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從天斗皇家學院到天斗城確實很近,一行人走的時間不長,就已經來到了這座天斗帝國首都。 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那旗幟招展的城頭,作為大陸規模最大,也是最繁華的兩座城市之一,天斗城的城墻高達百米,全部是由最堅硬的花崗巖修葺而成,城上城下,巡邏站崗的士兵每人都是全身盔甲,手持長矛,從他們身上流露出的肅殺之氣就能看出其精悍。 高大的城門足有十米,寬也是十米,足以六騎并行,旁邊還有兩個副門,也有五米的高和寬,過往行人只能從副門而入,正中的大門緊閉著。 史萊克學院一行人,剛來到城門外,正當眾人準備進城的時候,卻在城門旁的公告欄上看到了一張巨大的公告。 “誠聘。藍霸高級魂師學院,因自身擴展原因,現誠聘以下人員,四十級以上魂宗十名?;炅Ω哒邇炏?,一經錄用,待遇從優?!?/br> 秦明對這座天斗帝國首都的情況最熟悉,看著這則廣告,道:“能夠開在天斗城內的高級魂師學院都有一定的背景,這座藍霸學院的背景是什么我雖然不知道,但在上屆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大賽天斗首都圈預選賽的時候,就是這座學院淘汰了天斗皇家學院兩支參賽隊伍中的一支,不過,今年藍霸學院那批學員應該已經畢業了,而天斗學院今年的皇斗戰隊實力比上次高級魂師學院大賽時又要強了許多,估計這次他們沒什么機會了?!?/br> 藍霸。 可不就是上三宗之一藍電霸王龍宗的縮寫嗎。 這樣明晃晃的將背景放在學院名字里都能視而不見,戴安雅對此也是感到微醺。 弗蘭德道:“這個藍霸學院的規模如何?” 秦明道:“大約有天斗皇家學院三分之一大小吧。規模雖然要小一些,但他們開在天斗城內,開銷卻不會比天斗皇家學院小,只不過沒有皇室背景而已。聽說這座學院的教學非常嚴謹,而且有個特點,只收平民學員,拒絕一切貴族。如果說它沒有背景的話,決不可能在天斗城內站穩腳跟?!?/br> 弗蘭德眼中流露出一絲報復的快意?!罢l說藍霸學院在這屆魂師學院大賽就沒有能夠和天斗皇家學院抗衡的資本。很快,他們就有了?!?/br> 秦明一愣,“院長,您是說……” 弗蘭德嘆息一聲,道:“剛才在路上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們原本的史萊克學院是并沒有真正高級魂師學院資格的,想要重辦談何容易,就算像戴安雅所說跑星羅帝國去她罩著,需要處理的問題太多太多。我已經老了。更不能再讓這么多老兄弟為了我那虛無縹緲的理想而受苦。既然這藍霸學院不錯,我們就去看看。何況,今日之辱不報,絕不是我弗蘭德的風格。你們怎么說?”最后一句話是向其他老師以及史萊克七人說的。 趙無極呵呵一笑,道:“你是老大,你作主就是了?!?/br> 史萊克七人異口同聲的道:“全憑院長作主?!?/br> 弗蘭德微微一笑,道:“這里要還是不行,我們再回去重辦學院也來得及。走吧,先去看看再說?!币簿椭挥写靼惭抛⒁獾?,弗蘭德眼底深處流露出一絲狡獪的光芒。 眾人先去先前落腳的酒店找了小舞,再按照公告欄中地地址,穿街繞巷,很快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天斗城內極為繁華,所有街道都是青磚鋪地,任何一條街道都有索托城的主干道那么寬闊,整座城市的規模只能用宏偉來形容。 藍霸學院的門樓看上去竟然和天斗城城門差不多,雖然要單薄很多。但那門樓入口處確實有十米之高。漢白玉雕鑄的門樓雖然說不上華麗,但卻很有氣勢,門樓上有八個燙金大字,藍霸高級魂師學院。就在藍霸學院的標牌之上,一只史萊克學院眾人都十分眼熟的黑鷹正叼著一只信封,十分乖巧地站在上面。 被一群人連帶一只鷹盯著的戴安雅聳聳肩,一抬手,黑鷹就駕輕就熟地轉移陣地,在戴安雅的胳膊上站定,偏頭,將信封往戴安雅的手上遞了遞。