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在這一點上,他還是輸了給女婿。 謝國公勉為其難的笑著用手指按了按小胖墩吃得肥嘟嘟的小臉,“這孩子可真能吃?!?/br> 小胖墩吃完了輔食之后,還有一根磨牙小餅干,裴疏把孩子抱在懷里,和薛清靈一起逗著他玩鬧。 謝國公在樹底下和安王一起下棋,這兩翁婿倒是有一個下棋的共同愛好,當年謝國公下棋比安王厲害多了,當初還說要娶他女兒,必須下棋勝過他。 安王這個臭棋簍子便努力練習棋藝,終于有一次狗屎運爆棚,贏了謝國公。 自打這一次贏了之后,在成婚前,安王愣是堅持住了沒有再跟謝國公下棋。 不管謝國公怎么勸,他都不為所動。 他生怕自己輸了之后,謝國公就翻臉不認賬。 他能狗屎運爆棚一次,不一定能有第二次狗屎運的機會, 好不容易撐到了婚后,安王又開始和謝國公下棋了,即便是成了婚的安王,也是那個臭棋簍子安王,和岳父下棋,輸多贏少。 謝國公心想自己如今在京城里,日日閑著沒事干,苦練棋藝,這一次肯定大殺四方把安王殺得丟盔卸甲。 誰知道這一次下棋,下到一半的時候,謝國公發現他這個倒霉女婿似乎棋藝變高了許多。 謝國公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向眼前的女婿。 安王則是心中興奮的很,也不知道怎么的,是不是岳父大人年紀老了,疏于棋藝練習,似乎對弈水平退后了許多。 莫非是今天看女婿順眼,所以故意多讓他? 岳父大人,承讓承讓。 第一局勝負已分。 居然是安王贏了。 謝國公險些要把手中的棋子捏碎,眼前這貨一定是狗屎運!狗屎運!稀里糊涂贏的。 贏了一局之后,安王見好就收,“爹,咱們不下了?!?/br> “那怎么行!你給老子坐著!咱們再來?!敝x國公今天非得贏了對方才行。 安王也是個棋迷,有棋下自然樂意奉陪。 薛清靈從胖兒子手里把磨牙小餅干抽了出來,自己順便摸了另外一根磨牙小餅干,咔擦咔擦吃了起來,順便喂了一根給裴疏吃。 這種小餅干硬邦邦的,嚼起來香脆十足,口感極佳。 給兒子吃的奶香磨牙小餅干是他親手做的,根據裴疏的建議做成了長條條的形狀,硬邦邦的,奶香味十足,小小裴最喜歡含著小餅干試探著用兩顆小白牙緩緩的咬著。 小小裴原本還挺滿足了自己緩緩吮吸小餅干,結果聽到了耳邊兩個爹爹咔擦咔擦吃小餅干的聲音,心里好一陣羨慕。 他咬不動這個硬邦邦的玩意,好氣哦。 小小裴放棄吃磨牙棒,選擇強行塞自己的手指,他覺得還是軟軟的手指比較好吃。 裴疏發現兒子要吃手指之后,握住他的小手腕,重新把磨牙小餅干喂了回去。 小小裴只好委委屈屈的繼續啃小餅干。 清靈爹爹做的小餅干還是挺好吃的。 薛清靈逗了逗胖兒子后,回過頭來發現那邊的安王和謝國公還在下棋,他偏過頭來看一旁的裴疏,心道這一家子,果然都愛下棋。 薛小掌柜的后知后覺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虧在小裴大夫的指導下,他的棋藝日益精湛,若是被外公choucha棋藝,表現太差肯定給他家小裴大夫丟人。 “咦,本王又贏了?”安王驚訝的一看棋局,果不其然又是他贏了。 安王內心感動的淚流滿面,誰知道他這一路上京途中的苦痛,在可怕兒子的面前,他一直輸一直輸,真男兒不怕下棋輸。 安王心里懊悔極了,雖然他當初把話給說死了,讓裴疏千萬不能對他放水,這句話讓安王后悔的寢食難安。 他也好想被放水,他想贏兒子。 只是真正的男子漢,說出去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覆水難收(真正的原因是有王妃監督著),要不他早就耍賴讓兒子給他贏了。 在他聰明的王妃面前,什么詭計都施展不出來。 輸的久了之后,安王險些都要忘記贏是什么快樂的感覺。 現在,他居然贏了岳父。 “怎么可能?”謝國公看著棋盤大驚失色,驚呼道:“我這個子落錯了?!?/br> 安王:“……” 這個語氣聽起來有點像兒媳哦,兒媳薛清靈可是有連悔二十子的壯舉。 已經贏過一次的安王擺了擺手,表面云淡風輕實則心里暗爽道:“沒事,爹你重新下?!?/br> 謝國公:“……”男人怎么能悔棋呢。 “咱們再來一局?!?/br> 春風得意的安王樂意奉陪。 又下了一局之后,安王果不其然的又贏了。 謝國公手抖著指他,惱羞成怒的斥責道:“難道你在封地這些年,終日不務正事,每日盡琢磨著鉆研棋藝?” 不然一個忙于政務的王爺,怎么可能比他這個閑著沒事干的老人家還要棋藝高漲? 第194章 負擔很重 安王:“……”平白無故被岳父扣一個不務正事的帽子,可憐的女婿覺得自己冤死了。 “爹,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本王棋藝漸長,那是因為遇上了高人指導?!痹偌由咸焯毂蝗伺?,輸得一塌糊涂后才有了這么一丁點長進。 謝國公眉頭一皺,內心無限懷疑:“遇見了高人?” 什么樣的高人才能教得好這個臭棋簍子,他不信! 