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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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心緊接著就發來一個小視頻,這個比之前其他人發的要方便,可以直接在微信點開。越聞星走到陽臺,把冰淇淋舀了一勺放進嘴里,才去看那個視頻。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并不是什么被捉jian在床的畫面。 視頻總共十幾秒,男女主人公的臉看不太清,下半身被車輛擋著,只能看見一個女人撲倒在賀沉言懷里,他恰好抬手...還沒等越聞星看清楚,是摟住了對方還是低頭親了一下,視頻便結束了。 “看完了,我還以為是什么勁爆視頻呢?!?/br> 越聞星靠在躺椅上,遮陽傘堪堪為她把太陽擋住,庭院里的薔薇開得正好,微風輕拂,她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就好像只是旁觀了一場陌生人的八卦。 江素心在聽筒里道:“雖說你們是表面婚姻,但賀沉言好歹也忍耐一下吧,這才結婚幾天,就不把我們娘家人放在眼里了?!叔叔阿姨看到了會怎么想?” 是哦。 她無所謂,卻并不代表陳歡也會這么想。還有越濤,自從結婚后,他不止一次夸贊過賀沉言,要是知道自己看好的女婿剛結婚不久就在外面亂搞,不被嘔死也會被氣死。 越聞星對電話那頭說了句“你等會兒”,然后飛快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結果沒想到是越湛接的。 越聞星覺得稀奇:“你怎么在家?” “怎么,我不姓越?” 越聞星沒工夫和他瞎扯:“爸媽呢,新聞你們看了嗎?” “不知道,他們去哈市看冰雕了?!痹秸磕沁咁D了一會,似乎在和保姆說話,說完繼續問她,“你說什么新聞?” 越聞星敏捷地聽見對面柜門被打開的聲音,心下慶幸自己有個愛出門旅游的老媽、以及忙到不行整天不和活人打交道的弟弟,不知道給她減輕了多少需要解釋的負擔。 她說:“沒什么,你多注意身體?!?/br> 像是做賊心虛般,飛快掛了電話。 沒等幾分鐘,越湛又打了過來,越聞星這回有點不敢接,頓悟過來,立馬朝自己嘴上打了一下。 他不會因為她的提醒還特意去搜了一下吧。 越聞星悔不當初,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手機還在響。 她清清嗓子,鼓起勇氣點下接聽鍵,語氣怯怯地,如果不仔細聽,基本聽不出來:“又怎、么了?” 第12章 12顆星 等了兩秒。 越湛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語氣平緩:“下周高中同學聚會,我沒時間過去,你要是有空,去的話幫我跟班副說一聲?!?/br> “......” 原來是她自己多心。 越聞星干笑兩聲:“高中聚會啊,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br> 越聞星和越湛前后腳出生,按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一對龍鳳胎,越湛只比她晚生了幾秒鐘,卻被她以jiejie的名義“壓制”了十幾年。 兩個人的高中生涯基本同頻,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甚至連座位都是前后腳的距離。 越湛頓了兩秒,聽筒里傳出車輛解鎖的“滴滴”聲,他似乎斟酌了好一會,直到關上車門,又道:“賀沉言對你怎么樣?” 不好,他欺負你jiejie,把你jiejie當猴耍了一通。 這些話,越聞星自然是說不出口的,事到如今,她能說什么,又能怪誰? 到底是怪賀沉言心機太重。 還是怪她經不起誘惑? 越聞星在心里嘆了口氣,立刻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你少cao心我了,我過得挺好。倒是你,到現在連女朋友都...喂?你在聽嗎?喂!” 沒大沒小,居然敢掛我電話。 越聞星把剛才心里那一點點柔情和對親人的依賴收起來,瞬間變成了對越湛的控訴。 掛了電話,越聞星接著和江素心聊了一會,賀沉言的話題被拋開,兩個人說到同學聚會的事。 江素心:“我那天估計沒空,得跑一趟外地?!?/br> 越聞星點頭,表情變得猶豫:“我也不想去,可是沒辦法,越湛不去,我總得露個面,不然怕給人留下話柄?!?/br> 越聞星高中時,專注于繪畫,原本就和班上人交往不深,不少班級活動都是缺席。就像這次,班副連邀請函都沒給她發,明顯就是知道哪怕告訴她了,越聞星也不會去。 加上賀沉言“出軌”的新聞剛爆出來,去了之后難免會被人問東問西。 “難得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越小姐也會考慮面子問題?!?/br> 越聞星擰著眉頭,音色順著拂動的暖風吹到遠處,她也是一臉糾結:“小時候不懂事倒還好辦,后來昭華的名頭越來越大,我也沒辦法,只好去裝一裝‘知書達理’的大小姐?!?/br> 殊不知,前幾年的聚會她基本沒露面。 就有知情人士,在學校甚至是網上的貼吧,曝出她的身家背景,說她裝面子假清高不合群,在學校霸凌同學,仗著自己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作威作福。 