戴安雅垂眸,擼了一把黑鷹,確定它身上沒被留下什么別的印記,這才拿下信封。 “這是什么?”戴沐白自然是認得這種星羅皇室豢養的黑鷹的,打量了一眼它叼著的信封,白底燙金,其上繪有暗紋,火漆作了翅膀式樣的封口,十分sao包。 戴安雅倒是一眼認出來了那個標識,解釋道:“天斗皇室的武魂是天鵝,這個形狀,是太子自己弄出的標識?!?/br> 只能說雪清河的動作確實快,他們一行人才離開天斗皇家學院多久,這人的信就被黑鷹帶到了她的手上。 早在昨晚,明白自己一定會被扒掉馬甲的戴安雅就寫下一封拜帖,上面簡單說明當天發生的事,讓這只黑鷹飛去了雪清河的太子府。同是傳信,天斗慣用白色信鴿,星羅則喜好鷹類猛禽,彼此都能認出對方皇室所用的工具,倒也不怕傳達不到。 挑開信封,看罷信上所述,戴安雅這才不緊不慢地將信塞回信封,揣進懷里。 “弗蘭德院長,大師。我有些私人恩怨需要去處理一下,就暫時離隊了?!贝靼惭乓姼ヌm德與大師先后點頭默許,這才轉頭對戴沐白道:“二哥,要一起嗎?” 戴沐白卻是果斷地搖頭:“我不擅長這些事?!彼菜闶怯凶灾?,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玩權術和外交的料,與其去當個背景板,倒不如跟著大師他們,圖個輕松自在。 戴安雅對此并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坝惺戮陀眠@些寵物聯系?!?/br> 目送史萊克一行人進了藍霸學院的門,戴安雅這才轉身,向天斗皇城的繁華地帶走去。 雪清河雖約了她午時見面,時間十分寬裕,她完全可以陪著史萊克一行人在藍霸學院安頓下來,再行出發赴約的。只是她實在不想去圍觀大師的家庭倫理劇,這才提前與他們一行人分開。 在天斗城拍賣場混了一段時間,拍下幾個擺件包好扔導魂器里,又找地方換了一身繡了星羅帝國紋飾的裙裝,戴安雅這才不緊不慢地轉到雪清河信上所說的地點,瑤光閣。 瑤光閣是天斗皇城中最大的酒樓,向來是天斗城中貴族和高階魂師的聚集地,先前提前來皇都這邊等史萊克一行人的時候,她也來過這里??山袢沾靼惭诺綍r,酒樓門口只站了兩排執事,攔下想要進去的客人。 這排場還真是不小。 拿出雪清河送來的信封,戴安雅便被侍從引到了三樓的雅座。 瑤光閣裝潢并不奢華,反倒是一派古韻,如今被雪清河清了場,走在其中,更覺雅致。 推開房間門,入眼便是一塊約莫一米長的折疊屏風,兩邊垂了淡色紗幔,遮住了屏風后的景致。倒是里面的人聽到了聲響,撩起紗幔,走了出來。 這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樣貌與雪崩有幾分相似,鼻直口方,沒有雪崩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傲慢,眉眼間的線條十分柔和,自帶一番溫潤如玉的氣度。他穿著一身純白絲質長袍,其上有不明顯的銀色暗紋,能看出是天斗皇室的紋飾。一頭青絲用發冠簡單束好,齊齊垂于身后。這幅打扮,不會過于莊重,又能看出他對戴安雅的重視。 正是天斗帝國太子,雪清河。 戴安雅面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于雪清河面對面站立,對視一眼,就像是掛上假面照鏡子一般,虛偽的嚇人。但兩人都不在意這點,互相見禮。 “崇寧殿下?!?/br> “太子殿下?!?/br> 雪清河未待戴安雅行全禮,便虛扶了她一把,讓了她的禮,聲音帶著幾分愧疚?!按舜?,清河是特地來替四弟向崇寧殿下賠罪的,又如何能受殿下的禮呢?!?/br> “禮不可廢?!贝靼惭胚@么說著,卻絲毫沒有繼續行禮的意思,順著他的動作就站直了身子?!斑@次的事,本就與太子殿下無關,是我貿然傳書打攪太子殿下,說起來,也是慚愧?!?/br> “崇寧殿下能想起我這個人,與我而言已是榮幸,請?!毖┣搴用佳凼嬲?,替戴安雅撩起紗幔,請她入座后,才道:“何況,此事確實是四弟頑劣,竟沖撞了崇寧公主與二殿下?!?