安王一提到那個人,也是與有榮焉,嘿嘿的笑了兩聲,在岳父面前故作高深道:“爹你也想認識他?要不要本王為您介紹介紹?!?/br> 安王原本以為他這么一說,對方就會順著桿子繼續問是誰,誰知道他那個年過半百用兵詭譎不按常理出牌的岳父完全不在意自己口中所說的高人,直接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br> 謝國公從棋盤前站起來,他才不想從認識女婿那介紹過來的人,有損他的面子,謝國公暗自決定要在京城搜羅棋藝高手,下一次肯定把眼前這個臭棋簍子打得落花流水。 雖然在女婿面前嘴硬,但是謝國公內心卻很好奇對方找來的高人到底是誰?于是謝國公過會兒逮了個機會私底下問女兒,從女兒那里得到高人的名字后,謝國公喃喃的迷糊道:“裴疏?這名字怎么沒聽說過?” 他活了這么多年,當世的棋藝高手,他應該全都認識才對,這個姓裴的,他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新人。 一個寂寂無名的高手。 “這個姓裴的是何許人也?” “按女兒你所說,安王在這個姓裴的面前輸了那么多局,他那個臭脾氣還不氣得跳腳,怎么還會上趕著跑去找虐?” 安王妃:“……” 安王妃發現自己可能沒有在父親面前把話說明白。 不過也由此可見,謝國公對自己的女婿了解甚深。 安王妃:“爹,這個姓裴的就是您的外孫啊,他被人收養后,就叫裴疏?!?/br> 謝國公木著一張臉,在心里后怕不已,幸好他剛剛在女婿面前憋住了,看見對方自鳴得意的模樣,心想其中肯定有詐,所以他才沒有上當。 得虧他沒有上當,要是輸給弱不禁風的外孫子,他怎么在對方面前端得起長輩的架子,不成不成。 真是沒想到他家外孫居然棋藝這般了得,下次帶他一起去忠勇侯府找那姓張的下棋吧。 第二日,裴疏和薛清靈帶著小小裴和李丹瑤又來到了國公府,謝國公這些年孤家寡人,如今好不容易外孫和外孫女在身邊,安王妃希望他們多陪陪外公。 謝國公自然是希望裴疏日日來國公府報道。 他們謝家槍法還等著后人來繼承呢。 謝國公計劃要教自己的外孫練槍法,他讓人搬出自己年輕時候使用過的那把玄鐵重槍,連夜磨好了槍尖,細細擦拭過后,便打算留給自己的外孫子。 他謝國公的外孫子,一定得是文武雙全! 絕對不能當繡花枕頭。 裴疏和薛清靈一到國公府,就被人領著去換了一身戎裝,一頭如墨的長發梳成了高高的馬尾,一襲輕甲裹身,袖子窄小,手腕處包裹的緊緊的,這一身衣服十分方便行動,端的是英姿颯踏。 薛清靈和李丹瑤見他換衣服出來之后,全都眼睛一亮,就連薛清靈懷里的小小裴,嘴角流著銀絲,眼睛發光的看著自家爹爹。 “夫君,你這一身衣服真好看!”薛清靈發現,他這一次來京可真是大飽眼福,他家小裴大夫都換好幾身不一樣的衣服了,這么好的一個衣架子,無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賞心悅目,穿廣繡長袍是個翩翩佳公子,穿這樣一身輕甲戎裝,立馬又變成了一個英姿勃發的小將軍。 薛清靈暗搓搓的在心里決定了,等會兒一出國公府,馬上押著他家小裴大夫去找裁縫做衣服,得多做幾件衣服才行,什么紅的綠的紫的黑的,全都讓對方試一遍。 那一身如仙的白衣好看是好看,天天看難免讓人看膩。 薛清靈這么做下決定之后,興奮的捏了捏小小裴軟綿綿的爪子,小小裴雖然不知道自家清靈阿爹在興奮什么,卻也跟著一起興奮的用小爪爪用力的握了握薛清靈。 “咿呀呀??!” “哥!這衣服太適合你了?!崩畹が庍@個新晉馬屁精在一旁鼓掌夸獎,整張小臉上都寫滿了“真誠”兩個字。 謝國公在一旁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睛里卻也帶上了滿意的神色。 這樣的衣著,才是個男人! 裴疏走到了謝國公的面前,輕輕的喚了一聲:“外公?” “您讓我換這一身衣服,是要做什么?” 謝國公強行忍住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后,指著身邊那把七八十斤的玄鐵重槍,對裴疏說道:“你這幾天只要能拿起這把槍揮舞一炷香時間便可?!?/br> 謝國公故意定了一個比較高的目標,就是為了看看他柔弱的外孫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這把玄鐵槍重達八十八斤,能單手舉起來便已然十分費力,更別提拿著它揮舞一炷香時辰,普通男人只能勉強拿起,想要做到流暢的揮槍,須得臂力驚人才行。 若是他家外孫能夠行動自如的揮舞這把重槍,想必那時他已經是一個令外公滿意的壯小伙了。 到時候自己再把謝家的槍法交給他?,F在這幾天就讓他熟悉基本功,提高體力。 裴疏點點頭,伸手直接握住了玄鐵重槍的槍身,在謝國公的目光中將那把玄鐵槍拿了起來,順手將槍旋轉了一圈后,槍尖抵地,手持銀槍立在謝國公身前。 謝國公聽見那“呼呼呼”的重槍破風之聲,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