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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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憂想了想,“我能抽空?!?/br> 簡衍一臉欣喜,“那便說定了!” “恩!”趙無憂點頭。 二人絮絮叨叨的說話,馬車已經回到了尚書府。如今的梨花開得真好,滿目燦白,一眼望去如霜如雪,甚是惹人憐愛。 “你身子不好,梨花酒還是要少喝?!焙喲芘c她肩并肩走在梨樹下,風一吹,紛紛揚揚的梨花落在肩上,散落腳下。 好美! 趙無憂抬頭,望著那些飄揚在空中的梨花,“再過幾日,梨花謝盡,就又要等到明年了?!?/br> “年復一年,沒什么可惋惜的?!焙喲軐捨?,“合歡,明日午后,我等你?!?/br> 趙無憂輕笑,“知道了,還沒將老便已經這般嘮叨。我這記性還不差,你不必提醒?!?/br> 簡衍深吸一口氣,眸色有些微恙,“不管發生什么事,你我都是最要好的,對吧?” “那是自然?!壁w無憂道,“我沒有兄弟姐妹,唯獨你一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發生什么事,這都是無可改變的事實?!?/br> 簡衍頷首,“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br> “好!”趙無憂報之一笑。 簡衍離開時,又回眸去看站在梨花樹下的趙無憂。她正走到樹下,輕輕的折了一枝梨花在手,而后湊到鼻間輕嗅。那神情那姿態,溫婉如玉,極盡歲月靜好之美。 若沒有這一身的官職,也許她會是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眉目如畫,一笑嫣然。 云箏剪了幾枝梨花放在聽風樓,她最熟知趙無憂的性子,所以不必趙無憂說什么,她已經處置妥當。門開,一室梨花香,淡雅枕眠。 南苑那邊,含音沒走。 她沒辦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焦躁,躊躇,猶豫不決。趙無憂走后,便真的沒有來看她,寂冷的夜里她有些彷徨失措。身上的傷沒好,她也不可能離開。 可留在尚書府內,她也不知做什么。 去找趙無憂? 縱然是江湖兒女,但她終究是女子,到底舍不下那心頭的一點虛幻。然則理智告訴她,趙無憂是個很危險的男人,他能悄無聲息的與她同床共枕,也許會在某一日,悄無聲息的殺了她。 那個看似溫文儒雅的男人,是所有問題的源泉。 含音掙扎著,始終沒有正當的解決法子。 有些東西你刻意去忘記,反倒成了刻意的去記住。 如今的事實是,那個男人想娶她為妻,而她已經與他有了夫妻之實。 這可如何是好? 走到院子里,不由自主眺望聽風樓的方向,含音的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平靜。那個方向,是趙無憂的方向,他說要自我反省等她原諒,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所以,就真的不出現了嗎? 第二天一早,云箏一臉笑意的端著臉盆,進了聽風樓伺候。 “公子醒了?”說著,快速拿起趙無憂的裹胸布,仔細的為她裹胸。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勒的時候,面色略顯青白。 “一大早的,笑什么呢?”趙無憂問。 云箏道,“公子有所不知,南苑這位開始犯相思了!公子真是厲害,人家含音姑娘可是一晚上沒睡,愣是在院子里站了一宿?!闭Z罷,捏了濕毛巾遞上。 趙無憂笑了笑,“你是想說,她動了心?” “可不!”云箏笑道,“窈窕少女,君子好逑。如今是窈窕公子,少女好逑,求而不得,輾轉反側?!?/br> 聽得這話,趙無憂心情極好,“你這丫頭,慣會貧嘴?!?/br> “還是公子本事好,這女兒家的心思,都被您順手拈來。再晾她幾日,估計得眼巴巴的跑到公子跟前,以解相思之苦了!”云箏打趣。 趙無憂坐在那兒,云箏為其梳頭盤發髻。 白玉冠,白玉簪,白衣書生俊俏郎。 趙無憂起身,朝著云箏旋個身,“如何?” 云箏翹起大拇指,“公子極美!” 長長吐出一口氣,趙無憂還是得晾含音幾天,畢竟有些東西得經過時間的考驗才行。距離產生美,他們親密接觸過了,如今分開一段時間,才能讓含音把心肝腸肺腎都糾結起來。 第52章 本座也是從男人過來的(1) 趙無憂上午查驗了有關道會的事兒,及至中午才急急忙忙的往畔江樓趕去。 只是她沒想到,去到畔江樓,簡衍竟然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往日的畔江樓總是人滿為患,可是今日的畔江樓卻安靜得出奇。 趙無憂進門的時候,連伙計和掌柜都不在,空空蕩蕩的畔江樓里只聽得江風烈烈。心里提高了警惕,趙無憂回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云箏和奚墨,示意二人小心行事。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些不長眼睛的又開始作祟了? “簡衍?”趙無憂喊了一聲。 簡衍站在二樓,含笑望著她,“無憂,我在這兒?!?