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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樣子, 跟顧禾之前在床上裝逼的架勢一模一樣。 果然是兒子肖父, 一言一行, 都是在對父親的模仿。 嗯,不走了。 顧承自然地停頓一瞬, 也用差不多的語氣回應。 蘇瑭偏頭看看, 赫然發現這位假大叔的臉,簡直是跟顧起如出一轍。 只不過還是稍稍欠缺一點顧起身上那種飽經世事滄桑的沉淀出來的氣勢, 看起來年輕許多。 此時一站一坐,他們就像是現在的自己和多年后穿越時空回來的自己,儼然是面對面的同一個人。 再朝右邊看看, 顧小禾這還只是十八歲的青蔥少年,以后長開了,大概也跟父輩兄弟倆差不多的帥氣。 只不過顧禾的長相沒那么凌厲。 他的母親應該是個溫婉的美人,極大程度上中和了顧家男人血統里的冷硬。 顧承說完轉身,我先上去了。 他對自家大哥很了解,父母早逝,畢竟在大嫂入門前基本算是顧起帶著他度過了人生懵懂的最初十年。 顧起要跟小輩說話,他還是回避的好。 也不用追問為什么明明說了趕不回來的人還是在凌晨時分坐在了家里客廳。 他是一家之主,對家里發生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耳目,戰友的女兒失蹤了一晚上,收到消息不放心親自趕回來也不奇怪。 足以想見大哥對這個侄女是給足了重視。 你們認識 顧起在親弟轉身后就看向兒子。 蘇瑭心里撇撇嘴,老男人看來是生氣了,而且看樣子說話的順序還是根據怒意值大小來的。 不回家的弟弟答應住下逃離武力掃蕩范圍。 現在輪到離家出走的兒子。 估計因為離家出走的原因比較正當,所以對他的怒意值不如對蘇瑭。 要不然也不會任由兒子出走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強硬地把人逮回來。 其實她最煩這種有什么都藏在心底面上端得跟首長一樣的正派傳統男人。 顧起這樣的人,放在古代社會也毫無違和感。 一家之主,要的是家人和下人的絕對服從,不論男女,不論身份地位。 蘇瑭自己有過不堪的經歷,對這種當家人很難有好感。 即便他長相身材都夠味,看起來老當益壯可以伏櫪千里很能干的樣子 自以為是的家長,老婆死了,兒子管得都十八歲了還在犯中二病,還因為家里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離家出走。 渣不渣的目前信息不全無從評判。 但目前這些,就足夠讓他在蘇瑭的定義里,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顧禾被父親輕描淡寫的一聲問得身子一顫。 心里有點后悔今晚不該一時沖動跑回來,小洋妞要護著,但也至少等躲過這個節骨眼兒啊! 可越想心里就越難受。 自己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憑什么還要處處看他的臉色 母親活著的時候不聞不問,意外過世的時候沒見他掉一滴眼淚。 一個狐貍精留在身邊甚至都爬到自己這個正經兒子頭上去了。 小禾想到之前在酒店那賤人惡心的聲音就渾身難受。 就憑她,也配 呵,顧禾心頭冷笑。 一周前撞見的那一幕再次浮上心頭,即便辣眼睛寒心傷身,但卻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怎么也忘不了。 憑什么! 他們是早就搞在了一起,那狐貍精早就巴巴的攀著,就等他mama給她讓位的。 陡然升起的滿腔怒火瞬間將十八年來對父權的絕對畏懼和心底那種對父親的孺慕之情全部壓下。 顧禾梗著脖子。 是啊,我們早就認識了。 老男人捏著火機一直不點煙,聽著兒子明顯還在發犟的口氣也不發火。 他指尖翻動,右手捏著的煙在茶幾上輕輕杵了杵,發出點點悶響。 怎么認識的 顧起目光不錯,一直盯著兒子。 那是一種心理戰術,當過兵的人似乎都愛玩這一招,一來對被盯著的人施壓,二來,被刻意無視忽略的人,心理壓力只會更大。 從前在部隊里,如今在公司里,被顧起用上這種招數的人,此時必然已經汗如雨下。 然而今晚他遇到了兩根硬骨頭。 顧禾是被怒火武裝到了牙齒,蘇瑭嘛,她怕過什么人 都是她玩剩下的。 于是偌大的,被層層疊疊的水晶吊燈照亮的客廳里忽然響起擲地有聲兩個字。 約火包! 顧禾尚且單薄的胸膛挺著,腰桿子打得筆直,下巴微揚,鼻翼扇動。 兩個字說出口,他覺得自己瞬間兩米八。 十八年來第一次跟父親正面剛。 爽! 蘇瑭本來悠哉地看著父子大戲,被這么猝不及防的兩個字搞得下巴掉地。 小家伙不帶這樣坑人的啊! 不久前還在小叔叔面前義正言辭的朋友呢 雖然覺得中二少年挺有意思,但她對毛還沒長齊的小家伙其實并不是很有xing趣啊。 除了親了兩口解解饞,她可是連小禾都沒碰過,一下子就變成火包友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