/br> 戴安雅抿唇一笑,道:“雪崩殿下頑劣,本宮就算要告,卻也告不到太子殿下這來呢?!?/br> 雪清河動作一頓,對上了戴安雅的目光,半晌,才搖了搖頭,道:“崇寧殿下還當真如傳言一般。已是午時,旁的事先放一放,先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吧?!?/br> 戴安雅但笑不語。 雪清河備下的菜式十分豐盛,皆是天斗皇宮里的菜式。 他們倒也沒遵循兩國皇室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雪清河健談,撇去言語之間暗含的試探,倒也算相談甚歡。 喚人將菜撤下去,雪清河倒了杯茶,推到戴安雅面前,才道:“不知,崇寧殿下是如何看我這四弟的?” “傲慢,霸道,沒腦子,典型的紈绔子弟?!贝靼惭沤舆^茶杯,潤了潤口便放下?!翱峙逻@是大多數人眼中的雪崩殿下?!?/br> 雪清河挑眉,道:“這么說,殿下不是這樣認為的?” “叫我名字就好?!贝靼惭诺溃骸把┬怯H王是個聰明人,他可做不出扶貧的事。不管清河殿下您之前怎么看您這四弟,經此一事,恐怕也得對他有所改觀了吧?!?/br> 雪清河斂眸,半晌,才道:“這瑤光閣,是父皇的店,雖然,他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br> 戴安雅一愣,心念一轉,便明白了他的做法?!敖袢赵谔於坊始覍W院的事,雪星親王必會上報,可照你現在的做法,你把他的人給攔下了?” 雪清河點頭,道:“作為大哥,幫我不成器的弟弟兜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戴安雅搖頭,輕笑出聲:“好一出兄友弟不恭啊。難怪雪星親王老在你手上吃虧?!?/br> “彼此彼此?!毖┣搴右残α?,道:“比不上安雅殿目光毒辣?!?/br>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次我出手,是因為我這四弟和舅舅的手確實伸得太長了,也得多謝安雅殿傳書提醒我他們的動作。其他事,我不會做,也不能做?!?/br> 戴安雅對他這幅正人君子的假面嗤之以鼻,心道你做的還少了么,面上卻不顯?!凹词刮铱梢詭湍惆獾挂恢迸c你不對付的雪星親王?” 雪清河面露難色,“他畢竟是我舅舅,縱使是時常挑刺,也只是希望我做事更周全罷了?!?/br> 鬼才信你。 “也罷,清河殿下為人寬和大度,心中想來也是自有成算的?!贝靼惭乓膊粡娗?,雪清河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她確實是摸不透?!爸皇?,安雅還有一事,想問問清河殿下?!?/br> “何事?”雪清河一派洗耳恭聽的模樣。 “如今,星羅帝國的二皇子與公主皆在天斗境內,若是出事了,會是什么后果?”戴安雅問道。 雪清河一愣,道:“安雅殿放心,今日之后我自會勸父皇規束他們,絕不會讓他們做多余的事?!?/br> “清河殿下,雪星親王雖說插手了一些不該插手的事,可他到底還是識大體的。至于雪崩,更不值得我忌憚了?!贝靼惭乓庥兴傅氐溃骸翱傻钕聞e忘了,除了天斗星羅兩大帝國,還有第三方勢力呢?!边@種指向性,除了武魂殿不作他想。 雪清河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十分古怪,可他還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只能道:“天斗帝國這邊,自會加強對二位的保護的?!?/br> 戴安雅搖頭,道:“不瞞殿下,我來天斗帝國就是為了陪我二哥走最后這一段路的,這一點,想來殿下也不難猜到。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結束前,我與二哥,都會待在天斗。