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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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新娘背對眾人,隨機點在座的人,如果是已婚就跳過。 新娘害羞說:“5號桌逆時針方向數第三個,8號桌的所有女生,10號桌全部未婚人士……” 一連串點下來,好巧不巧玩家都包括在內,唯一幸免的要數服務員。 “捧花多是給女孩子接的,而且我結婚了?!币晃荒型婕艺酒鹕硗窬?。 “結婚了?”新娘轉過身,捂住嘴驚呼一聲:“真的么?” 玩家正準備點頭,常年養成的第六感突然讓他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里。如果能這么容易推拒,那就不是副本游戲了,現在上臺被捧花砸到的機率不過十分之一,沒必要在這上面死磕。 調整了下表情,笑著走上臺:“剛是開玩笑的?!?/br> 新娘見他這般作派,眉目間露出惋惜之情。其余人捕捉到細節自然知道該怎么做,全部上臺。 “人人有資格獲得幸福,”新娘子重新背過身:“今天的捧花男女都可以搶?!?/br> 蘇爾和紀珩對視一眼,左半邊眉毛一揚……搶么? 是機會還是危機現在還說不好。 他的疑問很快有了解答,新娘故意高舉著捧花,里面并不是傳統的玫瑰,而是燃燒的蠟燭。那蠟燭甚是怪異,頂頭冒出滋滋的聲音,燭芯似乎是以爆炸的方式在燃燒。 蘇爾徹底沒了爭搶的心思。 新娘沒給太多時間讓他們反應,省去了倒數計時的階段,直接朝后拋出。 以她高舉雙臂的姿勢,最有可能就是砸到天花板,然而在捧花飛出的剎那,從燭火中冒出數條拇指粗的細蛇,控制住捧花的走向。 繞過最前面的一人,捧花直沖喬月而來。 自打被中年人指責穿得晦氣,喬月便是提心吊膽,這會兒確定是被針對,饒了幾下繞不開,不由對其他人也起了些暗惱的心思。 當時坐著的一車人,沒有一個提醒她,不都是想拿自己做馬前卒? 蘇爾斜眼瞄見這姑娘的神態就知道要遭,論倒霉程度,他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不出所料,喬月躲避時掃了眼周圍,迅速把目標瞄準了蘇爾。 一是離得近,再者綜合實力不強,憑什么主持人都對他高看一眼? 微妙的嫉妒心理下,用了一個加速道具,準備閃避在其身后。 有了先兆,早在喬月拿出道具時,蘇爾便閃電般躲在紀珩身后。待到喬月到他后方,紀珩偏過身,一腳把人踹下了臺。 “動作還挺快?!奔o珩似笑非笑。 萬億也是驚訝,蘇爾和紀珩的關系看著挺鐵,當擋箭牌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 對此蘇爾很淡定:“他頂得住?!?/br> 紀珩武力值高,足夠應付一個喬月,自己則需要在大庭廣眾下動用電擊器。 萬億心想這大約也算一種默契,收份子錢時,紀珩也是毫不猶豫把自己摘了出去。下意識腦補了一下如果他拿組織的首領當擋箭會如何。 不出意外,約莫被打個半死。 捧花最終還是落在喬月懷里,火蛇朝她的身體鉆去,喬月連忙灑了些銀色的粉末,蠟燭頃刻間喪失活力,火蛇跟著湮滅。 這粉末比加速道具珍貴了不止一星半點,喬月平安無事站起來,一臉rou疼。 見狀蘇爾搖了搖頭,他一直弄不懂這種不舍得用稀有道具,拿別人的命來自我拯救的,是什么心態。 喬月沒準備解釋什么,重新站上臺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再一抬頭,對上一雙幽寒的眸子。咽了下口水離遠一些,適才只有幾秒鐘的思考時間,忘了蘇爾和紀珩還有交情。 依珠笑靨如花:“打狗也要看主人,人家有靠山?!?/br> 蘇爾咳嗽一聲。 依珠后知后覺好像連受害者一并罵了進去。 此刻新娘慢了半拍走到喬月面前,一臉擔憂:“沒摔著吧?” 喬月皮笑rou不笑,避開她的攙扶:“沒事?!?/br> 司儀適時打圓場:“為了接住幸福的捧花,大家都使出了真功夫?!?/br> 這句話聽得玩家嘴角一抽。 司儀給了每人發了一枝玫瑰花,請他們下臺。 坐到位置上沒休息多久,旁邊便堆起了香檳塔,新郎握著新娘的手準備倒香檳。與此同時,進來了好幾位穿演出服的表演人員,預示接下來有不少節目要看。 適才服務生躲過一劫,這次卻輪到他倒霉。 演出人員把他拽到身邊,中年人交代稍后的節目需要人配合,是個魔術,叫大變活人。 蘇爾豎起耳朵,聽到這句話生出感慨,什么大變活人,說白了就是‘送你上路’。 