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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鄭太后則是文宗之生母,且曾為皇后,也是當初決定擁立永平帝繼位的關鍵人物,鄭太后雖然未有任何意見,未曾和任何人說過當立誰為太子,但當年文宗去時無子,有二弟,一為淮王,一為寧王,因淮王早死,唯有一子,朝中大臣本有屬意頗有賢德之名的寧王,但鄭太后強烈要求按長幼順序追立淮王,又立當時身為淮王之子,被封為安郡王的永平帝繼承父親的皇位。 鄭太后如此擁立正統,加之其他因素,前些年永平帝絲毫不敢立柳貴妃之子為皇太子。 拖到如今,雖鄭太后前些年已去世,但永平帝依然不愿早早做下決斷。 既無嫡子,當立長子。 但永平帝頗不喜皇長子楚宴,一拖再拖。 立嫡立長之事,足足爭論了五六年,直到如今,朝中漸漸分為三派,一派是堅持立長子楚宴的浙黨,一派則是堅持賢德有為,能者居之的洛黨,最后一派則是揣摩上意,頗想擁立四皇子的吳黨,但近些年以來,浙黨一直占據上風,朝中抱著守成,行祖宗之法,立長立嫡,求得一個朝政穩定的大臣數不勝數。 洛黨式微,吳黨因為親近柳貴妃,更是被浙黨吳黨共同鄙之,不愿與之來往。 朝中如今復雜的黨派之爭也有不少原因來自于十五年前新黨舊黨之爭。 二十三年前,永平帝初登帝王之位時,年不過十八,年號本定為元泰,后永平帝雖年輕,卻有大志,在元泰三年初,與當朝宰輔范純行新法,改革鳴新,可惜新法施行不過四年,便引起轟然大波,爭端不斷。 朝中新黨舊黨之爭漸起,范純為首的力求改革派被稱為新黨,強烈要求廢除新法的一派被稱為舊黨。 最后,因為部分新法引起不少民憤,宮中兩朝太后相勸,帝王終是在元泰七年秋廢除新法,范純罷相,知遠在南部的靈州,再未回京。 元泰八年末,朝野之爭終是安定,新黨眾人多被貶謫,舊黨勢大,舊黨之首入政堂,為宰相,如同副相的參知政事亦是舊黨中人,看似一切政治風波都已平息,但朝中已然留下了不少隱患。 如今浙黨洛黨之分,不過是延續當年的新黨舊黨之分,浙洛吳是三黨之首的籍貫之地,此時黨派之爭已然不用曾經的新舊二詞,而且因為曾經元泰新政時的爭執,以及貶謫打擊,兩黨皆是損失慘重,況且新舊二黨多是理念之爭,也是一心為國,因此這些年來,雖浙黨勢大,但浙黨之首也有幾番仁者之心,并未過分追究舊黨。 浙黨之首為當朝宰相同平章事于真,洛黨之首當為副宰參知政事溫如成,亦是同科進士及第出身,互相交好,兩黨雖有爭端,但并不大,且互相多有諒解。 自元泰新政后,朝廷上下,包括帝王,多已失去了銳新之風,力求持穩。 甚至連年號也在元泰八年末,改成了永平,其間涵義顯而易見。 但仍有不少有識之士,憂心國家存亡,力求通變,但朝野之中,包括帝王,皆是失了再試一次的魄力。 因此,太子之位,未來的新君人選,成了朝野之中大臣猶為重視的事情。 正月初十,立春時節,京城府僚用鞭打春牛,稱之鞭春,意為迎新。 左右百姓于府前鞭春牛,食春餅,送春盤。 那一日,何安居于廟宇,和蕭靈隱,沈飛二人一起吃了頓晚飯。 夜間,三人不知不覺就從古今之事談到元宵佳節。 沈飛興致勃勃,問道:子瑜,銘章君,你們二人是否會去游元宵燈會,我特想去看看京城的燈會,看看京城的燈山,據說帝王也會在宮前御樓觀燈飲宴,據說燈山點燃之后,萬燈齊明金碧相射,錦繡光輝,頗為壯觀。 蘇燈之名,我倒是早有耳聞。蕭子瑜在一旁笑著說道,只是這笑意倒是有幾分蒼白,失了神采,多了抑郁。 這一年的燈會,他也是去過的,只是那時候他并沒有任何陪同人員。 那一夜,他獨自一人走在繁華的燈火之中,看市中人流涌動,因為猜燈謎,遇到他未來所支持的三皇子,兩人結識,并且相談甚歡。 誰能想過當年壯志凌云,到后來竟是 至于蘇燈之風采,他亦是見識過的。 那一年,他外放知蘇州,元宵燈會,見識了那名冠天下的蘇州無色琉璃燈,那燈上繪花鳥人物,精致細巧,無所不包;那一日,他站在閣樓上,看著圍在身邊皆是言笑晏晏的諸位官員,望著這看似太平美滿的盛世,既笑又哀。 那時他年已三十余歲,因和登基為帝被稱為元興帝的三皇子,隔閡漸深,君臣之間,漸離漸遠,對于朝中政事,他更是心灰意冷,加之被人彈劾,他便自請外放,罷相出京,寄情于山水之間,吟詩作畫,做一個一身輕松的書生。 他本以為這一生也許便這樣了,但他還是放不下。 那一年年底,北地河間饑荒,青州邊境作亂。 他聽說因無糧食,河間之民,奔走逃潰,衣衫襤褸,餓死凍死不知道多少人。 他聽說青州邊境,守城士兵三千余人因缺失糧草,又遇邊寨之民圍攻,竟是活活餓死半數。更可恨,那守城之官,為了掩飾失敗,粉飾戰功,所誅殺賊寇之人頭竟是大晉邊境之民,滅村滅寨,可恨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