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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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目標,云安寺(1) 喝一口茶,腦子里想著的卻是昨兒的風花雪月。原來有些東西還真的會上癮,正如某些出現在你生命中的人。讓你想起她的時候,不經意的唇角上揚。 “爺,趙大人要娶郡主,這事兒怕是不好解決?!标憞蝉久?,“齊攸王那頭至今也沒多少動靜,不知道打的什么如意算盤?!?/br> “盯著便是?!蹦掳倮镌诘认?,等趙無憂的消息。 可如今趙無憂按兵不動,他自然也不能隨意出手。如今朝廷正在商議對荒瀾出兵,東廠在這些事情上才該保持警惕,若是太過于關注趙無憂的婚事,反倒惹人疑心。 趙嵩的眼睛可毒著呢,否則也養不出趙無憂這樣狡黠的女兒。 陸國安行了禮,“卑職明白,不過郡主方才急急忙忙的從尚書府跑出來,據探子回報,說是郡主臉紅了。爺,該不是趙大人又故技重施,來個含音第二?” 穆百里斜著眼睛瞧了他一眼,“城外天高地闊的,夠埋?!?/br> 聞言,陸國安眉心微蹙,不敢吭聲。 須知,那可是鳳陽郡主,如今圣旨已下,就算是夠埋也該是署上趙大人的名諱,入趙家的族譜。今日的鳳陽郡主,來日名正言順的趙夫人。 不過當著穆百里的面兒,陸國安可不敢多說,免得到時候千歲爺一發火,燒了這千歲府。 外頭傳來沈言的聲音,“爺,夫人來了?!?/br> 雪蘭? 穆百里擰著眉心,只淡淡的道一句,“進來?!?/br> 雪蘭端著杯盞進門,卻在看到穆百里手中的杯盞之時,微微凝了眉頭。低眉瞧著手中的茶盞,雪蘭笑得有些尷尬,“看樣子不需要了?!?/br> “有話便說!”穆百里凝眉放下手中杯盞。 “活人蠱的方子快要成了,我是過來告訴你一聲。還有,聽說國寺香火鼎盛,我想去國寺走一走?!毖┨m笑得有些悲涼,似乎已經將自身置于卑微的境地。 事實上,穆百里并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卑微的雪蘭,他與她是逢場作戲,可有時候還是念及過往的情義。終究是一起走出來的,當年的承諾雖是年少時的戲言,終究也是誤了她此生。 “讓人跟著,自己小心?!蹦掳倮飻宽?。 雪蘭點點頭,轉身走出書房。 瞧一眼雪蘭離去的背影,陸國安面色微恙,“夫人她” “原就沒想留住她,只不過是想留住王少鈞罷了?!闭f是留住王少鈞,其實也不過是想要王少鈞的配方,活人蠱的方子,“盯著王少鈞,拿到活人蠱的方子,馬上送走?!?/br> “是!”陸國安頷首,“那尚書府那頭,爺就不管了嗎?” “想管也不能管?!蹦掳倮锶嘀夹?,這擺明了是齊攸王和趙嵩的聯手,若是東廠攪合進去,皇帝那頭必定會以為他心胸狹隘,爭權奪利。是故他得表現出忠君愛國之態,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事。所有的心思,應該放在出兵荒瀾之事上。 荒瀾之行,勢在必行。 荒瀾多蠻人,乃馬上得天下,是故荒瀾的騎兵在這數國之中是最強盛的,鮮逢敵手。穆百里覺得自己得想個法子,看看如何能讓這幫荒瀾人的騎兵撒不開腿。 雪蘭走出房間的時候,還端著杯盞。緩步走在長長的回廊里,身后的婢女卿若低低的喊了一聲,“夫人,這茶還是交給奴婢吧!” 深吸一口氣,雪蘭苦笑兩聲頓住腳步,瞧著手中的杯盞,突然將杯盞摜碎在地上,“都不必了?!笔堑?,她又不是趙無憂,他又豈能稀罕她端的茶? 茶水四濺,驚得身后的奴才們緊跟著躬身俯首,不敢吭聲。 端正了姿態,一襲錦衣玉服,她還有什么可求的呢?所有的祈求,都不過是在夾縫中掙扎,盼得那一星半點的憐愛。她想著,如今怕是連一點點的憐愛都沒了吧! 她想著自己的心太亂,也該去靜一靜心了。京城太繁華,繁華得讓人無所適從,唯有那古佛青燈,能洗去一身的枷鎖。 帶上幾個人,雪蘭去了國寺。 她并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主持也只當她是個尋常的香客。然則來國寺的又豈能是尋常之人,必定是官宦人家或者是皇親國戚,是以也不敢怠慢。 雪蘭住在廂房里,聽著窗外的梵音陣陣,那晨鐘暮鼓的聲音,果然讓人覺得身心平靜。她神情呆滯的望著窗外那繁花滿園之景,想著這幾夜獨守空房的滋味,有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新婚那一夜,她看到他出去了,而那一夜趙無憂半夜回城。 