越聞星當時就被氣笑了。 那陣子,昭華的利潤流水降到全年最低,越濤愁得添了不少白發。 后來不得已,她才和越湛商量好,為了昭華的門面問題,兄妹倆分批次去應付。聚會酒宴,必定能見到越家人的臉。 還得是恭恭敬敬,進退得體的樣子。 越聞星哀嘆一聲:“素素我真的佩服你,當明星這么多年也沒看見過什么黑料。我就沒你那么走運了,不是公眾人物,受到的關注卻比公眾人物還多,正面話題一個沒有,反面教材一找一大堆?!?/br> “你這還不叫走運啊,這說明你已經在青城家喻戶曉了?!?/br> 越聞星笑不出來:“我寧愿不要這種知名度?!?/br> 兩個人又七侃八侃聊了一會,快到晚飯時間,越聞星去門口領完外賣回來,打開燈,看見滿室狼藉。 鞋襪滿地被她扔得滿地都是,化妝品零散擺在餐桌上。沙發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零食茶水全堆在茶幾上,一盒薯片在桌沿搖搖欲墜。 這是她肆意揮霍了三天的結果,然而當房間里的空氣靜下來,夜幕將她包圍的時候。 她突然從心里生出點罪惡感。 事成定局。 這樣做,無非只是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 且不論賀沉言之前花了多少錢,才從梁域手里買下那幅畫,但后來,那七百萬是她眼睜睜看著他舉牌送出去的。 真金白銀,她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最多,就只剩心里那一丁點失落罷了。 失落賀沉言布了這么大一個局,卻只是為了她僅有的家世背景,跟她這個人,沒有一毛錢關系。 她仰著頭,長長的順了一口氣,心里的郁結總算得到緩解。末了,她盯著天花板,悄然呢喃道:“越聞星啊,你現在哪有資格想這種事?!?/br> - 第二天一早,越聞星就打電話叫了保潔。 幾天后,賀沉言回程的時間定下,周六下午兩點的飛機到青城。接到消息的時候,越聞星正在去同學聚會的路上。 不巧,今天剛好就是周六。 越聞星沒有作為正牌太太該去接機、還是該給丈夫接風洗塵的自覺,只匯報完自己下午行程,沒等對方回復便關了手機。 她推門,踏進廳內。 室內熱鬧的氣氛,乍然停頓下來,眾人的眼神不約而同望著同一個方向。 越聞星被精致妝容覆蓋的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她泰然走到正在桌邊給所有人倒飲料的班副旁邊,微笑著同眾人打了聲招呼:“大家好久不見啊?!?/br> 班副李泰手一抖,橙色的果汁偏離原有軌道,滴了一灘在桌面上,越聞星見狀,連忙扯了紙巾去擦,李泰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生生退了一步。 眾人后知后覺。 有人接過越聞星手里的紙巾,室內復又變得嘈雜起來,只不過這次討論的中心,全部都圍繞在越聞星一個人身上。 李泰用圓滾滾的胖手抹了把額頭,道:“我以為來的是越湛呢?!?/br> 越聞星對他這反應并不感到驚訝,仍然端笑著說:“他工作有點忙,今天恐怕來不了?!?/br> “這樣啊,沒事、那沒事,你坐、坐吧?!崩钐┙o她拉了把椅子,沒說別的,又繼續去忙活著倒飲料。 開席后,十幾個同學圍坐在一圈,李泰向往常一樣,做了一番回憶過往的陳詞,又為不少人工作忙沒辦法參加表示惋惜。 越聞星坐在原位,眼神淺淡掃過眾人的臉。 對有些人還有印象,有一些,她基本想不起來了,連名字都是拼拼湊湊,想起這個人的忘了那個人的。 可見,她實在對這個班級沒什么太多的感情。 席間,越聞星正正經經地坐著,只顧吃菜,安安靜靜不出風頭,身邊也有認識的人來同她寒暄,她也妥善應付過去。 直到,酒過三巡,大家好似都放開了,臉上帶著紅暈,行酒令和真心話大冒險都不盡興,便開始三三兩兩地聊起最近的八卦。 然而首當其沖地,便是越賀聯姻的事。 越聞星眼角一跳,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說來說去不就是那點事嘛,她怕什么。 “你們聽我說啊,咱們這可是坐了一位大人物,之前就跟我們不是一路人,現在更是身價不菲咯...” 說話的是一位挺著啤酒肚、臉上帶著胡渣的青年,大概是和以前變化太大,她有點認不出對方。 坐在他身邊另一位瘦高個,越聞星倒是看著眼熟,是以前班上的體育委員。瘦高個笑了下,長手攔在那位胡渣男肩頭,調笑著說:“你啊,還在記恨著,以前追不上人家那事?” 他似乎也喝醉了,胡渣男一聽就不高興了,連忙把他的手拍開,搖搖晃晃站起來,拍著胸脯道:“我那是年輕不懂事!人家是誰,人家心氣兒可高著呢,哪能看上我啊,你們說是不是...” 聞言,坐在兩側的女生立刻交頭接耳起來,和當年在教室,背后說人壞話的時候,那幅尖銳刻薄的樣子一模一樣。 越聞星把筷子放下,慢條斯理地擦嘴,將餐布放在一邊,“我吃飽了,你們慢聊?!?/br> 她不想做過多的爭辯,來也來了,臉也露了,安安靜靜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就是有人不肯遂她的心愿。 就像是商量好的那般,她起身離席的片刻,大廳的門被人由外往里推開,一位姍姍來遲的女同學挽著男人的手走進來。 越聞星搭在椅背上的手緊了緊,再抬頭的時候,梁域已經走到她跟前,他似乎很詫異:“你也在這?” 站在他身邊的女生,越聞星認識,或者可以說,相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