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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溱想睡覺,一向體貼的稚樂卻逼著他干瞪眼,緊實的手臂摟著他的腰,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 傳說倘若兩個人一起看一百次日出就能永遠在一起。少年人靜靜地看著云海,嘴唇貼在他的耳邊慢慢述說著。 陳溱斜著眼看著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傳出來的洗腦包,稚樂竟然還真信了,看來無論是哪個世界都用童話這種東西安慰人。 稚樂目光虔誠,琉璃般透亮的雙眸在日光下格外璀璨,睫毛上像有精靈在飛舞。 那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每天跑過來看日出陳溱不解風情道,你就不能饒了你哥哥我這老胳膊老腿 當然不,稚樂轉頭看著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想到了絕佳的點子向陳溱邀功,眼角帶著倦意,卻溫藹至極,日后每年來一次,可以一直到老的。 原來他并不相信這種虛無的傳說,但仍立志和陳溱永遠在一起。 陳溱呼吸一滯,心中有點難過。 稚樂就像攢著甜美糖果的孩童般天真,他揣著糖格外珍惜,吃糖之前滿懷憧憬,享用時也一點點省著,企圖延長甘甜的余韻。 但陳溱是屬于他的糖,他是快消產品,咂吧兩下就沒有了,想一直甜下去,還得給他找個長久的。 他想了想,意識到自己該給稚樂找個伴兒了。 這種爹媽心態一旦萌生,陳溱覺得自己該做點什么。 織錦居是城中有名的成衣鋪子,坐落于最繁華的地段,此時人流如織,稚樂便護著陳溱一路穿梭。等到了店中,伙計連忙迎上來,哎呦,客官,您是要定做還是成品啊 陳溱看了一眼稚樂,想著他還沒件好衣裳,便道:要不定做兩套 稚樂身姿英挺修長,一般的衣服還真是上不了身。 稚樂點點頭,然而等裁縫靠近幫他量尺寸,他卻擰眉,因為曾經受過諸多折磨,他此時已不喜歡旁人近身,一旦靠近便抑制不住暴戾的心境,這種感覺隨著力量的增強而愈演愈烈。 陳溱是個例外,他待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心境還算平穩,然而此時他卻站在一旁,那面帶精光的裁縫在他身上比劃著,一舉一動都帶著讓人作嘔的氣息。 稚樂臉色發白,緊緊地抿著唇。 怎么了 我不喜歡稚樂求救般看著他,見陳溱茫然,剔亮的眼睛轉向裁縫。 裁縫猛地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氣纏上身來,這人生得丑也就罷了,怎么還這么兇 裁縫嘿嘿一笑,向陳溱道:這位公子,既然您相公不喜歡,不如就煩請您來量一個 陳溱一臉懵逼,那是我弟弟。 喲,那是小人冒犯了,只是二人有夫妻之相,我一時以為眼拙,眼拙您有所不知,這世間真正的夫妻相最是少見,多半都是怨偶臉,像二位這般登對的幾十年也找不一對。 他自顧自地說著,將測量的工具交給陳溱,并不相信兄弟之言,還是不停地絮叨,在下當年在金鵲橋上幫人算命,十算九不準,唯一一個百算百中的就是姻緣簽,我看二位甚是有緣,還是順應天命的好。 說著暗自瞥了陳溱一眼,只是可惜了這俊秀公子跟個丑家伙,再一看稚樂,又覺此人若沒有臉上那些疤痕,應當也是極稀罕的人物。 陳溱只當聽笑話,被人跟自己家的崽兒拉郎配雖然有點無語,但他心知沒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稚樂神色陰郁。 陳溱幫他測量的時候發現他嘴角向下拉著,明顯對裁縫的指手畫腳感到不滿。陳溱以為他是因為還小,不喜歡被人開這種玩笑,下一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會還喜歡云輕那個渣攻吧 念頭盤旋在腦海中,陳溱不免警惕。他調出錄像看原世界稚樂的遭遇,頓覺不妙,他和這孩子處出感情來,再次看到這些畫面,已經不只是生氣,真是心窩窩戳得直疼。 一直到走出織錦居的大門,他都是板著臉。 稚樂細細觀察陳溱的神色,兄長似乎不悅是因為剛才那些話嗎他心中不安,伸手去探陳溱的手,而陳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看見稚樂大冬天在結冰的湖面上罰跪,裂痕蔓延開,撲通掉進徹骨的湖水中,覺得自己也感同身受,渾身冷得直哆嗦, 稚樂去牽他的時候,他正好將手抽走,拿到身前暗地里撫了撫胳膊。 身后之人眼神一暗,陳溱卻渾然未覺。 走到鬧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呼救聲。 那呼喊聲似乎和稚樂的悲慘遭遇重疊在一起,讓他一顫。 陳溱心中不安,無法控制地走向了聲源處,想一探究竟。 只見街角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有個身穿孝服的孱弱少年正跪在一匹草席前,草席上下兩層,中間露出一雙黝.黑干枯的手腳。 少年脖子上插著一個草標,顯然是在賣人,而且是自己賣自己。 陳溱打量著他瘦脫了型的臉,如一桶涼水兜頭而來,渾身僵住。 這個人不正是云輕的正牌受衡秋嗎他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攤子前兩方人馬正在爭執,一方是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手上拿著武器鐵棍和刀具,另一方是帶著幾個家仆的年輕的公子,雙方對峙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