卿若在外頭守著,小沙彌進來奉茶,畢恭畢敬的道,“施主,掌膳師兄讓小僧來問一問,素齋是否要送到禪房?還是您自個去善堂?” 雪蘭拭淚,“我自己去善堂吧,正好可以走走!” “是!”小僧低頭退出去。 長長吐出一口氣,雪蘭起身走下木榻,卻在經過這桌案時駭然凝了眉頭。她快速走出房門,冷眼掃過外頭,然后疾步退回房間,將視線落在這墊在杯盞下的紙條處。 這是方才那小僧送來的,可她只顧著抹眼淚,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哭,所以沒有留意這小僧是何模樣。移開杯盞,取出紙條,雪蘭眸色微沉。 上頭唯有兩字:后山。 這字跡 后山? 雪蘭凝眉想著,自己在大鄴除了東廠除了穆百里,便算得上是無親無故的,什么人會把矛頭對準自己呢?這國寺的后山有什么呢?那就是一片林子,把地點約在那兒,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 右手微微蜷握,這些日子她的右手還是提不起力來,但比起一開始的不適應要好多了?,F在她的左手漸漸的學會了握劍,雖然做不到運用自如,好歹也不至于是個廢物。 雪蘭收了紙條,若無其事的走出房門。 卿若在外頭守著,“夫人?” “去善堂吧!”雪蘭抬步往外走。 善堂里有不少善男信女,大部分來自官宦人家,來這兒只為求個安心。 卿若在旁伺候著,掃一眼偌大的善堂,人來人往的自然得更加下心才是??裳┨m的心思并不在此,一心想著后山的事情。 第467章 目標,云安寺(2) 要知道這卿若畢竟是東廠的人,若然真的有什么事情,必須得避開卿若才好。否則卿若一旦知道,這穆百里勢必也會知道。 思及此處,雪蘭漫不經心的道一句,“去給我倒杯水過來?!?/br> 卿若不疑有他,瞧了一眼周遭還算是安全,茶座就在不遠處,便也沒有多想。 趁著卿若轉身之際,雪蘭立刻起身。善堂里的人本來就都多,是故誰也沒有在意雪蘭的離去。何況這雪蘭一開始也不曾透露過自己的身份,是以并沒有受到特殊對待。 等著卿若轉身回來,乍見自家夫人丟了,當下慌了神,“夫人?夫人?”這善堂里人來人往,已無雪蘭蹤跡。卿若立即出了善堂,直奔方丈室。 丟了千歲夫人,便是天大的事。 這約莫就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雪蘭避開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去了后山。偌大的林子里黑黢黢的厲害,這里平素就不會有人來,此刻格外的安靜。 環顧四周,似乎并無異樣,雪蘭不由的擰了眉頭,音色沉冷的道一句,“我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沒有回應,她當即冷喝,“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br> 有悉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雪蘭當即轉身,凝了內力于掌心。 樹后走來一名青衣的男子,乍一眼看去倒是極為清秀,然則細看之下,這眉目間的冰涼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他漸冷的眸無溫的落在雪蘭身上,笑靨涼薄,“沒想到穆百里那樣的閹人,竟也能娶得這般如花美眷,還真讓人嫉妒?!?/br> 雪蘭眸色凜冽,“你到底是什么人?” 敢直呼當朝九千歲的名諱,雪蘭基本上可以確定對方是敵非友了。心里隱隱有了答案,然則雪蘭還是有個疑問,既然是敵非友,為何要找上自己的麻煩?想拿她對付穆百里? 呵,也不想想這穆百里東廠千歲爺的名頭是怎么來的,豈是是這般輕易束手就縛的?何況在穆百里的心里,她早已沒有任何的分量,不過是擔著千歲夫人的虛名罷了!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當誰?!彼麆e有深意的笑著,“聽說新婚當夜,千歲爺并不在新房中,獨自留了夫人一人,寂寞守空房?!?/br> “與你何干?”雪蘭冷笑,“他饒是留下又能怎樣?還指望著能琴瑟和鳴,早生貴子嗎?” 這倒是實情。 對方笑了笑,“夫人倒是想得明亮,想來夫人嫁給千歲爺也不只是為了眷戀千歲爺本人吧?這東廠千歲的夫人,想來不管走到哪兒,都是風光無比。這權勢在握的滋味,夫人覺得如何?” 雪蘭微微放了心,沒人知道自己嫁給穆百里的原因,那穆百里的身份便是安全的。如釋重負,雪蘭嗤冷,“與你何干?”她掉頭就走,不想再過多糾纏。 “聽說這段時間,千歲爺和禮部尚書趙無憂甚是交好?!鄙砗笠羯珱霰?。 此言落,雪蘭驟然頓住腳步,旁人不知道,她還能不清楚穆百里與趙無憂的內在關系嗎?表面上是水火不容,可實際上呢? 便是新婚那一夜,穆百里都不在千歲府,她想著他約莫是去找趙無憂了。 掌心凝力,雪蘭突然發難,掌風直逼青衣男子而去。她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快如閃電,且下手絕不留情。但凡知道趙無憂與穆百里的關系,但凡會威脅到穆百里周全的,她都將不惜一切代價,殺人滅口。 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否則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一旦曝露在世人面前,將會便成血淋淋的殺戮。 “你要殺我?”青衣男子飛身急退,直入密林深處。 雪蘭自然是不肯放過的,當即飛身急追,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了他,否則教此人逃出去,必定要出大事,保不齊會威脅穆百里。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冉恒哥哥。 然則下一刻,雪蘭駭然頓住腳步。 等等,不對勁,不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而是極為不對勁。一入密林,四周便出現了幻象,緊跟著斗轉星移成了漆黑之色。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雪蘭心頭駭然,“這是陣法?!?/br>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她冷聲厲喝,“你給我滾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咱們一對一的較量。用這些宵小的伎倆來暗算別人,哼就憑這個,你也配跟東廠作對嗎?” “等你走出這陣法,再來斷言我是否有資格,跟東廠作對吧!”半空中,那聲音虛無縹緲。 雪蘭抬手便是一掌朝著黑暗中擊去,奈何什么動靜都沒有。心下陡沉,糟了,這個陣法極為玄妙,恐怕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要陷在這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雪蘭怒意盎然,“給我滾出來!” “你身為北疆人,卻要當大鄴的狗?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親族,對得起你的家國嗎?” 此言一出,雪蘭整個人都僵在當場。這一刻,她感覺到了恐懼,一種打心底里升起的恐懼,“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吧!等你想通了,你再來告訴我,你如今是對是錯!” 那聲音憑空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你給我滾出來!”雪蘭抓狂的在黑暗中奔跑。 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她看不到光亮,她只知道往前沖。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見,人在黑暗中,心里防線會變得格外不堪一擊。因為人對于黑暗的恐懼,會逐漸吞噬你所有的理智。 雪蘭摔倒在地,抬頭時只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微微升起的火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瘋似的沖了過去。漸行漸近之時,她卻僵在了當場,癡愣的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 她睜大眼睛,眼睜睜看著火勢從最初的星星之火,最后成燎原之勢。 火光烈烈,那是她記憶中的噩夢,是無可復制的存在。在她年幼的心靈里,對于烈火的恐懼,對于未來的恐懼,都在那一夜里如曼陀羅一般,生長著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