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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瑯也考慮到如今世道不太平,找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很有前途的讀書人,還不如找張大山這樣粗中有細的武人,好歹遇見個什么事,家中母親meimei也能有個依靠。 想到這些,嚴瑯忍不住心中酸澀難當,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埋頭繼續趕路。 崇陽縣周圍多大山,嚴瑯需要徒步趕去下一個縣附近的渡口才能花點錢找個貨船一路北上,到了郡城再轉乘大船。 走水路雖然難熬了一點,可更省盤纏,雖然妹夫也給了一些,縣令大人跟教諭大人也幫助了不少,可想到此行要去的是天子腳下的京城,嚴瑯還是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幾瓣花。 如今還是春日,若是路上不耽擱,等到趕去京城,怕是已經快到夏末了。 到時候京城里的客??隙〞藵M為患,嚴瑯準備到時候先在郊外的寺廟里借宿一段時間,等到參加考試的那幾天,花幾個大錢找一個小客棧要個柴房馬棚擠一擠便是。 從縣里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傍晚,嚴瑯都還沒能翻過離開崇陽縣的第一座大山,好在山上有一個破廟,嚴瑯當初去郡城參加秋闈的時候第一晚就是在那里度過的,如今也算是熟客了。 天邊的太陽已經沉下去一大半了,嚴瑯卻不準備趁著余暉繼續趕路,看見了破廟,嚴瑯喘著氣把手揣進懷里,摸著里面的匕首,抬腳上了滿是半腐落葉的臺階。 雖然這里時常有人留宿過夜,可嚴瑯也不輕易放松警惕,小心為上,怕里面有了不好相處的陌生人。 好在一路拾階而上,推開兩面歪歪扭扭的破門,里面只有殘缺的泥塑菩薩羅漢佛祖,屋子中間的灰燼堆看起來也有些時候了。 想來也是,如今也才春寒過去不久,南來北往的商人恐怕還在其他地方逗留,上山打獵的獵戶也不敢在這時候上山。 而崇陽縣的人初了走親戚或者跟嚴瑯一樣也要北上的人,一般還真沒人去隔壁縣,因為隔壁縣比崇陽縣也繁華不到哪里去。 如此一來,這里久無人至,也就很是正常了。 阿彌陀佛佛祖菩薩們,小生打擾了,今日天色已晚,小生厚顏,又來找諸位借一塊落腳地。 里面沒人,嚴瑯松了口氣,松開摸著匕首的右手,而后雙手合十站在門檻外虔誠的朝里面的菩薩佛祖告罪。 門里自然什么聲音也沒有,嚴瑯這才安心的抬腳跨進了門檻。 這寺廟已經矗立在此不知多少個年頭了,便是嚴瑯認識的縣里年紀最大的老人家也說不清。 不過因為位置剛好就在去往隔壁縣渡口的第一站,這里已經被很多人當作了荒山野嶺的落腳地,于是里面被風雨侵蝕看起來面目可怖的泥像看在路人眼里,也好似多了幾分慈悲。 門窗都已經破破爛爛了,糊的紙更是早不見蹤跡,嚴瑯把背上的書箱放在地上,去外面的林子里撿了些柴火摘了些大片的樹葉,這才關上兩扇破門,又把大片樹葉扎著胡亂別在窗欞門欞上,也就算是擋風了。 忙活了一陣,眼看外面天色越發暗了,嚴瑯這才連忙掏出火折子點了火堆。 把細小干柴搭成了小拱,又在里面塞了一點揉搓過的干草,嚴瑯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火苗子吹得燃起來,這才放心了。 嚴瑯爬起來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突然好像聽見了一聲女子的輕笑。 嚴瑯一驚,連忙左右張望,最后還不放心的把十幾個菩薩后面也都看了一遍,確定屋里除了長在泥巴墻裂縫中角落處的野花野草外并沒有人,嚴瑯這才摳著耳朵狐疑的轉身回了火堆旁。 難不成是思念meimei母親,所以出現了幻覺? 嚴瑯自言自語嘀咕一句,遂丟開不再多想。 伸手取了掛在書箱邊上的竹筒,小心翼翼倒了一點水把手洗干凈,這才拎了帶蓋的小挎籃,從里面拿了一塊母親做的蒸餅出來,用剝了皮洗了洗的樹枝穿著烘烤。 雖然冷的也能吃,可既然有火,烤軟一點也好嚼碎一點吞吃入腹。 就著竹筒里僅剩不多的涼水,嚴瑯吃了一塊蒸餅,感覺不餓了,也就算是把今晚的晚飯糊弄過去了。 又洗了洗手,嚴瑯在身上擦干了手,也不急著睡覺,從書箱里拿了本書出來,嘀嘀咕咕搖頭晃腦的對著火堆讀了起來。 雖然這些書嚴瑯早就倒背如流,可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個人,讀讀圣賢書嚴瑯感覺自己原本還有點小慌亂的心都要更穩了。 如此閉著眼睛搖晃著腦袋捏著書讀得來勁,嚴瑯念叨的內容早就不再拘泥于手上那本書,反而是想到什么書就背什么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夜鷺哇哇亂叫的聲音驚醒了自我陶醉的嚴瑯。 感覺有些口渴,嚴瑯摸到竹筒,打開塞子喝完了水,還是覺得不解渴。 要是尋常人,這會兒怕是再渴也會忍著,畢竟春日里的晚上,可是黑得慎人。 可嚴瑯剛讀了一通圣賢書,心里的膽色那是舉著火把過亂葬崗都能雄赳赳氣昂昂的,所以嚴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從書箱另一邊取了掛著的黑瓦罐油燈,點上燈芯就起身拿著竹筒往寺廟后面走。 這破廟雖然只有前面一間是佛堂,可后面也有一個破舊茅草屋供原來的僧人居住。 當然,那茅草屋肯定是早就倒得連橫梁都腐朽了,可茅草屋跟佛堂之間空地側面的崖壁下卻有一眼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