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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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眉,“你莫無理取鬧,這是你自己上的馬車,與東廠沒有關系?!?/br> “可我脖子上的傷,就跟東廠有關?!便瀣幒吆邇陕?,“要么送我去長街,要么借我一把傘,反正我現在是不會下車的?!?/br> “你不走我走!”他起身下車,抬步走進了大雨中。 讓東廠的馬車去送鳳陽郡主回去,難免會惹人猜忌。 上頭交代過,切莫靠近鳳陽郡主,必須退避三舍,畢竟現在趙無憂在調查姚遲的事情,若是東廠也攪合進去,勢必會讓蕭容意識到趙無憂的威脅,對趙無憂不利。 “喂!”沐瑤一把拽住那人的手,“你敢對我如此放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語,大踏步冒雨走進了東廠大門。 沐瑤憤憤得直跺腳,這個木頭疙瘩果真是要把人氣死的。她追到了東廠大門外,里頭突然丟出來一把油紙傘,然后仍是冰冰涼涼的聲音,“馬上離開!” 握著手中的傘,沐瑤憤然啐一口,“混賬東西,下次別教我遇見你?!?/br> 沐瑤撐著傘走在雨里,才離開東廠一段距離,便已經被一輛馬車攔住,而后是接踵而來的王府侍衛將她重重包圍。 車簾被撩開,蕭容坐在車內輕咳兩聲,“還不滾上來?!?/br> 沐瑤撇撇嘴,收了傘便進了馬車。 蕭容正欲開口,卻在見著沐瑤脖頸上的傷口時,快速轉了話題,“誰傷了你?” “自己鬧著玩,沒事就在脖子上劃拉一道子,挺有趣的?!便瀣幋鬼?,“對不起小叔,我就是鬧著玩的,沒想到” “你可知道,本王險些把整條街都翻過來,就因為你一人之故!”蕭容音色森冷,面色嚴肅,“瑤兒,你太胡鬧了?!?/br> “下次不敢了?!便瀣庉p嘆一聲,“我也受到教訓了,小叔說得很對,京城畢竟是京城,不是我的蜀城。我在蜀城胡鬧慣了,沒人敢管我敢拿我怎樣,可是到了這兒這腦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咕嚕嚕滾到地上去了,實在是太危險?!?/br> 蕭容深吸一口氣,該說的話都被沐瑤說完了,他只好道一句,“你明白就好,莫有下次?!?/br> 沐瑤沒有吭聲,心里頭卻在盤算著,那男子到底是誰?東廠里頭的冰碴子?! 霍霍也被抓回來了,若不是沐瑤及時找到,這會子必定挨了棍子,好在她是沐瑤的貼身隨婢,一般人沒敢拿她怎樣,上頭也沒有吩咐,是故霍霍逃過一劫。 瞧著主子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小丫頭的臉色極為難看,“哪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竟敢拿劍對著郡主?若是教奴婢抓著,必定要將他與二踢腳放在一處,非得炸得他腦袋開花不可?!?/br> “輕點!”沐瑤忙道。 霍霍撇撇嘴,“郡主為何不早點自報家門,白白挨了人家一劍,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下次你去問?!便瀣幏瓊€白眼。 “郡主鬧了這么一場,估摸著王爺以后不敢再讓郡主出去了?!被艋糨p嘆。 沐瑤也覺得很無奈,“我原是打算出去找趙無憂的,然則時不與我,又能怎樣呢?不過這樣也好,將蕭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約莫能讓她好過一些?!?/br> 霍霍蹙眉望著自家郡主,“郡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心趙大人了?” “你這死丫頭!”沐瑤輕嗤。 “不對不對,以后得改口稱為郡馬爺了?!被艋粜ξ臑殂瀣庂N好繃帶,“郡主嘴角帶笑,眼角帶喜,嘖嘖嘖,一眼便知是春心大動之態?!?/br> 沐瑤一怔,“你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br> 霍霍笑嘻嘻,“郡主可舍不得,若是沒了奴婢這張嘴,郡主以后得多無聊!不過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會為郡主打聽消息的,這一劍咱不能白挨,早晚得討回來。古人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什么時候都不晚?!?/br> “有這句話?”沐瑤狐疑。 霍霍嘿嘿一笑,“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奴婢自己加上去的?!?/br> 沐瑤翻個白眼,不予理睬。 后來,沐瑤才知道馬車里那個冰冰涼涼,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東廠冰渣子是誰。