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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往前數幾個朝代出過男后,但這事一直為名門正派所不恥,如今時處這一出,難不成是效仿前人? 但眾人還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一番厲害關系,景臣已經入了九重臺。 時處今日氣色好了很多,景臣進來的時候他掌心中正拿一柄劍細細撫摸。 聽到有人進來時,他也沒有抬頭,只是繼續看掌心的寶劍。 景臣站的腿都發麻了,時處似乎才是想起他這么個人,淡淡道:“過來?!?/br> 景臣過去跪下行禮。 時處沒有叫他起來,只是手腕一翻,那柄劍的劍尖正正好抵上他的喉嚨。 景臣看到寒光在劍身上流淌,死亡的氣息幾乎就縈繞在劍端,但他的身形依然不動分毫。 時處用劍身托起他的下頜:“孤記得,你的劍舞的不錯?!?/br> 景臣接過劍,只是低笑一聲,幾乎沒有任何征兆的,一劍已經刺出,端的是狠辣決絕,殺意幾乎在劍身之上翻騰。 時處面上沒有表情,像是在很認真的看他舞劍,身形巋然不動。 景臣后退一步,一個極漂亮的劍花就在時處眼前挽過,他看到景臣緩腰后退,這姿態出現在一個雅馴謙沖的公子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嫵媚…… 景臣食指一寸寸劃過劍刃,肌膚立馬被劃破滲出一點殷紅的血,景臣卻毫無所覺一般只扶劍逶迤而走,如孤鳳扶搖,如鶴唳長空,明明面上姿態一派端莊,可時處分明聽到了他低幽的哭聲,感受到了他絕望的掙扎。 真是……有意思。 一曲舞閉,景臣氣息不穩的跪在地上,身姿筆直。 時處穿著朱紅的長袍下到地上,然后伸出兩指,執起了景臣的臉。 他看到了這雙眸中涔涔的冷意,以及幽深不見底的憤怒與絕望,至于這其中又摻雜了多少別的感情,時處卻是不想細究了。 指尖似乎被割的太深,血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滾,時處含笑執起他受傷的指尖,放在唇畔吻了吻。 毫無血色的唇沾染了鮮紅的血,一時之間竟像枯骨之上生出的妖花。征兆著死亡的不祥之美。 時處繼續伸出猩紅的舌尖舔盡他指尖的血跡,然后勾著笑說:“把你的衣服脫掉?!?/br> 時處今夜處處相逼,本以為景臣還會忍耐下去時,這人卻說:“時處,一定要到這種地步嗎?” 時處頓時翻臉,他笑的越發殘忍:“一定要到這種地步嗎?你這問題問得好?!?/br> “你將我出賣給夏侯澈的時候,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何至于如此待我,嗯?是我哪兒做的不夠好嗎?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最親近信任你了啊,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告訴我啊,景臣?!?/br> 景臣聽著這些質問的話,幾乎要發瘋。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可現在,他只是想,若能重來一次,若能重來一次…… 時處舔了舔他的臉頰,溫熱的鼻息就噴吐在他的耳畔,這個姿勢在外人看來實在像是一個親密無間的吻,時處的聲音又輕又柔:“知道今晚召你來是做什么吧?侍寢,才學滿腹的景公子莫不是理解不了這兩個字的意思?!?/br> “本來孤還對你多少有點興致的,可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可真是讓孤王倒盡了胃口?!?/br> 說完這句話,時處似乎不屑于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慢條斯理到回到榻上,然后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嫌惡一般的扔到景臣腳下,聲音不再帶有恨意,甚至懶洋洋的沒有半分力道:“滾出去?!?/br> 景臣攏緊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出去殿外才看到外面不知幾時又落了雪。 寧遠站在殿外說:“御花園的花都開了大半,本來以為不會再下雪了,誰知道今夜又落雪,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花開的盛景?!?/br> 他渾渾噩噩的走,連扯個唇角都是費力。 寧遠攔住他,手中拿著一把桐木的油紙傘:“公子帶著這個吧,免得落了雪又感染了風寒?!?/br> 他招招手,示意不用。 寧遠招過來一個侍從:“送景公子回去,雪天路滑,景公子若是哪兒摔著碰著了,你也不必回來了?!?/br> 景臣已經聽不到旁人的說話聲了他只是想笑,踩下臺階時滑了一下,整個人都陷在雪地里,有人急急過來拉他,喊著景公子,他想說自己無事,誰知道剛一張口,卻是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他聽說少年吐血不是好事,正擦了擦唇角想要繼續站起來走,誰知道卻猛地向后倒去,全身栽在雪地里,他眼睫輕闔上露出一抹解脫的笑,再也不省人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承皇,輕言小天使投的地雷! 我真覺得我不配 有時候真的有事沒辦法日更,但我再不會出現連續好長時間斷更的情況了 第95章 千歲之蓮9 景臣病的很重,月臣殿內寒宵寂寂。 應那夜寧遠所言,那場雪化的時候,御花園里的花敗了大半,時處知道這個消息時,直接命人將原本就有些枯死的花連根鏟掉,平了御花園。 而這留出來的大片空地他則命人筑了高閣。 眾朝臣眼見新帝行事愈發荒唐,性格愈加乖戾,終于,有人忍不住諫言了。 時處近來精神很不好,生命好像在一日日的枯死,大碗的湯藥每日灌下去,卻好像不怎么頂用。勉強打起精神準備好好上個朝,卻只聽到底下那人說了一大通無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