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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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決云拉開車門,提溜著她的后衣領,跟抓小雞似的將她拎下來,高冷地點點下巴,示意她去另外一面,然后自己坐進駕駛座。 穹蒼理虧,一聲不吭地坐到對面。賀決云跟只雄踞著自己領地的獅子一樣,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白色的衣袖,將內翻的領口和沒系對的紐扣歸于原位。動作里帶著三分霸道三分薄涼還有四分當場捉拿的驕傲。 穹蒼:“……” 賀決云火氣消了一點,問道:“要去哪里???” 穹蒼遲疑著沒有回答,反問道:“你不去上班嗎?” 賀決云說:“我準女友開著我的車,大早上莫名其妙地背著我出門,我還上什么班?” 他頭發都是亂的,顯然是從床上一蹦而起急忙沖出,還能記得換上干凈的衣服已經是極限,過多的要求顯然太過苛刻。 他對著鏡子抓了把自己蓬松的頭發,發現頭頂有一撮怎么都壓不下去的呆毛,惱怒中又一次瞪向穹蒼。 穹蒼第一次發現,賀決云這人挺會打蛇隨棍上的。怎么就準女友了?怎么還可以主動給自己升title? 臭不要臉。 賀決云掙扎沒多久,決定放棄自己的發型,先將車開出小區。 他行過了小區門口的欄桿,靠邊停下。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原本正兩手插兜地朝門口張望,見他們出現,立馬小跑著靠近過來。 青年彎下腰,在車窗上敲了兩下,叫道:“穹蒼老師?!?/br> 穹蒼抿著唇,別過臉,滿目深思地望著窗外。 賀決云緩緩降下車窗,木著一張臉與外面的人對視。青年認出是他,倒抽一口涼氣,隨即想伸手遮擋。 賀決云當然認識他,別以為戴個帽子粘個胡須就可以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前段時間大家還見過好幾次,建立起了革命情誼,就差勾肩搭背互稱兄弟了。 賀決云一手架在車窗上,笑道:“老張同志啊,公職人員現在可以兼職代駕了嗎?何隊給你開工資嗎?還是工資太少,你們不得已要找點路子來養家糊口???” 青年干笑著彎下腰,揮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好巧啊,我這就是路過,順便來接穹蒼老師去逛逛街,開拓一下……” 他在賀決云逼視的目光中含淚閉嘴,覺得自己這人民公仆做得太慘了,接個人跟來偷情似的,一點體面都沒有。 賀決云審視地看著他們,危險道:“你們到底想背著我去什么地方?” 保安看他們的眼神已經很不對了。摸下巴的細微動作里透露了他豐富的想象力。 賀決云不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聽見關于自己的綠帽謠言,招手說:“先上車!” 青年立馬跳上后座。 · “何隊?!?/br> 對講機傳來沙沙的聲音,顯然這一帶的信號并不好。青年按著耳機道:“人沒了,房子空了?!?/br> 何川舟沿著平坦的小路往上行走,目光不時在兩側的田地上掃過,設想著李瞻元出現在這里時的情形。最后腳步不急不緩地停在一棟鄉村自建房的前面。 房子的兩側還掛著已經褪色的春聯,院子里停了輛黑色的轎跑型小汽車。 正在里面記錄的青年見她到場,走出來跟她介紹道:“何隊。這就是李瞻元開出a市的那輛套牌車。但是他名下并沒有這輛轎跑車,公司財產里也沒有登記,不知道是用誰的名字買的。也不知道他手上還有多少類似的交通工具?!?/br> 如果李瞻元狡兔三窟的話,他們的追捕行動恐怕又要陷入被動。 這一幕簡直似曾相識,當初范淮逃跑的時候他們就經歷過一次。區別在于范淮最終能成功逃脫,跟何隊一時的猶豫也有些關系。 何川舟相信范淮不是兇手,也認為范淮能夠幫助他們牽引出調查方向,只是她沒有明確的證據。 何川舟眼神深邃,看著空曠的房間用力抹了把臉,兩手叉腰地站在院子里。 他們申請支援,數十人連夜翻查監控,最后是擴大時段,一輛一輛車地進行排查,才終于找到這輛套牌車,再根據套牌車的行車路線,火線追兇。 那么多人連夜不休,結果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明明他們每一次都已經踩中對方的命門了,李瞻元仍舊能像幽靈一樣甩開他們。 “快了?!焙未ㄖ鄄恢朗窃诟麄冋f,還是在跟自己說,“加把勁,我們追到他的節奏了?!?/br> 這種時候,李瞻元肯定比他們更恐慌、更害怕。 “何隊?!倍鷻C里再次響起一道男聲,對方似乎是站在風口的位置,聲音聽著不大清晰,“在路口發現了一個私人架設的攝像頭。我們試著連了一下,信號已經中斷了?!?/br> 邊上的青年大嘆可惜地捶了下腿:“看來李瞻元知道我們追過來了,他不會再回來了?!?/br> 何川舟眉頭緊皺,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是在臉上沒有分毫表現。她舔了舔嘴唇,朝著眾人下達指令:“李瞻元肯定才剛走不久,就算他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原地失蹤。所有人!加大范圍排查周邊的道路,去村里調取監控,確認李瞻元離開的路線!聯系周邊的派出所,讓空閑的工作人員幫忙排查。小劉,你暫時留在村里,去找本地居民打探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br> 眾人被分派好工作,大聲應了句,立即跑動著過去安排。 何川舟還是有些不安,案件臨近收網時她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這讓她到最關鍵的時刻也能保持足夠的警醒。