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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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事情不對勁,快走!”云箏反應過來,當即疾呼。 一束焰火,在天空炸裂,火花四濺。 “撤!”趙無憂雖然是來抓鬼的,可她并沒有出動軍隊,她帶的是丞相府和自己隨扈。對付宵小之輩倒也罷了,如果對方傾巢而出,她沒有半點勝算。 可現在想走,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接踵而至的馬蹄聲、吶喊聲、喧囂聲,響徹天地間。 趙無憂眉睫揚起,所有的聲音都朝著這兒來了。也就是說,他們無處可逃,已經被徹底包圍。大批的暗衛回到了趙無憂的身邊,似是做好了最后的決戰準備。 灰蒙蒙的天,約莫是要下雨了。 大風起,蕭蕭馬鳴。 “公子?”奚墨驚道,“退不出去,咱們被包圍了!” 錦衣隨行,趙無憂冷然立在當場,瞇起危險的眸子回眸望著荒宅深深,“暫時退入宅子里,全方戒備,守住這宅子?!?/br> 出不去了,只能退守。 當鷹隼飛上天空,離開小鎮上空,趙無憂垂眸望著腕上的佛珠。隨行的錦衣衛,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垂首不語,這種狀況最后會發生什么事,誰都無法預料。 殘壁斷垣的荒宅里,暗衛和隨扈們站在既定的崗位,她只需要幾個時辰就好。消息已經放出去,京城里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五城兵馬司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馳援。 而且天黑之前,她若沒有回到云安寺,云安寺的主持也會采取措施。是故,如今只是能不能拖延時間的問題。 趙無憂坐在那里,依舊不改淡然之色,這種情況慌也沒用,還會影響人心。 “公子,一切準備就緒!”奚墨行禮。 “好!”趙無憂頷首,起身望著院子里的準備放手一搏的暗衛們。 “公子,在后院發現了一個密室,有條暗道?!痹乒~欣喜若狂。 奚墨忙道,“公子去避一避吧!” 趙無憂瞧一眼如今的狀況,的確不太適合出現在這里,如果他們知道她不在這里,那么這群烏合之眾就會散去。 看如今的局勢,這些人的勢力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她縱然有心揪出幕后之人,也不能急于一時。 幽暗的地窖里,透著滲人的寒涼。 趙無憂不斷的咳嗽著,這里的寒氣太重,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寒意滲骨,云箏快速褪下外衣與她披上。饒是如此,趙無憂還是冷得發抖。 拾階而下,趙無憂環顧四周,指尖輕輕的拂著石壁,“有些年頭了?!钡氐览锍D瓿睗?,石壁上都長了青苔,未見生人活動的跡象。 繼續往里頭走,是個簡易的石室。 “公子,咱們可以在這里暫避。那些人找不到公子,就會散去?!痹乒~上前,燃起了石案上的燭臺。 趙無憂蹙眉,陡然凝眉環顧晦暗的石室,心里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外頭,傳來了激戰聲。 云箏快速合上石門,錦衣衛都在外頭守著,“公子,打起來了?!?/br> “等著吧!”趙無憂盯著燭臺,“只要拖住他們,就不會有事?!背龀侵?,她已經做過萬全準備。只要鷹隼飛空,五城兵馬司的人就會傾巢而出。這是她早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引蛇出洞。雖然賭注有點大,可她若沒有這樣的膽魄,父親如何敢放手讓她執掌內閣? “能為公子盡忠,是咱們的福分?!痹乒~抿唇行禮。 “你們兩個若是出事,我會厚葬?!壁w無憂淡淡然。 云箏俯首,“謝公子?!?/br> “燭臺是舊的,可我怎么瞧著,這燈油是新的呢?”趙無憂陡然瞇起眸子。 云箏一怔,“什么?” 話音剛落,屋內突然漆黑一片。 “公子!”云箏厲喝。 趙無憂只覺得眼前一黑,而后意識全無,昏迷之前她聽到了云箏的嘶喊?;秀遍g,她好似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笑聲。 低啞而詭譎的笑聲,像是嘲笑,又好像帶著恨意,透著陣陣陰寒。 這樣的笑聲,在趙無憂此后的歲月里,近乎成了午夜夢魘。 趙無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她發覺自己竟然被人丟在深山老林里??焖俨榭醋陨?,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異常。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為何會在這里? 而那個笑聲的主人,如今又在何處? “這樣貓捉老鼠的游戲,你不覺得可笑嗎?如今我就在這里,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壁w無憂冷嗤,環顧四周,枯葉蕭蕭,并無一人。 有聲音從遠處迷霧中傳來,“可我覺得很有趣?!?/br> 心下一緊,她撐著身子疾步朝著迷霧走去,“你給我出來!” 