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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為何這么做。 甚至神宗晚年還銷毀了不少蕭子瑜的詩文。幾乎所有研究神宗一朝的學者,都不會放過神宗晚年這個引發爭議的事件。甚至有不少人認為,這是神宗在早年蕭子瑜對他的壓迫下的觸底反彈。 但這種說法無疑是站不住跟腳的。確實,慧宗去世后,神宗上位時,年紀不算很大,當然也不算很小,但國事卻依舊仰仗于為宰輔的蕭子瑜。而且,神宗對于這位可以說是大權在握的宰相并未有過什么爭執,怪罪,或是奪權之意。 相反,從遺留下來的史料中,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相處無疑有著一股淡淡的溫情,雖一個貴為天子,一個貴為宰輔,相差年歲也有二十多年,但這對君臣之間,總有著師徒之間常人難以言明的默契。 蕭子瑜在神宗年幼時,做過神宗的老師。他們之間的情誼顯而易見是十分深厚的,甚至神宗還收藏了不少蕭子瑜的畫作,藏于宮中,蕭子瑜逝去后,更是寫過不少詩句,懷念這位曾經的宰輔,恩師。 如果說神宗對蕭子瑜有意見,那么早在蕭子瑜去世后,便應該開始銷毀蕭子瑜的詩文,而不是在二十年后,神宗年老體弱,即將逝去時,才作這種事情。 又說蕭子瑜的畫,其實遺留之作并不多,不過十多副,其中有畫山水,有畫花鳥,更有畫人物。 據說,當年晉神宗甚是愛其書畫,待其去,密儲其畫于宮中,時人不得畫,欲費千金而求一畫。 要說他的畫技,卻也著實撐得上精藝精湛。相比同期的文人畫,他的畫技著實高出不少。文人畫確實是晉朝所興起,但主要突出的是文人的一種寄情,感懷之意,而非畫技的精巧逼真,文人畫重神韻,重神似而非形似。 蕭子瑜的畫則不然,他的畫多是精巧逼真,卻也靈動出塵,頗具風骨。 其中有一副《游園圖》最為輕巧細膩,可謂傳世之作。 圖中,遠山蒼翠,浮云悠悠。山間隱隱建有一寺,小道隱于其中。 近處,樓閣高聳,回廊蜿蜒,又有蓮葉田田,碧池環繞。 日正當中,春風送暖,湖波蕩漾,岸邊柳樹,葉兒輕揚。 而湖中,一艘小舟,隨波浮蕩,漸行漸遠,水流近處,古木曾天,枝葉繁盛,陰涼清幽。舟小而精,似有二人于舟內,讀書交談。 這畫筆法秀潤飄逸、設色淡雅不俗,清幽昳麗,飄逸出塵,如行云流水。 前人點評,這所畫之園是金明池,乃皇家園林,曾經晉慧宗時期,此園之景依舊美不勝收,晉慧宗后期,多于此園靜養,但令人意外的是,神宗期間,晉神宗下令封閉此園,時人難以一見,至神宗末期此園便已荒廢,不復以往。 據晉人筆記言,京城外有一園,周回九里余,乃前朝吳王所修繕,引來金河之水,匯集成池,號為金明池。吳王沉迷詩畫,聚集八方雅士,園中之景,高深遠闊,遠看山林建筑,近看一山一石,極盡精巧,趣味橫生。 后晉朝立國,金明池便成了皇家園林,因地處較遠,幽瑟靜謐。太宗頗愛此園,費巨力移了南荒古木,河邊栽植垂垂楊柳,后又布了江南碧蓮,待到盛夏之時,蓮葉田田,煙水朦朧,蓮苞輕翹,待得幾日,西風微愁,滿園香氣。 建玉石飛橋,筑四方大殿,又有九曲回廊,怪石嶙峋。 盛夏之日,蓮葉連連,碧水藍天,荷花嬌嫩,偶聞得蟬鳴之音,稀稀落落,又聽得流水迢迢,悠悠蕩蕩。天邊陽光甚好,若乘坐一小舟,待漸入樹旁,連天古木,掩去灼灼烈日,只余陰涼愜意。 真是好山好景好園。 然而這《游園圖》上又有蕭子瑜那位字銘章的朋友的存在,甚至還有一枚印章,上刻銘章二字,又遺有一詩,詩句倒是蕭子瑜的風格,只是這字體卻靈秀清麗,瀟灑出塵。這樣的字體與身為作者的蕭子瑜差異較大,顯然這詩句是另一人題的。 而何人所題,畫中又有作者自言,是他讓銘章題詩。 題詩作畫,一切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字銘章的人與蕭子瑜之間相交匪淺。又看此詩,筆法不凡,又得蕭子瑜看顧,相識相知,關系非常,也應當不是個普通人。 但偏偏卻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跡,來歷,平生。 歷史之謎團,引人深思神往,往往便在于此。 若說這另一大謎團,則是另一人了,這人倒也并非沒有名字,只是這人卻也如同憑空生出一般,只知其人其名其書,而不知其蹤跡。 此人姓何名安,應是晉朝慧宗時的朝中一員,若說這具體官職,倒也一時說不清,但可以肯定他曾在史館任職過,晉朝慧宗時期的幾次大修前朝國史,似乎隱隱都留下了他的蹤跡。雖然排名靠后,但也確實有不小功勞。 此人有個別號,稱為浩軒齋主人,寫過一篇游記,名為《東平記事》,寫的是晉朝年間的一些故事,雖是游記,但更多的則是散文談論,談古論今,觀點新奇,卻也有理有據,加之語言清新別致,頗具情調,倒是頗受文人們的歡迎,因此倒是流傳至今。 這些倒也只是其次,奇便奇在此人居然還編纂過一本《數算》,若說這《數算》一書,則是真正的大名鼎鼎,僅此一書,便使何安此人之名流傳千古。 《數算》可以說是晉朝以前至晉慧宗時期的算學總論,又加梳理,編排。此書語言緊實嚴密,精確無誤,既將算學真正定義為數學,又將算學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