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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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些話,便是給族長十個膽也不敢起身。 族長一直躬身,所有人都有所意識,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白衣少年郎,只怕身份地位很不簡單。四下一片萬籟俱寂,誰也不敢吭聲。 族長道,“老夫不知是趙大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趙大人莫要與我們這些鄉野小民計較?!?/br> “起來吧!”趙無憂幽幽然開口,夾在指間的杯蓋落下,發出清晰的脆響,換來屋內更安靜的死寂。趙無憂輕嘆一聲起身,“莊主已經見過我,也就是說,我今日所言皆是老莊主宋谷的意思。諸位放下當年的成見,靜下心來好好聽著?!?/br> 語罷,她緩步走上了族長的位置。 翩翩少年,眉目間英氣畢現,眸中幽冷無溫。她出身官宦世家,與生俱來的官宦之氣。若論擺官威,她還真不遜于任何人。丞相府的官威,豈是人人都學得會的。 “諸位都是宋氏族人,按理說七星山莊的莊主之位,的確該由你們來決定。我一個外姓人,不適合插手家族內部之事。如大家所見,大公子二公子爭奪不休,不管選那位當莊主,都會有一場惡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也不想看到七星山莊兄弟殘殺的結果吧?”趙無憂面色凝重。 “至于五公子,他的武功你們都看到了,也都被天下人所認可,比武競選他已經贏了?!?/br> 底下人道,“可他的出身” “所謂的出身,是你們強加在他身上的枷鎖罷了!不管四夫人早前做過什么,也不管你們心里怎么想,在老莊主那里,早已承認了五公子的身份?!壁w無憂美眸瞇起。 族長深吸一口氣,低啞著嗓子開口,“可是他姓鐘,他叫鐘昊天?!?/br> “指鹿為馬的故事,族長覺得很有趣?”趙無憂問。 音落,族長一愣,當下沒了話語。 “我不管他姓什么,他骨子里留著宋家的血,是宋家的兒郎就有資格繼任七星山莊?!壁w無憂的眸,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她是朝廷中人,又口口聲聲老莊主之言。 雖然難以服眾,但也沒有人敢有異議。 趙無憂也不是傻子,沒有異議不代表承認,有些沉默中的爆發,還在醞釀之中。她想讓鐘昊天繼承七星山莊的莊主之位,看樣子還是有些困難。 這些個老頑固,心里都有各自的算盤。說是為了七星山莊著想,其實都盤算著,把誰的領頭人推上高位。如此一來,對自己的利益更有裨益。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愣是沒有人開口駁斥或者贊同。僵局的到來,讓趙無憂覺得很不痛快,如果這里不是金陵城而是京城,她自然不會允準這樣的局面存在。 強龍,不可輕壓地頭蛇。 驀地,門開了。 逆光里,趙無憂瞇起眸子看著那頎長的黑影,在門口微微頓了頓腳步。如同神臨,輕而易舉的將世人的眼光,悉數集于一身。 華貴的黑靴落在地面,那一步一頓的萬千風華,凝于眉間,釋于全身。舉手投足,幾番風雅。 穆百里屬于那種,不管走到哪兒都能占據焦點之人。 抬眸掃過屋內眾人,眉眼間的似笑非笑,帶著少許輕蔑。對上趙無憂時,又將這清冽微光淡為溫柔備至,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教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萬籟俱寂的世界里,她只聽見他沉穩的腳步聲,步步近前之音。 終于,他走到了她跟前,“趙大人似乎遇見了難處,也不知本座來得是否及時?”說這話的時候,他低頭近距離的對上她的眼眸,“趙大人?” 趙無憂眨著眉睫,勾唇笑得魅惑,那種淺淺的勾勒,心照不宣的嬉笑,如同一種無言的默契。 “陸國安?!