微輕些,只是一個實力完全停滯的大劍士,又有誰會將他放在眼里? 劍徒、劍者、劍士、大劍士、劍師、大劍師、劍圣,往上還有傳說中的劍神,海德因受傷之前是劍師,離大劍師僅僅一步之遙。安娜和羅迪天賦都很好,羅迪不足三十歲突破至大劍士,安娜若非先天有疾,資質甚至比羅迪更甚一籌,前途不可限量。 沒有意外的話,羅迪、安娜成為劍師可說是板上釘釘,很大可能會成為大劍師。 在獅心城這樣偏僻的小城,劍師已經是高端戰力,大劍師足以改變整個城市的勢力格局。海德因對羅迪寄予厚望,也從未放棄過尋找治愈安娜的法子,羅迪、安娜就是科爾家族騰飛的希望。 可惜這一切都被毀了! 他和羅迪一前一后重傷,安娜病癥難愈不足為懼,這后面要是沒什么貓膩,他的名字倒過來寫。 奧蘿拉小姐,對不住。最后的一絲猶疑消失殆盡,海德因第一次站起身來,沖著沈薔鄭重行禮,之前多有怠慢,請原諒我見識淺薄,日后但有差遣,無有不應! 相信了就好。 沈薔悠悠地說了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海德因這一出接著一出的,又是臨時反口,又是不讓羅迪一道現身,歸根到底還是不信任她。 沈薔的做法很簡單,直接出手緩解海德因的癥狀,讓他不得不相信。 這方世界的力量體系,跟著此前沈薔經歷了解過的很不同。魔法師的修煉暫且不提,武者卻是吸收能量淬煉己身,形成的斗氣散落在肌rou皮膜,筋脈骨骼,并不是歸于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