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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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為了意氣之爭,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苯虏恍觳患驳?,而后視線在營地里逡巡一圈,看到有人抓了一只野兔捆在角落,“用野兔試就好?!?/br> 這起子事兒若不論出個是非曲直來,還真的不好罷休,齊策便把那兔子抓來試了試。 如江月所言,沒過多久,那野兔就出現了嘔吐、腹瀉、麻痹的癥狀。 侯源沒了方才的火氣,塌著肩膀嘀咕說:“難道真是我采錯了?” 齊策對著江月拱了拱手,轉過頭冷著臉道:“后頭侯源不許再碰大家的飯食,等回去了,再另外領罰?!?/br> 侯源垂頭喪氣地應了聲‘是’。 看他這樣,方才還在罵他的那些人反而上前勾著他的肩膀,“蔫蔫噠噠的干啥?大家也沒喝,以后小心些就是了?!?/br> “你這小子別是害怕回去挨軍棍,指望哥幾個幫你求情吧?” “你小子這小身板怕是真的遭不住幾棍哦!” 侯源又被他們說的炸了毛,一口一個‘老子’的笑罵他們。 血氣方剛的小子們很快又鬧成了一團。小小插曲就此揭過。 后來再上路,江月都會留心去看一眼飯食。 夏末秋初的時候,一行人先到了暨城。 人困馬乏的,齊策讓眾人在暨城找客棧歇了一夜。 而鏢師王棟也完成了這一趟鏢。 分別之際,江月給了他一紙包、普通藥材制成的金瘡藥,當做工錢之外的謝禮。 王棟收下之后,返程前也不忘提醒道:“暨城比路安亂,鄴城又比暨城亂,娘子自己小心?!?/br> 江月點頭說自己省得。 在暨城留過一夜,第二日天剛亮,一行人再次上路。 齊策來到江月乘坐的馬車前,就看到侯源已經早他一步,等在那兒了。 “齊大哥還擱前頭帶隊,我來給江娘子趕車?!?/br> 江月后腳從客棧里出來了,齊策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她,江月也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這小子雖然有些魯莽,但氣量尚可,那天讓江月道破他采到了毒蘑菇,在人前丟了好大的丑。他也沒有記仇,反而對江月越發信服,不敢再看輕她,沿途跟她請教了不少東西。 接觸了幾次,江月知道他就是鄴城下頭的一個小村子的本地人,便也旁敲側擊地問了不少事兒。 鄴城是軍事要地,易守難攻,曾經也是個富饒平和的小城。 幾年前叛軍起事之后,想通過鄴城直取中原大地,鄴城就遭了災。 雖然朝廷很快出動人馬增援,把鄴城守了下來,叛軍攻不下來鄴城,朝廷的軍隊也攻不下叛軍據守的彭城。 雙方在兩個城池之間,形成了長達數年的對峙之勢。 昔日的和平也就成了泡影,鄴城本地的富戶早就撤離。 現下還留在那兒的,便只有沒有其他出路的平頭百姓和一些軍屬。 陸玨收編的這些平民子弟,就都是鄴城附近的窮苦人家的兒郎。 起先只有數十人,后頭他招攬到一位軍師,隊伍漸漸擴大,不止有鄴城本地的兒郎,也有暨城和其他城池前去投奔的人,好幾年的時間,才到了現下數千人的規模。 不過朝廷并不把他們當正經兵卒,不給發武器,也不給發甲胄,連傷藥、口糧都不管。全靠陸玨從中斡旋,為他們解決那些。而朝廷只在需要送死的馬前卒的時候,會想起他們。 侯源說:“你別看我們好像個個都看著怪結實的,其實剛到殿下身邊的時候,大家都跟乞兒沒啥區別。他們都喊我猴子,就是我剛來的時候,瘦小的跟猴兒沒兩樣?!?/br> 也是,若他們身體素質像現下這般康健,朝廷征兵的時候肯定已經強行把他們征召入伍了。 遺留下來的,當然只有老弱病殘。 前往鄴城的路上,江月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和侯源攀談。 侯源見附近無人,突然道:“江娘子別怪我多嘴,你丈夫可能……” 一道趕了快半個月的路,江月跟軍中這些人也漸漸熟稔起來。 路上他們遇到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江月順手也給治了。 有人跟江月打聽過她怎么愿意去鄴城的地界? 畢竟她會制藥,又會分辨各種毒物,本事可比一般的大夫強多了,又是一屆弱質纖纖的女子。想掙銀錢,也沒必要不顧自身安危。 江月就還說自己是去尋參軍的夫婿的。 侯源知道這件事后,特地問遍了所有人,眾人都沒聽過有姓‘聯’的軍士。 加上侯源猜著,能讓江月不顧安危尋過來,她夫婿肯定是離家很久都沒有音信了,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半大小子也不會安慰人,憋了半天,只道:“你有事就尋我,我能幫上的一定幫,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江月聽得莞爾,“他應當還活的好好的?!?/br> 侯源只當她不肯接受現實,便只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 ………… 幾日之后,通往暨城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正在速度不快地趕路。 