凡事就怕百密一疏,與其這樣一直防備,倒不如將天斗帝國對我們動手的理由,盡數抹消?!?/br> 雪清河沉思半晌,突然明白了戴安雅的打算?!叭绻惭诺畲谔於?,于兩大帝國都有益處,那無論是哪邊的人,都不可能對你出手……可安雅殿,這樣一來,你確實可以避免明面上攻擊,可暗處的手段,會更多?!?/br> 戴安雅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叭绻?,只是傳言呢?星羅帝國欲與天斗帝國聯姻,但不明說是哪位皇子,二皇子與四皇子排除在外,剩余可能的人選,只有您和三皇子。我對外放出欲與您聯姻的消息,但只要我父皇與雪夜陛下還未商議此事,三皇子那邊絕不會動手,畢竟,他也是人選中的一員。雪星親王只要還有理智,他絕不會讓我和二哥在天斗帝國出事,至于貴國的二皇子,就不必我細說了吧。這樣一來,在天斗,絕不會有任何勢力敢在明里暗里下手不說,武魂殿若動手,也沒了可以栽贓的人選。一舉多得?!?/br> 即使是雪清河,也被戴安雅這種理直氣壯利用他的語氣噎了半晌。 他嘆了口氣,還是應了下來:“只要安雅殿下覺得此計可行,我會配合?!?/br> 若到現在他還沒明白,戴安雅欲借他手打壓雪崩是假,面談商議如何利用他是真,他這太子也就真的白當了,可偏偏,以他的立場,還真的不能拒絕這樣對天斗穩定有益的陽謀。 他第一次后悔,沒有接受雪夜大帝給他挑的那些太子妃。 但既然應下了這件事,雪清河也深諳做戲得做全套的道理,以替雪崩賠罪的名義帶戴安雅離了瑤光閣,帶著他的一群護衛浩浩蕩蕩地在天斗皇城逛了一圈,又去了拍賣場以戴安雅的名義拍下了一堆沒什么用的飾品,確定拍賣場的人認出他是誰后,才擺駕離去。 晚飯在他刻意安排下,又包下了另一家酒店,行為之張揚,宛如被雪崩掉包。 戴安雅也明白他是故意為之,也樂得配合。直到進了雅室,二人才收住了臉上假的掉渣的含蓄微笑,恢復正常。 雪清河嘆道:“這恐怕是我被封為太子后,行事最高調的一次了?!?/br> 戴安雅有一瞬的詫異,道:“那你這太子可真是當的謹小慎微?!?/br> 雪清河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苦澀?!叭籼於芬踩缒銈冃橇_那般簡單,我又何須如此?!?/br> 戴安雅眸中多了幾分暗色,干了杯中的酒,也不答話。 二人面對面,良久也無話可說,直到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 戴安雅蹙眉,起身打開了雅室的窗。 一只黑鷹見縫插針地竄了進來,停在了戴安雅的肩上。 戴安雅皺眉取下它身上的紙條。通常在外時,這些黑鷹都是直接去找跟在她不遠處的晨風斗羅的,只有晨風斗羅覺得算是緊急的事,才會被放到她面前。 不看還好,一看內容,戴安雅整張臉都黑了,帶著幾分被冒犯的怒氣。 看了一整天假面的雪清河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又很快收斂了自己面上的表情,才開口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 戴安雅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才咬牙問道:“確實是緊急。清河殿下,我想知道,你們帝國的毒斗羅獨孤博,究竟是誰的人?” 雪清河萬萬沒想到獨孤博還能惹到戴安雅的頭上,也是一愣:“發生了什么?” 戴安雅冷笑一聲,道:“他方才出現在本宮學校里,帶走了本宮的一個同學?!?/br> ※※※※※※※※※※※※※※※※※※※※ 我終于躲過了藍霸學院的那段倫理劇,太難了 先把雪清河拉出來遛一遛 老是寫著寫著就忘了之前在想什么也是絕了 打不打雪崩我不知道,獨孤博是要被揍一頓的 新課表下來了,周末不僅有課還排了十二周 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