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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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兮道,“曲云姑娘是怎么出事的,自己還記得嗎?” “我、我不記得了?!鼻茢宽?,“我只知道當時正在吃飯,吃著吃著就不省人事了?!?/br> “不是吃著吃著,就把毒藥給塞自己嘴里嗎?”趙無憂笑得溫和。 曲云駭然,“沒有!” “是沒有殺鐘銑,還是沒有自盡?”趙無憂意味深長。 曲云僵在那里,約莫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時間室內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曲云僵直了身子,攥緊了被褥??伤丝烫撊醯煤?,即便想掙扎也沒有氣力。 “還不說實話嗎?”素兮冷斥,“好大的膽子,敢背叛教坊司,敢瞞著公子殺人。曲云,你可知道自己的下場?” 眉目輕顫,曲云面白如紙,“我沒有背叛教坊司,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鐘大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在我的飯里下了毒。這教坊司里有沒有叛徒,我并不知情,我只知道我的命就在你們手里,你們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我無力反抗,也不可能反抗?!?/br> “你是說我們冤枉你?”素兮冷笑兩聲,“你剛剛蘇醒,想必還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么事吧?教坊司一案,在鐘大人的府中查出了官銀,繼而牽連了戶部眾多官員。不但如此,夏家也攪合進來了,昔日的夏國公府如今已被夷為平地,夏家滿門抄斬,除了宮里那位,已經無人生還?!?/br> 曲云的身子顫抖得厲害,這才幾日,這京城里頭就發生了這么多事。夏國公府昔年何等高榮耀,如今竟然也會 下一刻,曲云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趙無憂。 這看似病怏怏的少年郎,何其無害的容臉,可是卻成了最危險的存在。心下驚懼,曲云顫抖得厲害,“妾沒有受任何人的指使,真的什么都不知情?!?/br> “你該知道,你已經違背了教坊司的規矩,以后都不能再接客了?!壁w無憂斂眸,抿一口杯中水。 紅姑道,“曲云,從你進教坊司開始,就該知道教坊司的規矩。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在你手上染過人命案子,所以教坊司也容不下你。給你兩個選擇,一則入軍營為軍妓,二則去隸所當奴隸?!?/br> 可不管去哪,都是身心折磨,差不多都是死路一條。不,應該說是比死更殘忍,更可怕。 當了軍妓,哪日運氣好碰到了實在歡喜你的,也許還能幫你贖身,讓你當個暖床的,也算是這輩子祖上積德。若是去了隸所,那這輩子算就只能在黑暗中度過。 曲云當即從床上落下,跪在了趙無憂跟前,這一次連哭都沒力氣了,“公子?公子饒命!真的不是我殺的,鐘大人的死,跟我沒有關系,真的不是我?!?/br> 第599章 趙大人的追夫計劃(1) 有素兮當著,曲云自然無法靠趙無憂太近。 隔著素兮,曲云唇色發白,“公子,公子你信我一回?!?/br> “為何要信你?”趙無憂放下手中杯盞,“紅姑,你給她個選擇吧!我累了!”她起身往外走。 身后,曲云淚流滿面,“我是為了我爹,公子,公子饒命!” 趙無憂頓住腳步,幽幽然回眸看她,“你說什么?” “我爹來了京城找到了我,那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父女碰面了??伤妨艘黄ü少€債,我沒有辦法。教坊司里頭看管嚴格,我拿不出那么多的錢,所以”曲云泣不成聲,“所以為了能給我爹還債,我、我就求了鐘大人?!?/br> 素兮與趙無憂對視一眼,為了控制這些女子,教坊司里對于錢財管束得極為嚴格。這些女子是領月例銀子的,畢竟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不可能有太多的自由。 而曲云在教坊司并不算太出眾,所以恩客給的自然也不多。 