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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一直為放過那幾個平民而置氣,不停地數落著謝平,而話鋒尖銳直指另一人,可清平駕著馬,懶得看他一眼。 他們已行軍一周,進了大草原之中,卻還沒遇到一支北厥軍隊,只零零散散看到許多平民。 陸行無數次要同那些平民動手,卻被清平攔了下來。不殺平民,這是天狼軍與北厥三師之間不成文的約定。 所以從某種程度而言,天狼軍守護著邊境的安寧,不僅是大晟的,亦是北厥的。 長長的號角聲從遠方傳來,巡邏小隊匆忙趕來,朝她上報:將軍,是虎師!人數在十萬人以上,正在我們前方十里處。 因為糧草緣故,清平這趟只帶了三萬精兵出來,雖說天狼鐵騎驍勇善戰,可以一敵十,然而虎師亦是北厥精銳,如今敵眾我寡,正面對上并非良策。 可是十里太近了,他們躲不過。 怎么會突然遇到虎師清平心中疑惑,可如今并無多少思考的時間,她飛快地下令:擊鼓手擊鼓!旗手揚旗!張揚,率隊列陣;錢虎龍、段五,率隊從左翼攻擊,王海生、李桑,率隊從右翼攻擊。謝平,率大軍從正面迎擊。中軍小隊出戰,同我繞至敵軍身后! 鼓聲震震,屬于天狼的黑色旗幟在寒風中飛舞。 清平長、槍直指前方,喝道:殺! 殺!殺!殺! 殺聲震天,血光刀光交印,飛箭如雨密密麻麻地落下。 清平率三千騎兵在劍雨中穿梭,正面勝過北厥虎師可能不大,倒不如擒賊先擒王,先率軍將敵軍主將擒到手。 可北厥軍似乎早料到她有此決斷,大軍猛地一轉,直直朝她而來。 此次率隊帶來的都是精銳,而中軍小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隨她征戰經年,不識敗為何物,不知退為何物。 他們跟在將軍身后,紅著眼收割敵人性命。 然而終究寡不敵眾。許多人的身上已掛滿羽箭傷痕,卻寧死不退,大叫著與敵人同歸于盡。 馬蹄無情踩踏著尸骨,刀光劍影中,有人身中數箭依然揮動著手中武器,有人斷臂殘肢便用rou體相搏。 有人殺伐果斷,有人死不低頭。 將軍身上的鐵甲已覆上一層鮮血,如同從地獄走出的浴血修羅,身后是尸體與鮮血堆積的道路。 她手已酸痛,卻依舊麻木地揮舞著長、槍。 灰色的天幕,緩緩下起了如絨的雪來,染上地面血泥,如同蒼天泣血。 馬蹄被砍斷,清平跌下馬來,仰頭看著慘淡的天空,和迎面而來的數支刀槍劍戟,忽然想大笑出聲。 從未想過,會如此死去。 將軍葬于戰場,倒是求仁得仁。 只可惜,還未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只可惜了那個人 臨出征時,顧西月為她整理行裝,替將軍披上鎧甲。 清平低頭,見她脖頸如雪,胸口曲伏出一片nongnong春光。不知怎么,她心中一動,喊了一聲月兒。 顧西月抬起頭,支起紅通通的耳朵看著她,將軍,你方才喊我什么 清平別開眼,覺得臉也有些燥熱,悶悶地說:沒什么。 顧西月雙手環過她的腰,替她系上了腰甲,然后順勢抱住了她,柔聲道:將軍,我等你回來。 清平自知此一去兇多吉少,可看顧西月如此模樣,心頭莫名軟了起來,于是笑了。 好。 第6章 我的將軍啊 清平縱身一躍而起,一槍挑落沖來的兵器。 她已答應那人,不能失諾。 謝將軍自然可以長歌朗笑,慨然赴死,成就謝家滿門忠烈之名。但是她是清平,她愿為天下人赴死,也想為一人而求生。 奇怪的是,長長的號角聲復而又響起,北厥虎師明明已勝券在握,卻突然撤退,只留下滿地狼藉的戰場。 黑衣將軍執槍挺立斷肢殘骸之中,頭盔早被挑落,長長的馬尾在風中飄揚。 將軍,你還好嗎謝平縱馬飛馳而來,方才北厥大軍忽然調轉方向,主力直沖清平帶的這支三千人的小隊而來,天狼鐵騎卻沒損耗多少。 清平從失力的眩暈中緩過神來,手中槍重如千鈞,她便倚著長、槍,淡淡道:無事,只不過 只不過她身后尸山血海,三千精兵,無一幸存。 謝平沉默地下馬,彎腰替將士們合上眼睛,許久后,他才紅著眼說:他們致命之傷皆在胸腹,他們寧死未退,都戰至了最后一刻。 三千對上十萬,無異以卵擊石。 可中軍小隊面對北厥十萬精兵,前仆后繼,熱血奮戰,死不后退,死不低頭,就連氣絕也瞪大眼睛怒視著蒼天。 赳赳烈士,天地難泯。 他們都是我天狼軍的好兒郎。 手脫力后不自覺顫抖,她用無力顫抖的手取下染血的旗幟,輕輕將其蓋在戰亡士兵的身上。 將軍!寧王中箭! 清平心中一驚,本想趕快過去,可眼前一黑,身子不由一晃。 將軍! 一聲驚呼忽然傳到她的耳中,清平身子一頓,不知怎么一下便生出力氣,直直走到一個瘦小士兵面前,怒喝: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