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看著青年突然收斂了唇邊的笑意,漠然地望向他們這邊,菊斗羅月關就覺得嘴角發苦。不應當,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這位太子爺的死亡凝視不應當是他需要承受的。 照理說他這些年也是謹小慎微慣了,怎么還是卷入了上司的家庭糾紛中呢? 正待月關想要開口向這位太子爺解釋他們來意時,便聽他許久未見的同僚刺豚斗羅突然出聲道:“你們是誰?” 月關:??? 我們是誰你心里沒點ac數嘛! 再說,我們身上的制服是白穿的嘛!武魂殿制服??!你一個元老殿封號斗羅好意思不認識? 被刺豚斗羅堵了話,菊斗羅月關雖然心下郁悶,但還是順著自己這位同僚的隱晦目光往他們身后看。 不看還好,一看月關就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酸倒了。 方才還親昵地挽著他們那位太子爺的少女,此時正一頭扎進了太子爺的懷里,雙手還不忘攥住這位爺的衣袖,語氣有些驚慌地低聲道:“清河,這群人好兇哦!不會是壞人吧……” 而那位一秒前還在投射死亡射線的大爺此時卻顯得有些苦惱的樣子,一邊輕拍著懷中少女的背安撫她,一邊柔聲道:“不會……沒事的,沒事的,他們是我認識的人?!闭f罷,抬頭看向他們這邊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殺意。 jian妃誤國! 不過總覺得那個停頓有些詭異啊。 月關習慣性地腦內吐槽了一句,但行動上卻格外識相。他換上了一副親熱的表情,上前道:“這不是天斗帝國的太子殿下嗎?在下武魂殿長老月關,五年前曾有幸見過太子殿下一面,不知殿下可還記得在下?” 五年前? 無論是雪清河還是埋在他懷里的戴安雅表情都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后就是發自內心的無語。 五年前他們可不就是在武魂殿搞的截殺行動中見過嗎? 這位菊斗羅見鬼說鬼話的技術也是了得啊。 不用露臉的戴安雅一邊感受著雪清河僵硬的跟石板有的一拼的肌rou一邊偷笑,整個人都一抖一抖的,還不忘了出聲惡心武魂殿那群人?!把?!清河那個壞人認得你誒,果然是沖著你來的吧,都是壞人,米露婭好怕嗚嗚嗚……” 月關:他要是這位太子爺的直屬部下絕對一刀把這jian妃給剁了!刺豚蛇矛這兩個暴脾氣究竟是怎么忍下來的! 雪清河額頭上隱隱蹦出了一根青筋,開始后悔自己選擇配合這人的表演了。 偏偏躲在他懷里的人還不安生。感受著胸口處對方呼出的熱氣,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若非平日里的底子擺在那,恐怕早就在這群人眼皮子底下丟臉了。 該死,就不該對她的廉恥心抱有期待的! 雖然內心跌宕起伏,雪清河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輕柔地撫了撫戴安雅的發絲,他安撫道:“米露,他們不是壞人哦。都是我認識的人?!贝靼惭烹m然難得生出幾分惡趣味,但還是記得給他透露一下化名的,畢竟剛才那個停頓,確實是十分可疑。 “嗚……”仿佛是被雪清河安撫到了,米露婭怯生生地從他懷里探出頭往武魂殿人員那邊看了一眼,眼中隱隱還泛著淚光,在對上月關那張強顏歡笑的臉時,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重新扎進了雪清河懷里。感覺到這人又重新緊繃的身體,她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嘴唇,回憶著即使過了接近二十年也記憶猶新的紅發男人的語氣道:“對不起嘛,清河,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朋友??墒?,可是人家就是怕你受傷嘛~” 雪清河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寵溺?!拔抑??!?/br> 武魂殿眾人:吐了吐了。 別問為什么武魂殿的人能安靜如雞的看完他倆這一出,鬼菊兩位斗羅即使面色鐵青,仍舊是盡忠職守地對著自己人放出了獨屬于封號斗羅的威壓,讓他們即使想說什么,也根本動不了。 開玩笑,作為比比東心腹大將的二人早知這位太子爺是面善心黑,即使現在隱藏了身份,事后追究起來也不是這些小輩能承受得住的。 安撫好了懷里的人,雪清河這才將目光轉到了武魂殿一行人身上,溫和一笑:“讓月長老見笑了?!?/br> 菊斗羅月關面色泛青,還不得不笑著回道:“太子殿下得佳人關懷,自是一樁美談。不知太子殿下在武魂殿封林期間進入星斗大森林是有否是有要緊事,若是太子殿下不介意,我們武魂殿愿意代勞?!笔桓唠A魂師在這種微妙的時候進入星斗大森林,比比東與這位太子爺又慣有齟齬,作為此代教皇陛下的心腹,他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刺豚斗羅聞言皺眉,斥道:“月關。這可不是你該管的事!” “無妨??丛麻L老這浩浩蕩蕩的陣勢,想來也是怕我們壞了他的事?!毖┣搴訐u了搖頭,讓刺豚斗羅退下。他笑意不改,不緊不慢地替懷中人理著頭發,淡淡道:“米露到了五十級,來替她找找合適的魂獸罷了?!?/br> 直接被刺豚斗羅與蛇矛斗羅氣息鎖定的菊斗羅月關斂眸,站在隊列最后的鬼斗羅默默放出魂力替他擋了部分來自蛇矛斗羅的魂力,但他仍舊不太好受。 刺豚斗羅與蛇矛斗羅實力皆在他與老鬼之上,雖不至于打起來,但他們的態度也給了他一個警告,無論這位太子爺這個關口是進來做什么的,他們都無權過問。