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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密暴露了眼前這個小魔頭進了密道,還專門把這本本子找出來帶到了這里。 邱斯哲本想一股腦兒將本子和里面的內容都推給魔教,但萬一這些人順著顧愉說的話逼迫他,進入只有盟主才懂得如何開啟的兵器庫,看到那些東西他就毀了! 不管本子是不是真的,絕不能讓其他人看過其中的內容。 邱斯哲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高聲對眾人道:各大派掌門人,速速拿下這魔教妖女! 眾人一聽,覺得有理,不管要如何,首先生擒這個據說已經死了的小魔頭才是正事。 人群按照邱斯哲的預想開始攢動,要近顧愉之身,一直冷眼旁觀邱斯哲的玄衣女子將她的雙手置于腹部,須臾間做了兩次腹式呼吸,朱唇輕啟 360度立體聲環繞大堂,音量MAX:都住手! 恒越派掌門的兩米長刀出鞘又回鞘,被自己的內勁咳出了一口老血。 邀星宮的大師姐甩飛鏈的手懸在了半空,鏈子打結,暫時解不開來。 墨法派的長老默默把他要拍向小魔頭腦門的硯臺揣回了兜里,站到了鐘青身后。 好一招獅吼功,沒有20年的功力練就不到如此效果,就連邱斯哲也差點從他的寶座上被震得掉下來,本來關注著顧愉的目光轉向了玄衣女子。 他在腦海中瘋狂地翻找起來。是誰,她究竟是誰,被滅口的女人的親友,還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徒弟,如此功夫沒有道理在江湖中籍籍無名,要不就是那個駐顏有術的老妖婆,不可能是七情谷那幫只會易容的廢物。 邱斯哲凝神苦想之時,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黎樊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霸道女總裁一般地對顧愉吐出一個邪魅狂霸拽的字:念。 在這嚴肅的時刻,顧愉忍不住腦補了一只大肥橘對她霸道要求的畫面,非常美,幾乎讓她破功。 和黎樊在一起,總是緊張不起來,這真是一只非常奇妙的貓咪。 顧愉打開了蒼青色封皮的小本子,一條條地念,表情毫無波動,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 永勵八年六月,潞水西邊,美人皮一張。 永勵十八年六月,寒水城南,美人皮一張。 永勵二十二年五月,泉城染廠,美人指三雙。 永勵二十七年六月,昌州畫樓,美人骨五副。 永勵二十八年十二月 永勵二十九年 越讀越快,越讀越抖,朗讀之人的眼中似乎能閃現出一條條活著的人命。如何被殺,又是如何被取下那些部位。 顧愉的朗讀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黎樊往座上望去,只見邱斯哲如坐針氈,額頭上冒出層層冷汗,再也不是原先那個云淡風輕一心為了江湖蒼生的正直的武林盟主。 顧愉讀罷,沒有合上小本,呼吸往復了幾次,平復心緒,聲音中的顫抖才漸漸消散。 我想請問諸位,如今年號幾年 擠滿了人的武林盟大堂,卻死寂般沉默,顧愉讀出的句子產生了回應,一圈又一圈地回蕩在上空,鎮住在場者的雙耳。 這問題不管是否是江湖中人,就連垂髫小兒都能回答,此刻就沒有人開口,不知是不敢開口,還是不愿開口。 終于,伴著一聲悠長的嘆息,有一蒼老男聲接應:永勵二十九年。 老者正是墨法派派出參加除魔大會的長老,本是武林盟主最忠實的簇擁,如今卻雙目渾濁,神情空蕩。 他不再看顧愉,轉身對著其他門派的代表人說道:老朽一面聽,一面心算。僅是一年,沒了四十四條人命。 在這深青小本之上記錄的是狂歡,亦是罪惡。一樁樁一件件,一百余條性命化作了被冠以美人的物件,從十九年前開始,到了如今,從五六月到了全年都有,時間跨度越來越小,記錄者寫下句子卻越來越頻繁。直到后來,竟是每個月都有三四條命消逝。 墨法派長老嘆聲搖頭,顧愉見他默默數著有幾條命,不覺紅了眼眶。她從未想過,世間有如此惡徒,竟會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對性命的剝奪上。 先前,她讀到某一條時,喉頭哽咽,上面寫的是二十九年的漠北,美人骨一副,美人指一雙。她不覺顫栗,覺得那人應該是顧淵明,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父親。 漫天火光,沙爾丹張揚的笑容,還有已經失了氣息的顧淵明。 顧淵明皮相普通,骨相極美,常年練功的手掌帶著粗糙的繭子,柔韌得能以四兩撥千斤。顧愉最后一次見到他時,那雙手看上去僵硬得可怕。 一雙手輕輕地抵住顧愉的后心,她回過神來,見黎樊垂眼看她,還輕輕搖了搖頭。 黎樊從顧愉的手里抽過了本子,略略看了幾眼,清了清嗓,便有好些人心生恐懼,將自己的耳朵捂住,盡管他們知道這樣治標不治本,這聲音是靠內勁傳遞的,哪怕耳朵聾了,也能震得他們心魂欲裂。 黎樊朗聲道:這本子上可還寫了,邱斯哲將人皮、人骨、手指都藏在了密室里,那密室就在武林盟的兵器庫中,是上代武林盟主方遠鶴私藏小金庫的地方。 上代盟主為了偷偷藏錢不讓夫人發現,而不惜耗費心力打造一間密室,這本是件多數武林人皆知的隱秘笑話。黎樊說了之后,有些年輕小輩偷偷笑了起來,卻被旁邊的老人家揍了腦袋,按住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