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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那段時間太過美好,太過虛幻。 沈瑜以為他們是不同的,他們可以就這樣攜手的。 可是,他錯了。 那人要娶妻生子,要飛黃騰達,要成人上人。 而他,只求愛其所愛,平平淡淡,相守一生。 沈瑜曾一度想不開,一心只想尋死。 當時,奶媽站在門口,也不曾走過來,只是抬起頭望著站在桌子上,拉著手中早已放好的白布條的他,愣愣出聲道。 你真的要下去,陪你母親嗎 那一句話,如雷貫耳,徹徹底底絕了他一死了之的心。 后來,他離了北都,遠下江南,至此才算是了絕從前的一切。 他不想再見那人,也并不想知道有關那人的一切。 只是,他不曾清楚,接下來,他會遇上此生又一大劫。 許是同情憐憫,或是心中淡淡的某份無人可知的觸動,沈瑜對許旭昌照顧良多。 平日里勸他好好讀書,還經常帶他來自己家里吃飯。 兩人之間,倒是越來越親近。 再后來的某一天,沈瑜又去了一次學生家中。 那一次,他住在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趕早,天還微黑著,沈瑜就被學生拉到了他們村子附近的河邊。 蘆葦的白花兒飄蕩著,白綠夾雜,伴著清澈的河水,遠遠望見,倒是一副好景色。 待走進了,被拉著晃悠悠地踏上了竹筏,望著遠處,江邊輕煙渺渺,明日緩緩升起。 那抹輕柔而熱烈的紅色,夾著光與影,刺眼而奪目。 那是沈瑜此生見過的最美的清晨。 而那時,沈瑜一心沉浸于他這從未見過的景色,并不知道此刻坐在他的身邊的學生。 微側著身子,望著他,眼里唯有他。 他看著他,仿佛他便是這人世間最美之物。 除他以外,他的眼里再也裝不下其它東西。 一晃時間就是兩年多,那段時光是那么的平淡而美好。 直到命運那一刻的來臨,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起眼。 突然,那一天就來了。 老師們被批斗著,打倒了,大字報一張一張地貼著,學校開始停課了。 大街小巷逐漸有了不少的紅衛兵,一個個系著紅領巾的孩子們跑來跑去。 原本的秩序井然,清凈悠閑,朗朗書聲都煙消云散。 只留那一片深沉的黑暗。 家門被踢破的那一天,沈瑜坐在家中的方凳上,望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書早已被之前來的一波又一波人銷毀的干干凈凈。 他才剛剛料理好奶媽的喪事,還來不及整理思緒,冷靜下來。 突然,一切一起都變了,來的轟轟烈烈,如同暴風雨一般,沈瑜甚至都不敢相信遠在北京自己的恩師所遭受的。 這一場浩浩蕩蕩的大運動,自北向南,逐步擴散。 就連江南小城都如此這般,遠在北方,既是文化中心又是政治中心的北京的情況又該是何等場景。 當紅衛兵站在自己面前,指著他想要批斗他的時候,隔了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的許旭昌出現了。 沈瑜當時低著頭,沉默不語。 只知道當時許旭昌站在紅衛兵之間,說了些什么。 再然后,抬起頭,人已經走光了。 唯有他站在門口,背對著自己,正在輕輕掩門。 沈瑜看著他的身影,想開口,但又退卻了。 只好接著低頭,雙手合攏交叉著,放在腿間。 那人轉過身來,站在門口,逆著光,身軀高大,肩膀寬闊,短短時間仿佛就成熟如同大人一般。 他重重地低喊了一聲。 老師! 沈瑜這才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逐漸走過來,步調沉穩的學生。 那人蹲在他的身前,用手輕拂過他眼底的淚水。 學生,老師,早已經換了所謂的身份。 短短的時間,什么都變了。 他不在是講臺上教書育人的老師,學生也不再是臺下認真聽講的學生。 眼淚什么時候出現,沈瑜早已模糊不清。 突然沉下來的身影,額頭上一帶而過的輕輕觸碰,沈瑜的神色就此凝固了。 他曾經想過的,他不得不承認。 那種隱秘的,不明不白的升起來的情愫,可是他藏著緊緊地,埋得深深的。 他大他十五歲,他是他的老師。 他已邁入年老,他仍青春年少。 他未識人間繁華,他卻已千瘡百孔。 這樣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他。 劇組已經差不多都收工了,王安和喻仁山還在看著這一段室內戲,雖然穿的衣服差距很大,一個干凈精致,一個樸實簡單,一個老一個少,唯一的共同點都是眉心緊鎖。 這個吻劇本沒寫吧。 沒有。王安搖搖頭。 即興發揮,感覺居然還不錯,演員之間果然還是能碰撞出一些意想不到的。 劇本寫了,但演員的詮釋往往又是一種不同的感受。王安笑了笑。 只是這一段 接下來的話喻仁山沒有問出口,他們都知道這所謂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