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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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嵩狠狠瞪著趙無憂,可此刻的趙無憂卻是面無懼色,徐徐起身朝著趙嵩行了禮,“爹身子不適,無憂就不多打擾了。爹好生養著,無憂來日再來?!?/br> 語罷,趙無憂勾唇邪笑,然后轉身離去。 這一笑卻讓趙嵩想起了某個邪肆無方之人,也是這樣的勾唇一笑,慣來狠戾無溫。只不過那人如今并不在京城,想來早就死了,否則誰會舍得下這滔天權勢的誘惑呢? 趙無憂快速從丞相府出來,面色隨即冷了下來。 “公子?”溫故隨即跟上,攙著趙無憂一道上了馬車。 馬車揚長而去,趙無憂的臉色已經僵冷到了極點,“如何?” “我給補了一刀?!睖毓实?,“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的?!?/br> “就你方才那一扣?”趙無憂凝眉看他,“你就不怕自己也中招?那東西不是該擦在身上徐徐而入嗎?你這樣太危險?!?/br> 溫故長嘆一聲,“如你所言,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那浣衣房的藥量太輕,我尋思著還是自己來一次為好,我以內力用指尖的力道悄悄打入了他身子。除非他想要你的蝴蝶蠱,否則光靠那些尋常安神湯,只會加速他的死亡?!?/br> 趙無憂點點頭,“你沒事吧?” “東西是從我這里出去的,我自然不會有事。我還得護著你,還得”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你且放心就是?!?/br> “趙嵩一定會去找薛易,順道會從李齊南身上挖出真相來。他一旦知道皇帝想要他的命,他一定會絕地反擊的。這樣一個卑劣無情之人,怎么會甘心赴死呢?”趙無憂笑得涼薄,“他一定會作困獸之斗?!?/br> 溫故蹙眉,“你想怎么做?” “我忽然想坐這一人之下的位置而來?!壁w無憂笑了笑,那平淡無波的臉上瞧不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想嘗嘗當丞相大人是什么滋味?!?/br> “你想坐趙嵩的位置?”溫故深吸一口氣,“你可知道那位置不好坐,皇帝” “皇帝一定會答應的?!壁w無憂揉著眉心,“皇帝對我勢在必得,你說讓沒有子嗣的后妃執掌朝政,和讓外臣執掌朝政,皇帝更傾向于哪一種?” 溫故抿唇,“那自然是前者,至少女子的身份就是一大忌諱,來日若有反叛之心,這便是最大的軟肋?!?/br> “皇帝抓著我的把柄,所以對我的放心程度自然要勝過趙嵩無數。只要我坐上丞相之位,就能把趙嵩拽下來。一旦趙嵩沒了權勢,皇帝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對趙家下手?!壁w無憂眸光沉沉,“到時候一紙圣諭,趙家滿門皆滅,而后宮只是多了一個伺候皇帝的女人罷了!” 第957章 病重(2) 溫故冷笑,“這算盤倒是打得極好?!?/br> “對于皇帝,你只能用這最簡單的方式去想,不必饒太多的彎子?!壁w無憂輕嘆著,“皇帝還有東廠和錦衣衛,只要收回趙嵩手里的大權,這皇權就能統一歸于帝王之手。辦法直接,但是效果也會立竿見影?!?/br> 溫故點點頭,沒有吭聲。 收拾了趙嵩,剩下的就該是趙無憂跟皇帝的對決。她雖然被人罵作jian臣,可她還真的沒想過要謀朝篡位,要做那天下第一人。 但是現在的局面,要么伺候皇帝,要么死在皇帝手里。 她是個求生欲非常強的人,與其被皇帝殺了,還不如搏一搏,橫豎這輩子都在賭,且看這人生中最后一次豪賭,能否贏得滿堂彩。 贏了,就能活命! 輸了,便是要命! 