紀珩忽然說:“婚禮環節很多?!?/br> 說這種話有些故意施加壓力的嫌隙,紀珩當然不會這么無聊,萬億瞇了瞇眼,思索話中深意,轉眼就見蘇爾拿起酒杯起身,跑到另外一桌和賓客套近乎。 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過是去中年人身邊談天。 那邊喬月見他們都有動作,準備過去探聽一下。 蘇爾和一桌子怪物打交道,紀珩多少要盯著些,暫時沒空管閑事:“麻煩擋一下?!?/br> 依珠:“我去拉仇恨,有什么好處?” 紀珩慢悠悠道:“城西嫁女兒?!?/br> 依珠是個聰明人,很快反應過來,游戲里既然提到了這句話,證明嫁女兒才是關鍵,然而全場觀察完,竟然看不到新娘的父母。 得了好處用心辦事,依珠扭著腰走到喬月那邊,硬是拉著她的手不讓人離開,說是要敘舊。 喬月只能干著急,嗔怒道:“你干什么?” 依珠云淡風輕:“實力不如我,還是乖乖坐下的好?!?/br> 蘇爾并不知道那邊的爭執,打聽女方父母的消息。 來賓都是些人面獸心的怪物,扮演起角色倒是格外認真,畢竟是拿了工錢的,從前不是沒有消極怠工被主持人追責的先例。 不過若是以往,少不得要刁難一二才配合,蘇爾先前收份子錢的表現多少帶給他們一些震懾,這會兒順其自然說出兩條信息。 其一,新娘和父母關系不好,所以老人家沒來參加婚禮。 其二,新娘有個雙胞胎jiejie,聽說暗戀妹夫。 聞言蘇爾深深感嘆:“多么狗血的劇情!” 扮成怪物的賓客表示同意,一年比一年拿到手的劇本狗血,吃人就行了,還講究個規則。 當然他們只能心里想想,不敢出聲抱怨游戲。 蘇爾帶著打聽到的消息走到紀珩那邊,最后總結:“姐妹間有嫌隙?!?/br> 萬億這時也回來,費了一番波折,打聽到的消息和蘇爾差不多。 “正常情況下,要先尋找新娘的父母和雙胞胎姐妹,一層層抽絲剝繭,”蘇爾斜靠著椅背:“但這又不是一個副本,有著完整的主線劇情?!?/br> 僅僅一個小游戲,怪物也只是兼職走個過場,不會搞得太麻煩。 萬億:“我倒有個想法,游戲名字?!?/br> 他沒詳細說出來,不過紀珩微微點了下頭。 不管是替嫁還是雙胞胎jiejie想要搞破壞,龍鳳呈祥是喜事,所以絕對不能讓這場喜事變喪事。 有了思路再去看周圍很快就有不一樣的發現,一名服務生從開場便蹲在角落里整理花籃,蘇爾眼尖,好像瞧見籃中有什么別的東西。 紀珩和萬億同時走了過去。 女服務生低著頭,感覺到人走來冷不丁發難,手里的紙刀砍過去時變成實體,紀珩和他周旋,萬億則負責把花籃拿到一邊,撥開一看,里面的瓶子里罐著些渾濁的液體。 擰開瓶蓋往地上倒了些,有腐蝕性。 女服務生怒了,不想還沒輪到自己的戲份就被拆穿。事已至此,決心先弄死一個再說。 可惜她碰見的不是軟柿子,幾個回合下來,紀珩踢到她的腹部又貼了張符,直接把人拖去了外面 蘇爾輕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br> 話中的壯士自然指的是女服務生。 沒過多久,紀珩再次回來,似乎才洗過手,正用紙巾擦拭。 “走吧?!彼麑μK爾說:“說不定還能趕上城東吃月餅的活動?!?/br> 蘇爾:“拿到提示了?” 剛問完便看到適才司儀給的那只玫瑰花上浮現出字跡。 他的是無解,環顧四周,除喬月外所有人都有一行小字。 蘇爾過了必死局,沒得到信息在意料之中,看到喬月也沒有,好笑道:“什么情況?” 紀珩:“服務生最后問‘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念了一串玩家的名字,說是大家合作發現的?!?/br> 當然他省略了喬月的名字。 蘇爾豎起大拇指:“夠狠?!比缓髥枺骸胺丈€活著么?” 紀珩點頭:“半條命?!?/br> 說白了就是一群雇來演戲的怪物,不值得費大力氣弄死。 下樓時,紀珩沒主動提起得到的線索,蘇爾發現自打從鏡子里的世界回來,對方便在有意隱瞞一些東西。 忍不住停下腳步:“你不準備和我一起進必死局?!?/br> 相當篤定的口吻。 紀珩眸色一沉。 蘇爾:“為什么?” 不等回應,便自己開口回答:“因為不想讓我涉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情況很復雜?!奔o珩面容冷峻:“至少從目前得到的消息看,必死局我自顧不暇?!?/br> 蘇爾正欲爭辯,紀珩沉聲道:“以你現在的實力,落單碰到厲鬼會格外麻煩?!?/br> 爭吵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