畢竟這位天斗太子殿下的皮下,還是上任教皇與此人教皇的親子,武魂殿真正的太子殿下,無論他們怎么做,都是在以下犯上。 這本來也是長老殿與教皇殿內部的權力角逐,他們無權干涉。 罷了。 想通了的月關闔眼,咬牙道:“如此。若是太子殿下不介意,可與我武魂殿的隊伍同行。人多些,也能讓這位……” 雪清河眼里多了一絲笑意?!懊茁秼I是我選中的太子妃,只是父皇那邊還未定下?!?/br> 米露婭驚呼了一聲,飛快從雪清河懷里鉆了出來,以在場諸人的目力,清晰地看見她的耳根紅像要滴血似的。輕輕地打了打雪清河的胸口,嗔怪道:“清河你說什么呢。我,我可還沒答應呢?!?/br> 雪清河包容一笑,反問道:“那米露婭的意思,是不想嫁給我嗎?” 米露婭一梗,想否認又羞得脖子都紅了,跺了跺腳道:“清河你壞!”說罷便小跑進了樹屋。 武魂殿眾人:……夠了,真的夠了。 剛剛不是你自己和人摟摟抱抱的嗎?現在又在害羞個什么勁??! 居然喜歡這么做作的款,這位太子殿下的口味還當真是別具一格??! 月關輕咳一聲,繼續道:“不知太子殿下,可愿與我武魂殿隊伍同行?” 收斂了面上的笑意,雪清河淡漠地看著菊斗羅道:“菊斗羅這般問有意義嗎?” 月關一愣,連忙解釋道:“在下絕沒有勉強太子殿下的意思,若是太子殿下不愿同行……” “行了?!毖┣搴又苯哟驍嗔怂脑?,道:“月長老在想什么清河心里一清二楚。有的話挑明了就沒什么意思了,月長老只需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是了。清河還不至于阻礙武魂殿完成自己的計劃?!?/br> 自動將這位爺的意思理解為元老殿不會在這件事上找武魂殿麻煩的月關暗地里松了口氣,忙道:“那便多謝太子殿下成全了?!?/br> 雪清河擺擺手,道:“忙你們自己的事吧。記得,不該聽的別聽,不該打探的也別打探?!闭f罷,他也轉身回了樹屋。 雪清河手下那位植物系魂斗羅也十分識相地在原先那棟樹屋不遠處重新造了新的小房間。比起先前那三層高設備齊全的復刻版酒店,他這次建的就十分普通了。 十三間一層樓高的小屋將雪清河、戴安雅那間樹屋緊緊護在了中間。 刺豚斗羅與蛇矛斗羅默默收回了外放的魂力,這才對鬼、菊斗羅點了點頭,道:“方才得罪了?!闭f罷,也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分了房間,留武魂殿這群還被自家封號斗羅死死壓制住的魂師呆立在原地。 鬼斗羅閃到月關身邊,不著痕跡地扶住了他的腰,不意外地摸到了他背上已經浸透衣服的冷汗。目光復雜地看了眼雪清河的方向,他果斷道:“退到三百米以外扎營?!闭f罷,自己先帶著月關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身上終于沒了自家封號斗羅魂力壓制的一行人彼此交換了眼神,皆是不解。 只是鬼菊斗羅讓他們閉嘴的用意已經十分明顯了,他們便也識相地沒有問。 走在前面的鬼斗羅停下腳步,一直被他輸送著魂力的月關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后,命令道:“所有人就在這里扎營。邪月,焱,跟我過來?!?/br> 沒被叫到的其余二十名武魂殿高手也知道這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事,便飛快的分散開來,砍斷周圍的一些樹木,清理出一片空地,將那些樹木放在空地外圍做成簡單的防御。他們的速度很快,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已經完成了外圍清理和防御工事,同時架起了一座座帳篷。盡管所有人心里都還記掛著剛才的事,卻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做事的效率。 月關看了看井井有條的一行人,到底還是不放心,道:“老鬼你留下看著?!?/br> 鬼斗羅點了點頭。 菊斗羅這才放下地將二人帶到離他們本身營地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放出魂力再三確定沒有旁的人了,這才轉頭看向欲言又止的黃金一代?!澳銈円欢ㄏ雴?,我們武魂殿為什么要對天斗皇室的太子這般客氣吧?!?/br> 黃金一代里性子較為急的焱點頭應是,而已是武魂殿圣子的邪月則更為內斂,猜到:“莫非,這位太子殿下是我們的人?” 焱蹙眉,反駁道:“若真是我們的人,月長老也不至于這般……”謹小慎微。 有些話即使不說全,月關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搖了搖頭,月關嘆氣道:“天斗太子,他的身份本應是武魂殿的最高機密,但,這也是我單獨將你們二人叫出來的用意?!?/br> 他看向邪月,讓隱約有些猜想的邪月不自在地攥緊了拳?!靶霸?,這段時間武魂殿里的風言風語傳得厲害,你也應當聽說過一個說法,無論是你的圣子之位,還是曾經娜娜的圣女之位,其實歸根結底,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br> 邪月瞳孔一縮,啞聲道:“我知道?!?/br> 菊斗羅頓了頓,拍了拍他的肩膀?!斑@樣,他的身份,我也不便多說了?!?/br> “只一點。之后無論遇到什么情況,絕對不要離開我或者老鬼半步?!?/br> ※※※※※※※※※※※※※※※※※※※※ 安雅調戲魔導師日常(大霧) 武魂殿眾:摔了這口毒狗糧! 有的人已經是中年男人了,卻還是大魔導師 而有的人看上去還是個小矮砸,卻是個司機 這大概就是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