溫故哼哼兩聲,竟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爹早年賣了你,你如今還要舍身給你爹還錢,你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若你爹真的當你是女兒,怎么舍得讓你在這種地方?但凡有些骨rou親情的父母,寧可自己餓死,也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兒女在這些地方白白被人糟踐?!?/br> 曲云已泣不成聲,“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心軟,可他是我爹,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我??伤矝]有辦法,那我豈能不幫著他?我就這么一個爹!” 趙無憂揉著眉心,曲云這副模樣,讓她看著心煩,也想起了趙嵩對待自己。若血是熱的,誰都不會拿自己的兒女當成棋子! 趙無憂站在房門口,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曲云,毫不動容的問了一句,“然后呢?” 曲云泣聲,“然后鐘大人說他可以為我想辦法,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后來得到了不少銀子,這才替我爹還了賭債?!?/br> “那為何鐘銑會死?”素兮問。 曲云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鐘大人真的不是我殺的。鐘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豈能害他。當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就死了,口吐鮮血。我嚇壞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尖叫?!?/br> 趙無憂凝眸思慮,鐘銑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曲云報上了賭債的數目,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鐘銑一時間從哪兒調撥了這么多錢財?何況在鐘銑家中的地窖里,還存著這么多的銀子,可想而知此前他必定做了什么。 這些錢,都是誰給的? 大概,這便是鐘銑的死因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那你為何要自盡?”素兮問。 曲云搖頭,“我真的不是自盡,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沒吃完飯就突然腹痛如絞。我當時還以為,是公子你們要我死?!?/br> 趙無憂凝眸盯著紅姑,紅姑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我知道了?!壁w無憂頓了頓,“看樣子,有些人的確是不安分了?!崩^而苦笑兩聲,這人吃人的地方,還真是很可怕呢! 素兮蹙眉,想來公子是猜出了大概吧! 不過素兮沒猜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爹現在在哪?”趙無憂問。 曲云不斷磕頭,“公子,你放過我爹吧!你饒了他,他一把年紀了,實在是” “別讓我問第二次?!壁w無憂面無表情。 素兮笑得涼薄,“即便你不說,咱們也能知道。這京城的地界上,還沒有什么事兒,能瞞得過公子的耳目。曲云,公子肯開口問你,是給你機會。你若自己不想活,那就別怪咱們教坊司翻臉無情?!?/br> 曲云愣在當場,面色煞白。 在一間郊外的小木屋前,曲云下了馬車。 雨下得有點大,這傾盆大雨遮去了所有的聲音。曲云深吸一口氣,回頭望著馬車上的趙無憂,素兮上前一步,“走吧!” 曲云抿唇,小心的朝著小木屋走去。 屋子里有人在交談,好像是她爹在跟誰說話。曲云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素兮嬌眉微蹙。 外頭的雨下得很大,廊檐下的人心很涼。 里頭那老人說,我女兒生得如花似玉,肯定能值不少錢,賣給那王員外家當個填房的,肯定不賴。那王員外雖然七老八十,老就老點唄!只要有錢就行! 