不是別人,正是穆百里身邊的得力心腹千戶沈言! 美眸微凝,嬌眉微蹙。 沐瑤臨窗而坐,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顧自低吟著那兩字,“沈言?” 東廠,沈言! 自從鳳陽郡主鬧了一場,這京城里頭亂了一通,然后天下皆知這鳳陽郡主是個潑辣戶,來日嫁入尚書府勢必會將那病怏怏的禮部尚書,折騰半死。 趙無憂也知道了沐瑤胡鬧的消息,心里頭隱隱有些明白沐瑤的心思。這丫頭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沒什么大智慧,卻也是懂得大智若愚的道理。你若不想讓蕭容看出深沉與多思,你覺得告訴蕭容你還有另一番的作用和利用價值。 第533章 奇怪的母親(2) 這刁蠻郡主的利用價值,自然是刁蠻和鬧騰。 你有足夠的能力鬧騰,來日嫁入這尚書府,勢必也能鬧騰丞相府,這對于蕭容來說是有利無害的。即便是聯盟,也希望看到合作方雞飛狗跳,而不是闔家歡樂。 不過自那以后,所有的一切突然平靜了下來。 尚書府沒了動靜,而這齊攸王府也趨于平靜,便是這東廠也跟著安生了。京城里頭,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這段時間,穆百里也沒有再來過,趙無憂尋思著,估計是朝中要出大事了。這廝一肚子的壞水,一肚子的鬼主意,估摸著這會又打上了荒瀾的主意。畢竟現在,大鄴和荒瀾正處于僵持狀態。 荒瀾屢犯我邊疆,這一場仗早晚是要打的,所以朝廷得早作準備。 身為東廠提督,又心系朝廷兵權,自然不甘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朝廷之中,誰掌握了兵權,誰就能用拳頭說話。 是故趙無憂也沒有讓素兮再去東廠,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若是一不小心教人發現端倪,是會出大事的。既然穆百里沒空,那她也不必去打擾。 趙無憂站在院子里,穿著整齊,雖然看上去依舊面色蒼白而且有些疲憊,但是整個的精氣神似乎好多了,連眼睛里的光都亮堂的。那種熬過了風雨,重見陽光的滋味,不是誰都能夠明白的。 如獲新生,何其美好。 “公子,藥!”素兮將湯藥遞上。 趙無憂點點頭,將湯藥一飲而盡。 溫故上前,遞給她一枚棗子解解苦,“這藥能讓你一如既往的呈現出病態,會讓你在短時間內虛弱不堪,免得教丞相大人看出端倪?!?/br> “我知道?!壁w無憂輕咳兩聲,面色發白的望著溫故,“你也跟著吧,我不想再相信丞相府的任何人。對于醫術,我信你?!?/br> 語罷,趙無憂疾步出門。 溫故先是一愣,而后不敢置信的盯著素兮。 素兮一笑,“還愣著干什么,這段時日如果不是你,公子還不定得遭受怎樣的苦楚。公子信任你,是你自己的努力結果?!?/br> 深吸一口氣,溫故似乎搓了搓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腳下匆匆的跟上趙無憂的腳步。 該送的聘禮都送了,該有的準備也都做好了,唯獨差了一樣,那就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今兒是趙家父女親自動身,前往云安寺迎接丞相夫人楊瑾之的好日子。 明兒,就是大婚。 馬車浩浩蕩蕩出了京城,趙嵩的馬車在前,趙無憂的馬車在后。路上顛簸,溫故的藥的確很有效,等到了山腳下,趙無憂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整個人虛弱至極,眼見著搖搖欲墜。 “爹!”趙無憂呼吸微促,“請爹先行上山,我想、想歇一會?!?/br> 趙嵩凝眉望著趙無憂,終是點了點頭,“你自己抓緊時間,,莫要耽擱太久,到時候誤了回去的時辰。為父先去讓你娘做點準備,等你到了再一起下山回城?!?/br> 趙無憂垂下眼簾,無力的坐在了路邊,看上去好似隨時都會斷氣。 眼見著丞相府的隊伍快速離去,溫故急忙上前,“你還堅持得住嗎?”他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這藥性得持續一日,你若是真的受不住,大可告訴我。我身上帶著解藥,能快速與你服下,半個時辰就能解了藥效讓你恢復正常?!?/br> “這點苦都吃不了,那我之前所受的罪不就是白受了嗎?”趙無憂唇色灰白,眸色晦暗,“我沒事,你不必管我?!?/br> 繼而輕嘆一聲,瞧著極好的天色,“我還想站在陽光底下,盡情的享受著如沐春風的感覺?!?/br> 趙嵩先行到了云安寺,早前便接到通知,說是父子二人一起來,可如今楊瑾之卻沒有看到趙無憂的蹤跡,當即走到門口向外頭眺望,“怎么沒看到無憂?” 聽得這話,趙嵩沉著臉走進了禪房。 慧靈示意楊瑾之,楊瑾之點點頭,轉身回到了房間,小心的合上了房門。她的精神狀態依舊不是太好,身子越來越差,連兩鬢的白發也越來越多。 “你怎么了?”楊瑾之低低的問。 