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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的驟雨過后,莉莉絲站在哨塔上,將一只手搭在臺子上,眺望遠方的景象,在這雨后的清晨,地平線和天空都泛著朦朧的淡藍,呼吸中感受到的是清新涼爽的空氣,從哨塔看出去,底下的泥土道路上依然寂靜一片。 靜佇許久,莉莉絲松開手,提著裙子要順樓梯回塔底,可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一陣迅捷沉悶的風聲刮過她的耳畔,莉莉絲恍有所察的抬起臉來。 在初升太陽的光芒下,有數個y影從高空籠罩而下,迅速的掠過了她所在的哨塔,莉莉絲微微瞠大眼眸,在這短暫的交錯中,她看到最首端的那只,暗金色的羽毛,陽光從羽翼尖端流泄下來,粗壯健碩的獅腿收在腹后,前爪彎曲尖利如鋒利鋼鐵,長翼如鷹般的舒展,它們在空中翱翔的飛過,猶如長著兇猛獅軀的鷹群,或是背生雙翼的雄獅。 它們是仿佛神話般的生物,而最給予了莉莉絲震撼的是,在每只的背上,那些遠在高空的,渺小又耀眼的,身著淡淡光輝的銀甲的騎士背影。 這些銀色的騎士們駕馭著這威武兇惡的猛獸,以仿佛雁群般訓練有素的排列,如俯沖般的從天空極速飛過。 向著遠處而去。 身影迅速的消失了,就像他們來的時候一樣。 “獅鷲騎士?!卑坠怵堄信d致的和她介紹,又驟然不滿起來,“不要這么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莉莉絲垂下眼睛,不答話,一手扶著石塔凹凸不平的骯臟墻壁,一手提著裙擺,小心的在陡峭狹窄的樓梯上轉著彎走下去。 白光看她懨懨不樂的樣子,似乎覺得沒勁,又好像準備重新提起她對獅鷲騎士的興趣似的道,“不過,他們很有可能是圣保羅來的哦?!?/br> 若是單就訓練獅鷲作為坐騎,在一些人類貴族或者其他種族的戰士法師中也能見到,并不是罕見的事,獅鷲雖然兇惡難訓,但是強健的軀體力量,在戰場上的勇猛,和馴化后對主人的忠心,獅鷲還是非常優秀而且值得付出的坐騎。 可如果要集t訓練這樣一批精英的獅鷲騎士,是要耗費大量錢財和人力物力的,而且,如此堂而皇之的,翱翔過人類村莊和道路上空,絲毫不擔憂被人類帝國譴責警告,除了人類的圣殿,也不做它想了。 而這樣一批裝備精良的獅鷲騎士,以及他們飛來的方向,很有可能就是從圣殿主殿調來的。 “人類的圣殿反應不怎么快嘛?!卑坠庠u價道,這些圣騎士會調軍來到人類城池,通常是為了抵御大型魔獸或是一些特殊時節時對抗某些有威脅的種族有預謀的進攻。 莉莉絲知道白光的意思,圣騎士的到來很有可能是因為前幾日血龍在這附近的出沒,那條可怕的怪物襲擊莉莉絲他們已經是好幾天前了,在他們躲藏的秘地被毀的可怕災難后,人類的圣殿卻沒有及時的察覺。 不過,莉莉絲逃出來以后,和德爾克在這一路看來,能發覺,那條血龍并沒有攻擊沿途的城鎮,它并不是在發狂的胡亂攻擊,這或許也是圣殿未能迅速找到它的方位的原因,加上莉莉絲他們的藏身地的隱蔽,在圣殿那一方看來,即使察覺到了血龍的出現,也只是類似于得到了,血色怪物的身影和嘶吼出現在了深山森林之中,這樣的消息。 那么在強力的戰力就位之前,圣殿騎士們反而應該以保衛平民為首任,留守城池加強戒備,而不是主動尋找,前去斬殺。 而另一個方面,在莉莉絲看來,血龍并不攻擊周邊城池,反而傳達了一個更讓人不安的信號,它就是沖著她,或者他們來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如果這條來自煉獄的血龍是埃爾蒙特派來的,要抓她,那它不應該施展這樣猛烈的進攻,而要殺她?