趙無憂走后,趙嵩將手邊的杯盞悉數摜碎在地,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今兒卻被趙無憂牽著鼻子走,這般傲嬌之人哪里能受得住,已然是暴跳如雷。 瞧著趙嵩拼命咳嗽的模樣,陳平急了,“相爺莫要著急,公子所言雖然不中聽,但是有一點還是可信的,那就是皇上的意圖?!?/br> 趙嵩捂著起伏厲害的胸口,一口腥甜卡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不過趙無憂的那些話,的確是有道理的,靜下心來想一想,眼下最想要他性命首當其沖就是當今圣上。 “去!去把薛易給本相帶來!”趙嵩冷靜下來。 陳平頷首,“卑職馬上去!” 要把薛易請來是不容易的,畢竟早前有些恩怨,所以只能用強硬的手段把薛易帶來。好在陳平干這些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要把薛易帶來也不難。 薛易今兒在自己家里,被陳平三下五除二的給拎到了丞相府。這老骨頭硬氣得很,吹胡子瞪眼就是不愿給趙嵩瞧病。 “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孫子!”趙嵩冷了眉目。 薛易嗤鼻,“除了用這些手段,你們還會什么?” “會殺人!”趙嵩道。 薛易面色鐵青,“好,丞相大人乃是一人之下,想怎樣便怎樣,想殺人自然可以殺人。不就是瞧病嗎?老夫給你瞧瞧就是,我已經老了,再也經不得動刀動劍?!?/br> 趙嵩不語,從始至終冷著一張臉,就跟天下人都欠了他一樣。 腕脈輕扣,薛易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似乎還透著幾分不敢置信的意思。他收了手,瞧了瞧趙嵩然后再瞧了瞧這丞相府,突然問了一句,“沒想到丞相府已經落魄至此?!?/br> “你胡言亂語什么?”陳平厲喝。 薛易冷笑,“胡言亂語?這丞相府里頭都有人敢對相爺下毒了,難道不是你們無力再布置安防,已經落魄至此嗎?” 趙嵩的眉頭駭然挑起,“你剛才說什么?下毒?” “還要老夫再說一遍?”薛易哼哼兩聲,“宮里都說相爺是染了風寒所以夜里驚夢,身子日益虛弱,卻原來是中毒所致。不過這毒倒是極為詭異,恕老夫一時間也不知是什么東西?!?/br> 趙嵩全身的氣力好像在此刻抽離,原來趙無憂并不是在騙他,騙他與皇帝相殺,而是說真的。所以他真的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已久。 薛易道,“老夫可以走了嗎?” “請薛太醫還是給治一治吧!”陳平道。 薛易一聲輕嘆,“我說了,這病怕是不好治,不過這般詭異的脈象倒是讓老夫很好奇,著實想試一試。然則得等老夫回去翻翻古籍,看一看具體是什么毒物所致?!?/br> “是綺羅?!标惼降?,“薛太醫可聽過?” “什么玩意?”薛易搖頭,“這名字都要妖里妖氣的,恐怕來頭不還是等老夫回太醫院再說?!?/br> 陳平抿唇,拿不定主意的看了一眼趙嵩。 趙嵩擺擺手,陳平這才點頭送了薛易出去。趙嵩心想著,既然薛易連“綺羅”是何物都不知情,那么剩下的只有溫故和趙無憂能治好他了。 沒想到啊,自己算計了天下一輩子,最后竟然被皇帝算計了。這西域之物恐怕也只有宮里才有,皇帝是宮里的主人,但凡貢品都只會往宮里送,所以皇帝是最有可能接觸到西域之物的人。 “皇帝!”趙嵩冷笑,“還真是不遺余力的要殺人呢!” “相爺?”陳平回來,“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趙嵩瞇起危險的眸子,“去把李齊南帶來?!?/br> 陳平點點頭,“卑職馬上去,不過這會身為院首的李太醫應該在宮里,卑職是否要等到宮門下鑰再去把人帶來,免得驚動了皇上?” “隨你!”趙嵩已經不想過多計較李齊南的事情,心里有了答案,這李齊南不過是個棋子罷了。要殺李齊南,也只是出出氣而已,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皇帝是不可能把解藥交給李齊南的,所以李齊南就算來了相府也沒什么大用,最多是給個真相罷了! 