蹦掳倮镆宦晢?,外頭的陸國安快速進門,將偌大一個木箱子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擱,然后行了禮退出屋子。 穆百里收回視線,清冽的鳳眸漫不經心的掃過在座眾人,“宋家的?” 磁重的音色,帶著少許撩人的尾音,綿柔而悠長。靡靡之音,若夜笛悠揚,卻透著難以形容的凄寒,滲透人的四肢百骸,教人不寒而栗。 “想當年,宋老大人在京為官,何等恭謹小心,怎生得宋氏子弟一個個良莠不齊?”他唇角帶著笑,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刃般的尖銳,“這般良莠不齊倒也罷了,難得出個可造之材,竟也是個野種。哼看來這七星山莊也不過是烏合之眾,實在爭執不下,付與朝廷或一炬了之便罷?!?/br> “趙大人千里奔赴,代天巡牧,爾等如此怠慢。待趙大人回到京城,上奏朝廷,什么七星山莊八星山莊,都得連根拔起。本座給諸位提個醒,凡事見好就收,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這典型的威脅之意,讓一個個面色返青,驚懼之余也多了幾分厭惡。 誰都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滋味,所以 穆百里瞧著趙無憂漫不經心的模樣,笑吟吟的將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頭,“來的時候,本座給趙大人搜羅了一箱子的好物件,不知道趙大人喜歡什么,干脆都帶來,讓趙大人好好挑一挑?!?/br> 趙無憂面不改色,心里卻腹誹不止:死太監又想玩什么花樣。 死太監笑得淡雅,那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真教人恨不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素兮打開了箱子,回眸看了趙無憂一眼,趙無憂點頭示意。 下一刻,箱子里的東西,嘩啦啦的被傾覆在桌案上。 趙無憂凝眉,這箱子里頭的物件還真是夠奇怪的。有孩童的赤金琉璃項圈,也有如意和合鐲子,還有些女子用的金簪銀簪。有玉佩,也有吊墜,看上去都是女人和孩子的物件。 第105章 穆百里,你是不是喝醉了(1) 素兮一臉懵逼,不知穆百里這是什么意思。 倒是趙無憂,突然笑了。 眾人的臉上表情,猶如開了染料鋪子,從最初的哄笑之色,漸而轉為青墨色,最后變成了一張張的慘白之色。 “趙大人,好看嗎?”穆百里笑問。 趙無憂半側過容臉,笑得涼涼的,“自然是好看的?!鞭D而笑道,“諸位,好看嗎?若是好看,各自撿了自己喜歡的拿走便是,這東廠辦事慣來大方。就這些東西,本官替你們問東廠要了便是,諸位意下如何?” 一聽說是東廠,一見是自己熟悉之物,饒是鐵石心腸,饒是百般不甘,此刻連個屁都不敢放。 各自找到了“心愛之物”,面面相覷過后,所有人都低下頭。 族長握著那金鑲玉的如意鎖,一雙手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這五公子武功卓越,人品相貌更是百里挑一,實乃宋家的可造之材。這事兒就不必商量了,趙大人您覺得怎樣便怎樣吧!” 穆百里道,“族長這話說的,好像趙大人強人所難似的。咱們趙大人可是個大好人,連這些貴重之物都隨你們挑揀,沒有半句不悅。趙大人,你說呢?” 趙無憂輕嘆一聲。 聽得嘆息聲,族長撲通就跪在了地上,一起跪下的還有屋子里的所有宋家人。 “咱們是心甘情愿讓五公子繼承莊主之位的?!弊彘L握緊手中的如意鎖。 趙無憂蹙眉,“不是我逼你們的嗎?” “不是不是,是咱們宋家一致決議,五公子比武勝出,天下人盡皆知,咱們這是依照規矩辦事,不曾被人逼迫?!弊彘L的聲音都在顫抖。 趙無憂笑了笑站起身來,“如此甚好?!?/br> 回眸,剛好迎上他的眸。 笑意清淺 走出大門的時候,趙無憂略顯無奈的揉著眉心,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穆百里在旁隨行,頎長的身軀遮去了外頭的光,將她整個人籠在他的暗影陰霾之中,“趙大人似乎不是很滿意?!?