曲云的身子止不住顫抖,她是斷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不顧性命幫著父親還債,不計前嫌的想要養著父親終老,可沒想到在爹的眼里,女兒只是個賺錢的工具。 那老人的心里,壓根沒有骨rou親情。一切,都不過是曲云的自作多情。 人容易在愛情上犯賤,其實在親情上也是一樣的。吸血鬼一般的親情,也是事實存在的。 曲云撞開房門的時候,她爹正在收一個女人的銀子,看到曲云的時候,那神情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素兮懷中抱著劍,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腦子不清醒的人,就該好好疼著,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 “我為你還賭債,你竟然還想著賣了我?”曲云含著淚去看一旁的女子,那人不斷的打量著她。 “這就是你女兒?倒是生得不錯,是個好價錢?!蹦桥似ばou不笑,“就是脾氣差了點,這樣的脾氣若是進了員外府,可就不怎么值錢了?!?/br> “教坊司的女人,你也敢買嗎?”曲云咬牙切齒。 一聽是教坊司的,那女人當即愣住,“什么?教坊司的?你這老東西可沒說清楚,沒說她是教坊司的。那可是禮部的地方,你這是要讓我跟朝廷作對?你個老不死的!” 說著,那女人當即將錢財從老頭手里搶回去,罵罵咧咧的趕緊跑出門。 這下子,老頭急了,大罵賠錢貨。 曲云算是死了心,“素兮姑娘,這就是我爹,交給你們處置吧!我再也不想管了,也管夠了。至于當軍妓還是奴隸,隨便吧!”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可老頭哪肯放她走,非得要她把那女人拿走的筆錢拿出來。他撕扯著曲云的衣裳,一巴掌扇在了女兒臉上,這般兇神惡煞,哪里還有半點父女親情。 第600章 趙大人的追夫計劃(2) 趙無憂撐著傘在院子里站著,冷眼看著這一幕。如果她爹不是丞相,估計她也就是個被賣掉的命。沒有心的,血都是冷的。 素兮手一揮,當即把老頭扣下。 這老頭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京城,肯定有所蹊蹺。這里頭,怕是有人在背后裝神弄鬼。且不管是機緣巧合,還是刻意為之,敢在趙無憂頭上動土,都是該死的。 老頭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巴,套在了麻袋里,給帶了回去。 在所有人以為鐘銑一案已經落幕之后,趙無憂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查出了真相。自己的教坊司出了問題,她必定要查清楚,否則今日死的是鐘銑,明日就不知道會輪到誰了。 她猜到了一些事情,沒想到是真的。 僻靜的茶樓里頭,趙無憂不緊不慢的走進去,“若不是仔細的問,還真找不到這巷子里的茶樓。曾大人,還真是會找地方?!?/br> 曾謙坐在二樓,這空空蕩蕩的茶樓里頭也沒多少人,現如今下著雨,誰會跑來喝茶,大部分都在家里頭待著。要不就是酒肆賭坊,那才是白日里的好去處。 就算要去茶樓,也要去那些喧囂鼎沸的熱鬧地方。 這個地方太僻靜,太不起眼。 狹窄,陰暗。 曾謙輕嘆一聲,“趙大人怎么有如此雅興,來這兒走一趟呢?” 趙無憂笑了笑,“本官閑來無事,就四處走走。這京城那么大的地界,走著走著,竟然也走到了這兒。曾大人,你說這算不算天恢恢疏而不漏?” “趙大人此言差矣,這頂多算是機緣巧合。這天恢恢,可就不是小事了?!痹t放下手中杯盞。 趙無憂已經行至跟前,“曾大人所言極是,天恢恢這種詞兒,讓人聽著有些瘆得慌,尤其是心虛之人,難免會對號入座?!彼恍?,“曾大人覺得呢?” 語罷,她已經坐了下來。 店小二送上一壺茶,素兮便著人將眾人都領了下去,顧自站在了趙無憂身邊。這素兮與溫故,一左一右的站著,讓曾謙微微蹙起了眉頭。 曾謙凝眉望著眼前的趙無憂,“趙大人是刻意來找我的吧?不知所為何事?” 趙無憂輕嗅杯中香茗,但她體格太涼,所以不喝茶。放下手中杯盞,趙無憂含笑望著曾謙,“半道上遇見了一名老叟,他說認識曾大人,我有些不太相信,便與底下人打賭?!?/br> “老叟?”曾謙面色微恙。 “可不是嗎?”趙無憂輕笑,“我賭曾大人不認得他?!?/br> “尋常老叟,我豈會認得?”曾謙喝著茶,一旁就放著他的佩劍。 趙無憂瞧了素兮一眼,素兮一拍掌,便有一名隨扈扛著一個麻袋進來。麻袋丟在了腳下,里頭發出了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