無力的靠在軟榻上,趙嵩平生頭一回泛起了絕望,一種對死亡的恐懼。這些日子,夜夜都夢到死去的那些人回來找他,夢到最多的是那一場改變他命運的梨花煙雨。 如果沒有那場梨花雨,這一切也許都不會變成這般模樣吧!梨花雨,貪心自私的開始,也是他跟自己發妻楊瑾之貌合神離的開始。 梨花煙雨雖然美,卻也充滿了血腥滋味。 紅白相間,真當惹人醉。 聽風樓里聽風雨,梨花煙雨惹誰憐? 趙無憂負手而立,白衣勝雪,仰頭望著那綠瑩瑩的嫩葉,“還沒好好看一看,卻都謝盡了?!?/br> “明年還有?!睖毓实?,“你為何這般喜歡梨花呢?這素白的梨花沒有多少顏色,不如桃花嬌艷,也沒有傲霜枝頭的清冷孤傲?!?/br> 她低頭一笑,然后眸色微恙的盯著溫故,“爹想不想知道一個故事,這故事還是后來我想起來的,卻一直都不敢告訴爹?!?/br> 溫故頓了頓,“什么故事?” “有關于梨花煙雨的故事?!壁w無憂笑得凄美。 溫故面色微白,當即道,“等下次吧!”許是父女連心,他已然猜到她想說什么,是故連一個字都不敢聽,匆匆背過身去疾步離開。 第958章 小丞相(1) 瞧著溫故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趙無憂極是無奈的笑了笑。他終是沒有勇氣再去聽過往的那段慘烈,現實太殘忍終不是他所能承擔得了。 輕嘆一聲,趙無憂靜靜的站在那里,唇角的笑漸漸淡去。很多事情只該存在她一個人的記憶里,消失在時間的盡處。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 負手而立,白衣蹁躚。 成竹在胸,滿腹算計。 趙無憂親自上了折子,并且回了一趟六部衙門。趙嵩那頭會有什么動靜,她早就猜到,是以也不著急。李齊南已經死在了出宮的路上,所以絕對不會出現在丞相府,也不會再亂嚼舌根。 而太醫院那些太醫不知內情,只知這李齊南吩咐過,莫要對丞相之病過多猜疑,無論探出什么異常都只說是風寒所致的心神不寧之癥。 一個太醫院的院首,卻敢對太醫們下達這樣的意思,可想而知這李齊南的背后那人,擺明了不想治好趙嵩的病。非但不想治好,恐怕還有樂于見成之意。 院首的背后是誰,就不必費猜疑了。 攝政王已經成了喪家犬,東廠沒有動靜,趙無憂當時領兵出京未歸,剩下的 這消息對于趙嵩而言,無疑是打擊性的,當天夜里趙嵩的病更加重了一些,說是后半夜高燒不退,不斷的發癲說胡話。 趙嵩這副模樣自然也沒辦法再繼續擔任丞相之位,見著趙無憂上了折子,皇帝猶豫猶豫再三,也不知這趙無憂具體是什么意思。 小德子道,“皇上,這大概是丞相大人的意思吧?” 皇帝一想,也對。 趙嵩自知不起,所以要讓趙無憂保全趙家滿門榮耀,保全趙家九族不滅。 深吸一口氣,皇帝冷哼兩聲,“這老狐貍倒是算計得緊,連自己死后之事都給盤算到了,若是長此以往那還得了?好在他命不久矣,否則朕這朝綱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皇權歸一?!?/br> 小德子行了禮,“皇上所言極是,那這趙大人的折子,皇上是許還是不許呢?” 這倒是個問題,皇帝想了想便道,“許與不許還得看趙無憂自己的意思!朕修書一封,你且悄悄遞給她,朕要知道她到底答不答應,到底有何盤算?!?/br> “皇上,若是丞相大人故去,皇上此番怕是有些著急?!毙〉伦用Φ?。 皇帝頓了頓,若真當如此,怕是趙無憂還得守孝??涩F在這樣的情況,他似乎也不能強迫趙無憂答應。思來想去,怎么都想不到個折中的法子。 “皇上,不如奴才親自把書信遞出去,若是趙大人點了頭,皇上便耐心等等便是。趙家若是沒了丞相大人,自然是樹倒猢猻散,來日皇上找個由頭給撒出去便是?!毙〉伦映隽藗€主意。 “不行!”皇帝起身,面帶怒色,“這要等到什么時候?昔日她母親故去,她便要守孝三年,如今再來三年,那朕何時才能圓了這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