/br> “多虧了督主籌劃得當,此事才能可成,我能有什么不滿意的?”她輕嘆一聲。 “趙大人是覺得,本座把臟水潑你身上了?”穆百里是誰,豈能不知她的話外之音。 趙無憂頓住腳步,“督主難道沒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是趙大人不想讓朝廷勢力,穿插在江湖之中吧!”穆百里一語中的。 趙無憂瞧了他一眼,“督主什么都好,就是這雙眼睛不好,什么都看得透透的。豈不聞,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嗎?” “好在趙大人不是本座的徒兒,否則依著你這句話,本座就該清理門戶?!蹦掳倮锖切陕?,“趙大人覺得呢?” 趙無憂輕嗤,“就督主這樣的師父,換做是我,約莫是要欺師滅祖的。所幸,督主沒有收我為徒,不然腸子都會悔青?!?/br> 語罷,趙無憂疾步離開。 看上去,有些動怒。 素兮疾步在后頭跟著,“公子辦成了事兒,為何還不高興?” “口服心不服?!壁w無憂道,“穆百里把一個爛攤子都丟在我頭上,我豈能領他的情。這筆賬,來日是要記在趙家頭上的。他為自己謀利,卻借我的手,你說我該不該感恩戴德呢?” 素兮一愣,“公子此話何解?” “我且問你,宋家在金陵城多久了?”趙無憂問。 素兮道,“近百年?!?/br> “那穆百里來金陵城多久?”趙無憂放慢腳步。 素兮恍然大悟,“東廠的勢力不可能遍布整個大鄴,是故在金陵城這個地界上,督主的勢力不及城主。若督主想要知道宋家親眷的狀況,就必須與劉城主聯手?!?/br> 所以,穆百里和劉弘毅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合作的關系! 趙無憂被人當做刀子使,然后能高興起來?穆百里給了她一記軟刀子,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不接也得接,甚至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才是最讓她咬牙切齒的。 “可是公子,城主這么做到底意欲為何?”素兮不明白。 “這話,就得問劉弘毅他自己了?!壁w無憂突然頓住腳步,她站在西廂的大院門外頭,眸色幽幽的望著西廂房的一角,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里頭還有一個客人,但是這人一直沒有出來過。 西廂房里里外外不少人,來七星山莊的江湖人如此之多,按理說不太可能空出房間。夜里的時候,她是看到過那個房間的窗戶上有過人影浮動的,只是從未見其出來。 哪怕是校場比武,仍是房門緊閉。 “公子在看什么?”素兮問。 趙無憂定定的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雨幕里,除了風影花搖,什么都沒有。 “那里面的人,是誰呢?”這么熱鬧的比武,都不曾出來。如今江湖人都在議論紛紛,該立誰為莊主,那人也沒有現身。來到七星山莊,卻不關心莊主之位,不是很奇怪嗎? “約莫沒有人吧,從未見人從里頭出來?!彼刭饷虼?,“公子,莊主之位已經確立,約莫明日就能舉行莊主交接大典吧!” 趙無憂點頭,“交接大典一直都準備著,本來就等著比武結果,如今倒是便宜了鐘昊天。這宋家的其他幾位公子,怕是要抓狂了?!?/br> 素兮笑道,“技不如人,有什么不服氣的?有本事一戰高低,沒本事只能弱rou強食。這是江湖的基本生存法則,每個江湖人都必須遵守?!?/br> 卻見趙無憂緩步朝著那個房間走去,她走得很慢,眸光有些冷冽銳利。 心里似乎有些隱憂,總覺得這個人太過神秘,不是件好事。 站在房門外的時候,趙無憂猶豫了一下。 “公子?”素兮蹙眉,“真的要進去嗎?” 趙無憂一咬牙,用力的推開房門。 房內,空空蕩蕩,并無一人。 緩步走進房間,趙無憂環顧四周。西廂房的每一間屋子,屋中的擺設與一應器具皆是一模一樣的,這屋子里的東西跟自己房間里的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