莉莉絲想不到埃爾蒙特非要這么做的理由,她對他而言,只是玩物和禁臠罷了,即便她真的逃跑,使他憤怒而感覺被愚弄,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的,都引起了人類圣殿的注意。加上,盧卡斯他們輕易的就將血龍從她身邊引開了,都代表血龍并不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血龍的目的不在于她,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為了盧卡斯他們而來,這讓莉莉絲想到了塞里考先前與她說過的血寶石的事情,那個背叛了隊伍,竊走寶石的人,很大可能就會為了安全的保有寶石而將其他人都滅口。 說實在的,在已知的所有人中,莉莉絲最愿意懷疑的就是德爾克。 與此同時,另一種可怕的可能突然闖入她的腦?!缃癖R卡斯和塞里考都生死不明,只有德爾克和她在一起。 他說他救了她,難道沒有可能是他召喚的血龍,殺了盧卡斯和塞里考嗎?血龍完全就是在德爾克和盧卡斯他們對峙的時候,突然出現的。按塞里考的說法,如果德爾克是隊伍中的叛徒,那么他現在或許已經達成了目的。 莉莉絲驟然止步,她感到腦子里嗡嗡的疼,這種可能讓她喘不上氣來。 莉莉絲在樓梯的拐角緩了許久,才慢慢的踱步下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異樣,引起德爾克的注意,她必須要小心的,謹慎的揣摩,盧卡斯究竟如何了。 她回到了樓梯底,昨晚的后半夜,莉莉絲和德爾克收拾好卷軸書籍后,就沉默的靠在床邊,兩人都沒法安睡,而是每一秒都格外漫長的度過了剩下的時間,直到黑夜的暴雨停歇,清晨的光透進哨塔,莉莉絲才如釋重負的爬上塔頂透氣。 如今,當她再度回到陰暗的哨塔內部,她自然感到了壓迫和不適,墻壁上的火把已經燃盡,莉莉絲走到她的床邊,令她吃驚的是,德爾克并沒有離開那里,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早就離她,或者任何她的東西,遠遠的,冷漠的坐在一旁,只顧著低頭看自己手上的法術書。 可是今天,德爾克卻沒有將法術書放在膝上,他低著頭斜靠在床邊,黑袍兜帽籠罩了他的臉龐,莉莉絲沒法出聲喚他,只能接近他,輕輕的搖晃他的肩膀,每次她觸碰到他都會驚訝于他的消瘦單薄。 這次德爾克沒有驟然發火,他沉沉的低下頭,呼吸模糊渾濁,莉莉絲微微怔了一下,她將他拉上床,大膽的掀開他的兜帽,低頭仔細看他的臉龐。 德爾克柔軟的頭發撒在她的手臂上,摘下兜帽后,這提夫林的尖角,單薄的唇,邪異上挑的眼角都毫無遮擋的顯露出來。只是他如今緊閉著雙眼,臉龐上那如黑玉般的皮膚微微發燙,莉莉絲小心的去摸他的額頭,在德爾克意識模糊卻又立即掙扎的轉過臉去,在床上捂著嘴躬起背,再度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時,她意識到一個事實,這年輕的法師竟然發燒了。 莉莉絲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過了會,德爾克的咳嗽聲稍稍平息,她又走過去,坐在床邊,替他將被子蓋了一下,德爾克沒有任何反應,他烏黑纖瘦的一只胳膊搭在枕邊,莉莉絲把它塞到被子里。 她坐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一會德爾克,這漆黑年輕的法師正如他自己的故事中所說的老法師那樣,毫無意識的,一無所覺的躺在床上,只是,莉莉絲沒有強大的復仇之心,她也不是當年殘忍的德爾克。 莉莉絲即便恨著別人,也偶爾能想起一些他的好,也許這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徹底的殘酷的對待過她,又也許是因為這就是所謂的軟弱和優柔寡斷。 