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書迷正在閱讀:毗狼人、全世界都在我腳下[快穿]、兩攻相遇[娛樂圈]、兇案現場直播、豪門幼兒園、重生之大娛樂家系統、末世重生之尸王愛悍妻、萌妻難養,腹黑老公有代溝、氪金系統附身之后[綜英美]、[斗羅大陸]論殺手成神的可能性
“這是罌粟,專供皇宮培植,又名阿芙蓉,番邦進貢則名烏香?!壁w無憂咬牙切齒,“是一種能強力止痛,卻又讓人無可擺脫的上癮,是千百年來,千百年后都沒人能無法擺脫的魔?!?/br> 素兮駭然,“上癮?”她突然醒過神來,“難怪公子一旦停藥,身子便急劇惡化,整個人都好像去了半條命。原來這藥不是緩解病痛的,是相爺用來控制公子的?!?/br> “十八年!”趙無憂眸色狠戾,淚如雨下,“十八年,就算是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十八年一直控制我,讓我不人不鬼的活著。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他要這么對我?我是他女兒,虎毒不食子,他的心難道比虎還要毒嗎?” 誰都沒有說話,趙無憂最后的歇斯底里變成了無語凝噎,而后無力的靠在那里,眸色空滯的盯著床頂。她發xiele一番,才發覺原來發泄一點用處都沒有??ㄔ谛目谏系氖^還在搖搖晃晃,隨時準備把自己堵死。 第494章 先天不足之癥的真相(2) 一口氣上不來的時候,趙無憂是真的差點厥過去了。 好在有溫故和素兮在側,愣是將她從鬼門關拽了回來。她這輩子走得最遠的路,估計就是黃泉路。 醒來的時候,趙無憂的身邊還是只有溫故和素兮,她沒有先前的歇斯底里,好像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她不是那種會自怨自艾,會認命的人。所有的隱忍,只是因為她覺得有些東西值得她隱忍。 但是現在看來,她已沒有隱忍的必要。 又不是沒人要,又不是非得要有父親。曾經她也沒有父親,不還是活下來了嗎?既然當爹的不要女兒,那她這個女兒還眼巴巴的湊上去做什么?犯賤?自己找死? 請恕她做不到! “公子?”素兮擔慮的蹲在床前,擔慮的望著她,“你好些了嗎?” 趙無憂斂了神,“什么時辰?” 素兮如釋重負,“是戌時了,公子一直睡著,高燒剛退。你若是覺得太累,就再睡一會,卑職和溫故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br> “我沒什么事,你們不必擔心我?!壁w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素兮,你知道我現在是什么心情嗎?” 素兮斂眸,“卑職明白,很多堅強的理由,突然間變成了笑話,公子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不過素兮不管這些,公子說什么,卑職就做什么。橫豎卑職是公子的人,不是相府的人?!?/br> 趙無憂勉力撐起,靠在了軟墊上。剛好迎上溫故偷瞄自己的眼神,隨即低頭一笑。 “那個”溫故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為何要相信我呢?也許我只是找個由頭,讓你們父女反目,也許我是故意的,故意挑撥離間然后借由你的手來對付東廠,對付大鄴朝廷,借此來為我巫族和提蘭國報仇?” “你是吃飽了撐著,還是覺得我沒有責罰你,所以皮癢難耐?”趙無憂冷颼颼的斜睨他一眼,“我當時就說了,信不信在我自己,我相信是因為我自己懷疑過,而不是單純的信任你。溫故,你就不必自作多情了,這事其實跟你沒多少關系?!?/br> “你自己也懷疑過?”溫故蹙眉。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對,前幾次出門,我只要吃藥就能扛過去,不吃藥就不行。跟穆百里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很少有發病的時候。后來我知道,是他一直在給我輸內力,壓制我體內的寒毒?!?/br> “公子是從什么時候知道,千歲爺的內力對你有好處?”素兮不解。 “從我去接齊攸王開始,我便知道自身一樣。久病成良醫,我自己的身子當然心知肚明?!壁w無憂斂眸,“離開京城離開穆百里,我就不得不吃藥,就會經常犯病。我心中有懷疑,所以問你們內力是否能助我減輕病痛。就在前不久,我假寐抓了穆百里一個現行?!?/br> 素兮點點頭,“如此看來,相爺還不如千歲爺來得好,至少千歲爺是真的在幫公子減輕痛苦?!?/br> “我想了很久,也許我不能單純的怪父親如此冷情薄幸,畢竟他是百官之首是丞相。人身處高閣的時候,對于很多東西都是不屑一顧的,因為太輕易得到,從不知道珍惜為何物?!壁w無憂深吸一口氣,“權勢迷人眼,卻忘了百年之后也不過黃土一堆罷了!” “你餓嗎?”