畢竟越接近結尾,嫌疑人被逼至絕路,就越可能會出現變故。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何川舟:小張,你那邊有情況嗎? 張:沒什么問題,就是賀決云也跟上來了。 何川舟:李瞻元不見了,他可能會去找穹蒼。你記得靈活應變,不管遇到任何情況,以保證生命安全為首要目的。 張:是! 何川舟:你們到哪里了?我讓附近派出所的人去接應你們一下。 張:剛上國道,我給您發個定位。 · 黑色的眼睛被遮掩在帽檐下,男人深深藏著半張臉,盯著平板電腦上的畫面目不轉睛。 在看見警車從他家門前經過,他表情抽搐了下,差點咬破自己的嘴唇,又很快恢復自然。 汽車音響里正在播放一首搖滾曲,炸裂的音樂與沙啞的嘶吼,不停撩撥他內心深處的焦躁。 男人跟著節奏晃了晃頭,隨后關掉軟件,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他一下又一下,發泄似地捶打著面前的黑色圓盤。汽車發出刺耳的鳴笛聲,將他未能喊出口的憤怒都宣xiele出來。 片刻之后,男人終于冷靜下來。他停下動作,撫摸右手的指節。等調整好情緒,重新打開另外一處的監控路線,看著賀決云那輛車駛出小區,沉沉吐出口氣。 他緩緩將車開到監控攝像頭的下方,摘下口罩,無所顧忌的,對鏡頭后面的人露出了一個滿是陰森的笑容。 · 大早上,即便是主城區的交通依舊十分通暢,賀決云開著限速的60邁,聽著老張磕磕巴巴將事情給講清楚了。 何川舟帶人循著線索追擊李瞻元去了,又擔心穹蒼一個人會走霉運,就讓他過來保護一下。 老張對穹蒼做了個遺憾的表情,攤手說:“不是我不幫你隱瞞啊,是兄弟我真的包不住了?!?/br> 穹蒼無奈地說:“我只是想去給我父母掃個墓,沒別的事情?!?/br> 昨晚李瞻元失去蹤跡,開始逃亡。穹蒼想,如果李瞻元要找上自己,起碼需要時間安排,所以她刻意挑個大早的點,讓李瞻元沒有反應機會,這樣路上會比較安全。 她本意是打算,如果何川舟那邊始終沒有線索,她就在墓園附近等待李瞻元的出現。那個男人天性高傲,面對我國天網系統的追捕,肯定無法接受茍且的生活。 他一定會安排一場盛大的落幕。 “沒別的事情不叫我?開車我不行嗎?”賀決云一面設置導航,一面不平道,“我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這種事情你寧愿輾轉找何隊幫忙,麻煩別人,也不來找我?” 穹蒼眨著眼睛,無法理解道:“有困難,當然是找警察叔叔?!?/br> 賀決云說:“那你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一樣,你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比他年輕,也比他強壯,還比他能打。這種事找我不是更好?” 老張知道這種時候開口不合時宜,會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但他還是難以容忍人民公仆的能力被低估,于是壓著嗓音說了一句:“我配槍了?!?/br> 賀決云視線朝后視鏡一掃:“配槍了了不起嗎?這輛車是我的!這車通體防彈!” “哇!”老張同志為了自己不被丟下車,敷衍地夸了一句,“好厲害啊……” 穹蒼:“……”現在能皮也是刑警的必修課了嗎? 賀決云轉動著方向盤,將車開往路標指示的方向,又不解問道:“你父母的墓怎么會是在a市外面?他們不是一直住在a市嗎?” 穹蒼說:“長輩安排的?!?/br> 墓地是很早以前就選好的,選在a市城外,據說那邊風水好,穹蒼父親的許多親屬都葬在那里。 他們兩人去世,后事都不是穹蒼料理的。因為位置離得太遠,又有點心里抵觸,她去掃墓的次數寥寥無幾。 賀決云看了下路程,還有起碼一個多小時。穹蒼出門偷偷摸摸,連早飯都沒吃,導致賀決云也是餓著肚子。 他示意老張去翻后座的包裹,說:“聽點東西聽點歌,慢慢來吧,我車上備了點餅干跟飲料?!?/br> 老張欣慰道:“謝謝??!” 賀決云說:“我跟準女友說的?!?/br> 老張:“……”友情消失了。 穹蒼從老張手里接了盒小面包,還有一盒餅干,隨便吃了點。 賀決云余光看著她臉頰鼓動,認真吃飯,心里跟撓癢癢似的不安分起來。他咳嗽一聲,暗示說:“穹蒼,我也沒吃早飯?!?/br> 穹蒼應了一句:“哦?!?/br> 然后沒有了下文。 賀決云:“……”是非要我求你嗎?你吃我的東西難道就不會嘴軟? 他不能沖穹蒼生氣,只能借著后視鏡瞪了眼老張。 都是他,電燈泡。穹蒼才會變得含蓄。 老張悄悄給車窗開了一條縫,試圖用呼嘯的風聲來挽救車內的尷尬。 這能是他的錯嗎?他只是一個開不上車的代駕而已啊。 國道的路修得比較曲折,路面也不是十分平坦,好在這輛車底盤很穩,并沒有顛簸的感覺。 老張一直在后座發短信,跟何川舟那邊聯系好的人進行交接。他手指飛動,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車后的情況。 這疑神疑鬼的模樣,讓老張都有點想笑。老職業病了。 賀決云在開一段環山起伏的道路時,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昨天的事情,你考慮清楚了嗎?將近12個小時了啊,就算除去8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你還有四個小時可以用來思考。思考一遍,假定需要三秒鐘,那么你就可以考慮……” 穹蒼幫他算出來,小聲提醒道:“4800次?!?/br> “是啊,4800次!”賀決云用余光小心打量她,說,“你那么聰明,思考4800次還解不出來的,得是世界未解之謎了吧?!?/br> 穹蒼低聲吐字:“它本來就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