可是,人類本來就是沒法憑借仇恨活下去的,仇恨只會使人扭曲,并且活得愈發痛苦。 莉莉絲聽完了德爾克殘酷痛快的復仇故事,可她并沒有覺得,如今德爾克是多么的開心。 莉莉絲走到哨塔門口,披上斗篷,又從懷里拿出一瓶黑紫色的藥水,喝下半口,這是德爾克為她熬制的,他知道她有遮掩容貌的需要,而他又沒有空天天給她釋放易容法術,就給她制作了這種藥劑,需要出門的時候自己喝一口就行,不要來煩他。 莉莉絲靜靜等待變化產生,等到確認自己的容貌已經改變,她放下鏡子,低頭出門,站在了道路邊,“如果你要逃跑,你應該把所有的錢和有用的東西都拿走,反正那提夫林現在什么意識也沒有?!卑坠庖娎蚶蚪z只是披上了斗篷,帶了一小袋錢袋,便好心指導道。 [逃跑?......不。]莉莉絲微怔了一下,搖頭道。 白光迷惑不解,莉莉絲在道路上慢慢的走著,[我要去,買一些退燒的藥。] “哦......”白光顯然高不懂她在想什么,“那你去費城買吧,比較近,不要去凡爾哦?!?/br> [為什么?]莉莉絲問道。她本來確實是想去凡爾鎮,費城的通緝和戒備更讓她感到緊張。 “不要去就是了,你現在也有那法師給你的藥水了,怕什么?!卑坠庹f道。 莉莉絲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駕車去費城的商隊,好心的商人載了她一程,莉莉絲從車隊上下來,進了費城的城門,德爾克的藥水很有效果,并沒有引起守衛的注意。他們似乎只是將她當作了一個普通的鄉村少女,幾乎都沒有怎么搜查她。 莉莉絲惴惴不安的在街道上獨身走了一會,她時不時看看周圍的商店和行人,許久之后才逐漸感到了安全,莉莉絲站在公告欄前,看著上面的通緝令,她看到了盧卡斯和塞里考的畫像,莉莉絲緊了緊手指,又看見自己的,不同的是,她的通緝令由原本的h色紙張變為了白色的紙。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白光和她解釋道,“h紙是通緝捕捉,對象是罪犯,白紙是尋人,一般是找失蹤的家里人?!?/br> 莉莉絲看著那張蓋印了黑河堡的徽章的白紙,看起來整潔精致,更襯得上面的她的畫像孱弱美麗,莉莉絲低下眸,看向旁邊盧卡斯的畫像,她看著泛h的通緝令上那熟悉的,許久不見的半精靈俊美的臉龐。 她覺得心里酸酸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莉莉絲并沒有在公告欄前久待,況且德爾克還在哨塔里發燒,她很快就去了藥水店,在紙上寫字,問里面的藥水師,有沒有退燒的藥水。 藥水師對此很熟練了,在這個世界,并沒有完善的醫療t系,沒有魔法能力的普通村民,一旦家人生病也請不起專門的治療法師,只能求助于正在游歷行善,或者教堂中的牧師。這就導致,培羅這種擁有治愈力量的光明神,擁有了非常龐大的受眾和教徒。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住在偏僻的村莊,附近沒有教堂分部的村民們,即便是信仰著培羅,也只能先行求助于各類治療藥水。 藥水師將能夠緩解發燙癥狀的寒冷藥水遞給了面前的小姑娘,又好心的說道,“圣殿的牧師這些天正好在費城,你可以去為你的家人祈禱?!?/br> 雖然牧師們是作為治療師和后備力量隨騎士們到此的,但是光明牧師的教條使他們不會在聆聽求助后,對受病痛折磨的平民視而不見,這世間因病因殘疾而痛苦的人數眾多,但牧師并不會因此就冷漠以待,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他們驅散所見的痛苦。 行能行之善,救所見之人,這是圣殿的教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