溫故問。 趙無憂望著,看得溫故慌忙別開她的視線,“要不我給你倒杯水!” 語罷,溫故急忙起身去倒水,將杯盞遞到趙無憂跟前之時,他半帶猶豫的望著趙無憂,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尷尬。 趙無憂盯著他的杯中水,然后將視線落在溫故身上。 素兮也覺得尷尬,這杯水公子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溫故,你真的只是為了我身上的蝴蝶蠱嗎?”趙無憂問。 溫故不語,握著杯盞的手微微輕顫。 趙無憂輕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杯盞,他這才如釋重負,笑得有些勉強,“你餓了吧?我讓素兮把藥熱一熱,然后我去廚房給你熬點藥膳粥?!?/br> “以后除了你的藥,我什么藥都不吃了?!壁w無憂抿一口杯中水。 溫故微微一怔,當即愣了半晌,然后突然笑了,“恩,好!”說完,急急忙忙的走出門去,好像是格外的高興。 “公子為何單純的相信溫故所言呢?其實就卑職來看,溫故這人還是有很多疑點的,早前卑職逼得他無話可說,顯然他心里還有不少秘密?!彼刭饽?,“公子就不怕他騙你嗎?” “要想知道溫故有沒有說實話,你只需要去找一個人就可以了?!壁w無憂眸色微沉。 素兮一怔,“誰?” 趙無憂握緊了手中杯盞,“薛易?!?/br> “薛易?”素兮蹙眉。 薛易薛御醫是不必在太醫院值守的,畢竟他也是上了年紀,又加上脾氣太倔,沒人喜歡這糟老頭子。所以今兒夜里薛易在自己的宅子里研究著古方,妻兒早逝,媳婦死于難產,唯有留下一個寶貝孫子,如今就爺孫相依為命。 小孫子就睡在身后的床榻上,薛易點著燈翻閱古籍,一邊抄錄一邊顧自沉吟。 風從窗外吹進來,燭火搖曳不定。薛易急忙起身去關窗戶,誰知脖頸一涼,有一柄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燭光里,劍刃寒光冷厲。 素兮黑衣蒙面,從窗外進來,伸手便合上了窗戶。 “你是什么人?”薛易駭然一驚,“你到底想干什么?” 素兮挑眉,“不想干什么,只想殺人。薛御醫知道太多,很多人想要殺人滅口,這個理由足夠嗎?” 薛易冷笑兩聲,“老夫自問俯仰無愧,一生坦蕩。要殺便殺,只求留下姓名,也讓老夫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br> “俯仰無愧,一生坦蕩?”素兮冷哼,“薛御醫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會臉紅嗎?” “放屁!”薛易切齒,“老夫行醫數十載,救人無數,豈容你肆意污蔑。名節大于天,爾等鼠輩豈能知道這些!” 素兮收了劍,不緊不慢的在房間里走著。這薛易不敢喊叫,就是怕驚心了里屋的小孫子,免得這寶貝疙瘩也會遭遇不測。 第495章 先天不足之癥的真相(3) 如今見著素兮在屋子里踱步,眼見著要走向內屋,薛易自然是慌了神,當即怒斥,“你到底奉了誰的命令而來?要殺便殺,何必如此” “你慌什么?”素兮輕嗤,“這么著急求死,不就是怕我傷了你內屋的小孫子嗎?” 薛易啞然,吹胡子瞪眼的盯著素兮。 “這般看我作甚?沒瞧見我連劍都收了嗎?”素兮瞪了他一眼,“我只問薛御醫一句話,便能讓你死得瞑目,把自己剛才的話都給吃回去?!?/br> “什么話?”薛易不信,他自問此生問心無愧。 素兮深吸一口氣,“很多年前,你給一位公子看過病,得知這位公子的病因很大程度上是被人陷害,可是后來你畏懼權勢篡改了病錄,可有此事?” 眉睫陡然揚起,薛易瞪大眼眸,“你說什么?” “我只問薛御醫,是或不是?!彼刭獠[起危險的眸子。 屋內陡然安靜下來,薛易所有的氣焰頃刻間小米殆盡,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時隔多年還會有人重提舊事。篡改病錄?并非他的本意! 薛易顯得有些神情呆滯,他晃了晃身子,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從他這般神情,素兮便已經知道,公子的猜測是對的。 當年趙無憂病重,宮里的太醫宮外的大夫,人人都給看過,醫術不好的直接當傷寒來治療,醫術好一些就說是先天不足之癥。唯有這看慣了疑難雜癥的薛御醫瞧出了端倪,說是并非先天不足之癥,好像這身體里存了什么東西。 他不諳蠱毒自然不識蝴蝶蠱,一時間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可因為這句話,讓他付出了沉重代價。 “彼時正當氣盛,總覺得這世上是有天理公道的,仗著一身的傲骨想跟這天底下的人都叫板?!毖μt神情黯淡,口吻低沉,“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所謂的邪不壓正只是說說罷了,這世上哪有什么天理公道。