其中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里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守衛在馬車附近的熊峰和齊戰捕捉到了動靜,立刻示意車隊停下,撩開車簾。 “殿下醒了就好!” 馬車之上,少年皇子面色慘白,卻是沒怎么費力,就已經能自己坐起。 熊峰一臉的心疼,恨不能以身代之,同時也慶幸道:“江娘子給的丹藥果然靈驗,殿下現下看著比出京時好多了!不如改路回路安縣去,讓江娘子為您……” “不必?!标懌k立刻拒絕,昏睡的太久,他的嗓音有些晦澀,輕咳了幾聲后,才接著道:“不必節外生枝,接著往鄴城去?!?/br> 熊峰不覺又有些氣憤,沙包大的拳頭死死捏緊。當然不是對著自家殿下生氣,而是—— 當日他和齊戰等人,立刻沿著上京的路追去。 等他們緊趕慢趕地追上金鱗衛,那些人卻并不讓他們靠近。 眼看要鬧起來,陸玨出面,平定了紛爭。 熊峰等人這才忍了下來,一路追去了京城。 后頭陸玨進宮,他們也被‘請’到了一個地方軟禁。 再見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旬,前頭還好端端的陸玨變得十分虛弱。 他白著一張臉,笑著寬慰熊峰和齊戰等人,說自己升了軍職,連帶著他們這些本不被朝廷承認的追隨者,也得了皇帝的認可,正式得了朝廷的編制,往后有軍費、有糧草,再不必過從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熊峰和齊戰根本不關心這些,只想知道他為何變成了這樣。 在他們不依不饒的追問之中,陸玨才道明了來龍去脈。 他受傷未歸日久,皇帝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認為他有了不臣之心,這才派遣了金鱗衛四處尋他。 察覺到被懷疑了,陸玨沒有辦法,只得表明自己是因為傷勢嚴重,才流落在外。 雖然這是事實,但那會兒他身子被江月調養的比受傷前還好,沒有半點后遺之癥,根本不足以取信于皇帝。 他只好舍去半條性命,弄出了內傷。 太醫院的太醫醫術不低,卻不如江月那么玄乎,能根據傷勢,推算出受傷的具體日子。 他們診斷之下,陸玨確實傷重,若從此當個富貴閑人,或許還能有幾年可活,若還像從前似的舞刀弄棒,甚至上陣殺敵,那隨時可能殞命。 皇帝疑慮全消,撫慰了他幾句,而后才有了后頭的安排。 知道真相之后,熊峰和齊戰等人個個都是義憤填膺,雖知道天家父子和民間不同,但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既知道他們殿下不能再動武,怎么還接著用他打仗? 而所謂的厚待,則也好像是在為來日他們殿下殞命后,為朝廷接手他們這些人做準備。 少年皇子見他們面露不忿,難得地多言了幾句,安慰道:“父皇問過我,是我愿意的。一個將士的最好結局,自然是死在陣前,保家衛國。何況,我有一枚她給我的丹藥,也不一定會死?!?/br> 現下,熊峰又回憶起了這些事,不覺又紅了眼眶。 齊戰的面色同樣不好看,他拉著熊峰離開。 “你拉我作甚?”心情不好的熊峰怒氣沖沖地嚷了一句,“咱們殿下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傻的時候是真傻,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我要好好勸勸他!” “殿下不是傻,殿下是一片純孝之心。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勸他什么……勸他不服君命,真的做亂臣賊子嗎?” 熊峰張了張嘴,想說這種君、這種父,殿下反了又何妨? 但他也知道這種話不能隨便說,便只好死死抿唇。 齊戰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同樣是凝重憤懣的神色。顯然,他的想法和熊峰不謀而合,只是比他更能忍一些罷了。 馬車之內,陸玨閉著眼調動內力,感受到傷勢已經好了泰半,估計等到了鄴城也就好了七八分。 怪不得江月說那是僅此一顆的保命傷藥,確實是神奇得令人咋舌。 與外頭凝重的氛圍不同,陸玨心情不錯,甚至還有心情翻看手邊的《三十六計》。 將其中的‘苦rou計’再看過一遍,他方才不緊不慢地把書放下,查看起最近還未來得及看的信件。 半晌之后,馬車之內傳來他有些氣急的聲音—— “全力前進,三日之內抵達鄴城!” 第五十九章 離開暨城沒幾日, 江月抵達鄴城。 如侯源描述的那樣,鄴城的主城區以青磚鋪地,道路寬闊, 屋舍林立。比路安縣還強上不少。 但這城內的氛圍,卻遠不如小城輕松祥和。 見到車馬進了城,衣衫半新不舊的百姓們都立刻找地方躲了起來,警覺地觀察一陣,見到沒有異樣,才接著出來做自己的事兒。 侯源同江月解釋道:“大軍在城外軍營駐扎,進城多是打秋風, 所以百姓們見到人馬會警醒些。我們也有落腳點,地段差一些,但住著的都是我們的親屬和退下來的傷患?!?/br> 一行人七拐八拐的, 離開了主城區, 到了一片民居叢集的城寨。 原身這方面的常識不多,但江月從屋舍的排布上分辨, 這片應當是城內原來的貧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