/br> 趙無憂環顧四周,見簡衍臉上并無異樣,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放心吧,今日是我包下了這畔江樓。這里的人,都是我驅走的?!焙喲懿皇遣恢?,趙無憂慣來警惕性高,這樣的氣氛讓她心頭生疑。他不得不解釋清楚,打消趙無憂心里的隱患。 趙無憂不緊不慢的上樓,及至簡衍跟前便笑了笑,“如此破費作甚?” 其實是她并不喜歡這樣的空空蕩蕩,讓她有種莫名的不安。畢竟這世上,想讓趙無憂死的人太多。她那一顆心,時時刻刻都高懸著,從未放下。 “我想單獨與你說說話?!焙喲艿?。 “那”不是說來看看那位姑娘嗎?怎么突然變成與她說話? 趙無憂蹙眉望著他,“你沒約她?你約的是我?” “是!”簡衍道,“我怕你不來?!?/br> 事實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借口,趙無憂最近真的挺忙,真的不會來。 “我近來是有些忙?!壁w無憂忙著道會、瀛渠清淤以及皇帝不久之后的微服出巡,事事都得親力親為,哪有時間來跟簡衍獨處。 簡衍突然握住她的手,往雅閣去,“你跟我來?!?/br> 趙無憂一愣,雙手緊握的那一刻,她的腦子里突然想起了那個臭不要臉的死太監。下意識的,幾乎是條件反射,她快速抽回手,面上緊了緊。 “怎么了?”簡衍不解。 他以前也經常這樣,怎么她突然反應這樣大? “沒什么,外頭有人看著,拉拉扯扯的會壞了你的名聲。我此生到也罷,你還得娶親呢!”趙無憂笑道,“走吧,我跟著就是?!?/br> 只不過進門那一瞬,趙無憂愣住。 滿室芳香,滿目擺著瓶瓶罐罐,全部插上了梨花。雪白的梨花,或含苞待放,或嬌艷盛開,沒有半點枯枝,修剪得極好。 趙無憂回眸去看合上房門的簡衍,“你這是做什么?” 簡衍看上去,并不像這么無聊的人。他這么做必定有所緣由,那么這個緣由是因為她嗎? 思及此處,趙無憂心里漏跳了一拍。聰慧如她,已然猜到了半數。 “合歡,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清楚?!焙喲苊虼?,“來,坐!” 什么話得支開所有人,得滿室梨花,如此鄭重其事? 趙無憂緩緩坐下,梨花香讓人意亂情迷,可她還知道輕重,“你我兄弟一場,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這話一出口,簡衍愣了半晌,有些話到了嘴邊愣是沒法開口。 趙無憂繼續道,“簡衍,你是不是遇見了什么難處?你爹又逼你去參加今年的秋試?還是說,你真的看中了哪家的姑娘,需要我這個禮部尚書來當紅娘?你有難事直說無妨,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你的事兒便是我的事!” 說到這兒,趙無憂攏了攏衣襟,江風從窗口灌進來,她開始不斷的咳嗽。 簡衍還在猶豫,聽得她的咳嗽聲,快速起身去合上窗戶,“抱歉,我忘了關窗戶?!?/br> “無妨,是我身子不爭氣?!壁w無憂輕嘆一聲,“我這副殘軀還不知能撐多久,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會連累任何人?!?/br> 語罷,她笑笑看著面色微恙的簡衍,“你不是有話說嗎,怎么不說了?” 這還讓簡衍怎么說出口? 趙無憂抿上一口果茶,淡淡的香味在唇齒間漾開,倒是極好的。 “合歡,你”簡衍猶豫著,“這一室梨香,你可喜歡?” “梨花色白,香氣怡然,自然是極好的?!壁w無憂道,“可是簡衍你還是不懂我,我并不太喜歡被剪下來的梨枝。梨花的花期本就短暫,很快就會歸于塵土。何不讓梨花在枝頭多綻放幾日,隨風而落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好花堪折直須折的?!?/br> 簡衍頓了頓,面上有些難看。 趙無憂太聰明,她都什么都看透,什么都知道。 可她拒絕得讓人無法再糾纏,不著痕跡的拒絕,讓你無從反駁。 “還有事兒嗎?”趙無憂放下手中杯盞,“若是沒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若是不喜歡人家姑娘,大可換一家,我也幫你物色一下,總有你滿意的?!?/br> 語罷,她輕咳兩聲站起身來,“告辭?!?/br> “合歡!”身后,簡衍低低的開口。 “嗯?”趙無憂頓住腳步,袖中五指微微蜷握。 簡衍深吸一口氣站在她身后,“其實你知道,你都知道對嗎?我的心意,你早就看出來了。今日我約你到這兒,是想告訴你,就算你們幫我找遍天下的女子,我也不會喜歡她們。找一千個一萬個還是那樣,因為天下只有一個趙合歡,而我只喜歡這個趙合歡?!?/br> “這話我權當沒聽見,以后別再說了?!壁w無憂繃直了身子,“免得教人笑話,兩個大男人” “可你不是男人!”簡衍急了,音色冷厲,“合歡,你是女子?!?/br> “縱然我是女兒身,可我肩上男兒擔?!壁w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簡衍,你該有更好的女子,陪你一生。與你白頭偕老,與你相夫教子。而這些,注定離我很遠。我做不到你心里的賢妻良母,我也不想去做。我此生注定官場沉浮,生死不由自主?!?/br> 語罷,她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