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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衣裙整齊,除了嘴唇紅艷得不正常,頭發絲兒都沒有半點凌亂。 喲,寶刀未老啊! 齊斯賢抱著胳膊斜倚在門口,瞧著老友吹了聲口哨,不過咱們的美人兒好像不買賬嘛,寶刀也有被推開的時候,真稀奇。 他戲謔地在成龔兩頭掃視,眼里驚訝毫不掩飾,從來沒見到過對方在歡場上這么狼狽的樣子。 女人整整齊齊站在面前,自個兒可憐兮兮地翹在那里吹冷風,臉色鐵青嘴巴都被咬破了,這還是有圈內第一炮之稱的成大公子么 成龔咬肌都快繃斷了,看也不看幸災樂禍的齊斯賢,飛速把自己歸位拉好拉鏈,抬手就去拽蘇瑭胳膊,要把人帶走再說。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樣的妖孽。 一邊勾引一邊挑釁,不是什么欲拒還迎,像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蘇瑭卻輕巧地側身避開了。 腳底一挪,直接閃到了齊斯賢旁邊,下巴朝成龔挑了挑,威猛先生,我今晚沒空,下次再約。 長發一甩,轉身就走。 出門前才洗過的頭發馨香馥郁,發梢揚起從齊斯賢鼻子底下一掃而過,他難得地皺了皺鼻子,沒有覺得反感。 噯! 于是自然而然地伸手出來拉住了蘇瑭的手腕。 她轉臉回來,眼尾撩起,怎么 相逢就是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美人喝一杯 齊斯賢又是那副女性通殺的風流公子哥兒腔調,嘴角笑出幾分雅痞味道。 成龔黑著臉站出來,伸手按在他拉住蘇瑭的那條胳膊上。 她沒空。 別看齊斯賢身形比成龔單薄了一圈兒,但被鐵鉗似的手掌捏在胳膊上卻紋絲不動,臉上笑得更欠。 美人你說呢 他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已經被自己無匹魅力俘獲的小鹿。 蘇瑭把人上下打量,像是在菜場上挑白菜似的,故意慢吞吞思考,她知道兩個男人手上在較勁兒呢。 半晌,她嘴角綻開個笑。 好啊,咱們換個地方 威猛先生咬牙切齒,看著蘇瑭的視線如果有實質,已經把她五花大綁片片凌遲了。 但偏偏此刻拿她沒辦法。 男人之間的較量自有一套規則,他今天面子已經丟盡,不能再把里子也一起丟了。 齊斯賢哈哈大笑,抬手掃開胳膊上幾乎要把他骨頭捏碎的手掌,順勢捏拳在對方心口開玩笑似的砸了一下。 雖然沒說話,但那笑聲已經詮釋了一切。 美人有沒有空,那是要看對象的。 這么些年,齊斯賢第一次這么暢快,本來只是逢場作戲而已,這會兒再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心想也許可以真的考慮請她好好喝一杯。 他自然地伸手過去,紳士地虛扶在蘇瑭腰側。 那是個占有的姿勢。 有個地方很久沒去過了,這會兒季節當時,給美人一個驚喜正正好! 這話是故意說給成龔聽的。 那是建在市郊湖區的一處私人別墅,月圓夏夜湖光螢火,是曾經年輕時幾個朋友最愛的聚會場所。 至于今晚把人帶過去,除了喝酒看螢火蟲之外還要干點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瑭順著男人的牽引朝外走,手腕卻又被一只大掌拉住。 齊斯賢笑容略僵,挑眉看向還不死心的老友。 成龔,記住了。 成龔沉聲自報家門,說完就松手,站在原地,視線一直粘在女人臉上,看著她被人帶走,消失在黑暗的廊道里。 她是故意的,故意跟他對著干。 是因為初遇那次的不堪在跟他較勁兒 此時此刻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把人留下。 成哥,你放個水搞那么久 白皚排開已經蹦噠起來的男男女女走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看什么呢 他順著成龔陰沉的視線看過去,除了幾個酒的保安,鬼影都沒有。 見到姓齊的了 白皚話嘮似的接連發問。 主要是他師父已經把齊斯賢當成空氣很久了,就算偶爾對上也是氣定神閑波瀾不驚的,這會兒臉上卻就差沒直接寫著我不高興我想揍人了。 可見是被氣得不輕。 噯,喝酒沒意思,回去,我想起來明兒你是接了個全背大圖還有個花臂,早點回去睡覺! 白皚摟著師父肩膀,一帶,沒帶動。 心里嘀咕,這是在較什么勁兒啊 再用力,這人卻自己突然動了,他差點直接撲街。 噯,有病! 白皚踉蹌站穩,在后面罵了兩句才跟上去,當徒弟真是不省心,還得cao心師父喝多了走夜路。 緊走幾步跟上,就見成龔雙手抄在褲兜里,埋頭盯著路,明明跟頭熊似的,在昏暗的路燈下卻硬是被他一個鐵血硬漢走出了幾分蕭瑟。 抬頭看看天上接近滿圓的月亮。 他萬分不能理解,那么惡毒的一個女人,值得惦記這么多年么 白皚選手當然不知道師父心海底針,昔時明月光也許早就照不著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