兒子死后,我的妻子便懸梁自盡?!?/br> “枉我自詡活人救世,卻也救不活他們。便是媳婦因為難以接受刺激而難產,我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我們爺孫兩個,相依為命。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沒那么固執,也許現在我們還活得好好的,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我可憐的小孫子,也不會早早的沒了父母?!?/br>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我也無話可說。求姑娘看在我薛家也救過不少人的份上,留我薛家一根苗吧!” 語罷,薛易跪在地上,面色沉重而灰白。他似乎是抱著必死之心,卻也不肯吐露太多,只是一心求死,一心只想留下自己的寶貝孫子。 素兮輕嘆,“你覺得如果你死了,你的孫子就能活得好好的嗎?薛御醫,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了,你的孫子該如何自處?該如何生活下去?家里什么人都沒了,他還能干什么?” “你放過他?!毖σ准赢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求你饒過無辜的孩子?!?/br> “既然我是殺手,那么多少一個和少殺一個人,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區別。所謂的無辜不無辜,在自己的性命跟前,根本不重要?!彼刭馕站o了手中的劍柄,“也許很多時候,死亡未見得就是一件壞事。什么都沒了,也許什么都是轉機?!?/br> 音落,冷劍出鞘,素兮的劍已經落在了薛易的脖頸上,“黃泉路上,我就送你們爺孫兩個一程。到了下面,你們一家五口可以好好的共享天輪?!?/br> “趙嵩便如此容不得我們嗎?”薛易咬牙切齒,眥目欲裂,“他已經殺了我的兒子,我已經答應他篡改了病錄,他還想怎樣?我已家破人亡,如今他不將我趕盡殺絕,便不罷休嗎?趙嵩老賊,狼子野心,其心可誅。我就算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br> “那就等薛御醫變成了厲鬼,再來追魂索命吧!”音落,素兮手起劍落。 薛易合上眉眼,可是遲遲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唯有一陣風掠過,白胡子被齊刷刷斬斷落下。冷劍歸鞘,素兮面無表情的輕嘆一聲,“早點說不就完了嗎?非得讓我動手?!?/br> “你?”薛易愣住,“你不殺我?” “我不是說了嗎?多殺一個人和少殺一個人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既然沒區別,不殺你也無妨?!彼刭饴龡l斯理,“今兒的事兒有多嚴重你自己比我清楚,想來也不必我多說什么。別打聽我是誰,也別管我想干什么,守住爺孫的性命便是你的當務之急?!?/br> 薛易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把今日之事傳出去,絕對不會跟任何人吐露分毫?!?/br> “那就好!”素兮眸色微沉,“今日能斷須,明日就能斷首。希望薛御醫不會讓我失望,也免去我再來一趟,將您的腦袋掛在城門頭上,那樣可就太難看了?!?/br> 音落,素兮竄出窗戶,消失在夜色迷茫之中。 薛易當即如同散了骨架,癱軟在地上。他掙扎了很久,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著內屋走去,瞧著依舊安然入睡的小孫子,頓時老淚縱橫。 孩子被驚醒,搓揉著惺忪的眸,奶聲奶氣的問,“爺爺,你怎么哭了?” 一老一也著實可憐。 薛易笑了笑,抱緊了自己的小孫子,“爺爺只是想他們了?!?/br> “爺爺乖,孫兒會永遠陪著爺爺的?!焙⒆幽暧?,可心里頭很清楚,爺爺好辛苦。 于是乎爺孫兩個相擁了一夜,薛易都沒敢松開自己的孫子,生怕一眨眼就跟自己的兒子一樣,從人間蒸發了。 不過素兮回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直接去聽風樓,而是在下面守著。云箏報之一笑,遞了一個眼神給素兮。素兮自然明白,這個時辰若是東廠沒什么事兒,那個誰誰誰就會過來。 公子說了,穆百里的內力對她有影響,是故素兮并不打算上去。 有些事在聽風樓里已經成了一種默契,素兮百無聊賴便翻了墻頭,低頭一看這陸國安果然等在老地方。素兮笑了笑,“這月黑風高的,陸千戶總守著尚書府,若是教人瞧見還以為你們東廠吃飽了撐的,替我們尚書府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