趙嵩坐定,斂了神端詳著眼前的妻子,“沒什么事,坐下來說話?!?/br> 楊瑾之輕嘆著,視線依舊時不時的落在門口位置,她是什么意思,趙嵩豈能不知道。只不過,他沒想到楊瑾之的執念竟然這么深,她對趙無憂的感情竟然也到了這樣的地步。 “無憂身子不適,在山腳下休息,待會便會上來接你,你不必擔心她,她不會有事?!壁w嵩說得極為平靜,可這話語間的涼薄卻是顯而易見的。 “那就好?!睏铊欁缘驼Z。 趙嵩顧自倒上兩杯水,推了一杯放在楊瑾之跟前,而后徐徐起身站在了窗口,“這一次隨我回相府,你若真的想留下來,就不必再回云安寺了?!?/br> 握著杯盞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楊瑾之的眼眶突然濕潤了少許,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云安寺挺好,暮鼓晨鐘能讓人的心徹底安寧下來,回到京城反倒不適應?!?/br> “是對京城不適應,還是對我不適應?”他背對著她。 楊瑾之苦笑,“你我夫妻數十載,何來如此生分之說?你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很復雜,什么時候能讓自己輕松一點?嵩哥,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你可知道每次面對無憂,我的內心有多折磨嗎?你可以做到鐵石心腸,可是我不能。我是個女人,也是個母親?!?/br> “罷了,這話不必再說?,F在說這樣還有什么意義呢?”趙嵩依舊背對著她,“瑾之,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耿耿于懷也是無補于事,還不如放下!” “如何能放下?若是能放下,這么多年我還用守著云安寺嗎?”楊瑾之眸中噙著淚,“事情的確已經發生,而且無可彌補,可是我心里的劫數卻始終都過不了。嵩哥,我不會攔著你,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這些年我也知道你不容易?!?/br> 第534章 奇怪的母親(3) “你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百官之首,有多么艱難,我心里頭是清楚的??墒轻愿?,踩著別人的尸骨而得來的榮華富貴,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稀罕。那是罪孽,是在造孽。你若真的心里還有一點點的良知,對我有那么一點點殘存的心思,你就放過無憂吧!” “不管她身上有什么,也不管她是誰,養了那么多年的女兒,也替你辦了不少事兒,該還的都還清了。養育之恩不是拿來利用的,你這樣早晚是要遭報應的!” “住口!”趙嵩厲喝,“你瘋了嗎?” 楊瑾之整了整,俄而笑得微涼,“是啊,我是瘋了??墒勤w嵩,你敢說你沒有瘋嗎?你竟然讓無憂去娶郡主,你就不怕無憂的女兒身會被人發現嗎?欺君罔上,紅粉朝堂,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br> “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壁w嵩終于走到了她的身邊,“待會她就上來了,身為母親,我希望你給予的是祝福,而不是瘋狂?!?/br> “你是在警告我?”楊瑾之冷笑,“趙嵩啊趙嵩,二十多年了,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是石頭也該被捂熱了。無憂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她什么都聽你的,被你控制,受你指使去跟那些朝臣爭權奪利。也夠了不是嗎?” “哪兒對不起我?”趙嵩長長吐出一口氣,“你說她哪兒對不起我?因為她,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我女兒也死了,你說我還能怎樣?兩條命換一條狗,難道還不夠嗎?” 楊瑾之突然揪住趙嵩的胳膊,“她不是狗,她是人,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這樣?怎么可以這樣!” “瑾之,我不想跟你吵,如果你真要把事情扯那么遠把話說絕了,那就別怪我做出什么事兒來。到時候,你可別后悔?!壁w嵩抽回手,幾欲出門。 楊瑾之撲通就跪在了地上,一臉惶恐,“嵩哥,我、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你莫要當真。我不會告訴無憂的,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什么都不會說。嵩哥你放過她,我什么都聽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