迷霧中沒有人,趙無憂突然發覺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自己迷路了。茂密的林子,找不到路,只有滿布的荊棘。銳刺刮得她身上一道道血痕,修長如玉的手,不知何時已皮破出血。 第31章 他去救人 “云箏?奚墨?有人嗎?”她喊著,可這里似乎離那個小鎮很遠。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再者他是怎么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把她丟到這兒來的? 沒有答案,那個人如今在暗,她在明。 趙無憂雖然深處險境,可她她告訴自己,越是危險越要保持冷靜。只有足夠的冷靜,才能謀得生路。 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石頭在樹干上留印記。然后只沿著一個方向走,一直往前走。有些該有的辨別方向常識,她還是有的。 只不過當她繞了一圈,驚愕的發現做了記號的樹就在眼前時,她突然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這個林子,好像永遠都沒有出路。 她呼吸微促的環顧四周,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迷失森林吧?然則事實是,在云安寺來來回回那么多年,她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京城附近有什么迷失林。 這,到底是哪兒? 五城兵馬司收到了鷹隼的消息,第一時間派出大軍出城。噠噠的馬蹄聲,踏碎了京都的繁華,直沖城外。指揮使王介親自領軍,出城馳援剿叛。 老百姓只看到大批的軍隊出城,也不知所為何事。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東廠,傳到了穆百里的耳朵里。 “云安寺?”穆百里凝眸,盯著手中的墨筆,“章濤的逆黨?” “恐怕不是!”沈言道,“這一次與上一次似乎是截然不同的?!?/br> 陸國安不解,“有何不同?不都是殺人,想讓趙無憂死嗎?”頓了頓,陸國安又道,“不過這一次,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王介,都親自出馬,事情應當不小?!?/br> “東廠的人,都是吃干飯的?”穆百里放下手中墨筆,無心批紅,“那些個吃飯的家伙放在脖子上搖搖欲墜的,看著真是礙眼?!?/br> 二人雙雙跪地行禮,“督主恕罪!” “這么大的事兒都沒個風聲,還養那些睜眼瞎作甚?剁碎了喂狗吧!”穆百里拂袖起身,抬步向大門。 二人急忙跟上,面色微白。 “督主,這趙無憂心思縝密,他”不待陸國安說完,沈言快速拽了一把陸國安,示意他禁聲。 穆百里頓住腳步,沈言行禮,“督主,若是趙無憂出事,皇上那頭怕是不好交代。咱們東廠的情報遍布天下,可是連這點都沒能防范想必是說不過去的。五城兵馬司都出了城,咱們卻一點行動都沒有,到時候趙家一黨告到皇上那兒,東廠勢必受到牽連?!?/br> 這話,才是穆百里想聽的。 見穆百里沒有吭聲,沈言壓低了聲音,“督主,東廠是否立刻派人前往云安寺?” “人是要去的,但”穆百里眸光利利,他親自去。 玄袍在身,金縷玉帶。 濃墨重彩的臉上,神情面沉似水。那一雙永遠溫暖的眸,漾開攝人的清明之色。斗篷加身,翻身上馬。長臂一揮,誰敢與敵。 論武功,天下無出其右。 論心智,世人誰堪與謀? 帶上面罩,穆百里一聲令下,東廠飛騎皆出,瞬時塵土飛揚。 當初楊瑾之選擇云安寺修佛,是因為云安寺夠僻靜,地處山林深處。再者,離京城也不遠,若是女兒想她了還能見上一面??墒乾F在,似乎所有的平靜都在這一夕之間被打破。 趙無憂出事了! 小小的云安寺如同炸了鍋,楊瑾之站在禪房門口,眸光顫抖的盯著院子里的滿樹梨花。手中的佛珠轉得飛快,內心的恐慌與擔慮盡數浮現在臉上。 寺里的人也都清楚,如果趙無憂有個三長兩短,云安寺里的人也會受到牽連。趙嵩膝下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婢女慧靈上前,“夫人?” “如何,有消息嗎?”楊瑾之忙問。 “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出動,包圍了整個鎮子?!被垤`輕嘆,“夫人不必擔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br> 楊瑾之垂眸,一朵梨花飄落腳下,“這孩子命苦,有些東西本不該她來承受?!鳖D了頓,楊瑾之深吸一口氣,“我知合歡不會死,她的宿命未盡,老天爺不會放過她??纱酥心ルy,才是煎熬?!?/br> “夫人,是劫也是緣!”慧靈低語。 楊瑾之點點頭,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等著山下的消息。她也想出去,可她立下過誓言,絕不會走出云安寺半步,否則 手中的佛珠轉得極快,足見內心不安。 山下的小鎮,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將其團團圍困,可他們來得有點晚。一路上鮮血鋪地,到處殺伐不斷。王介親自領兵,直撲荒宅而去,那里的廝殺才是最慘烈的。 奚墨的胳膊上挨了一箭,于性命無礙。院子里都是橫七豎八的死尸,雙方都有。他們只有撐住了前線,才能為后院留出一線生機??烧l也沒想到,最后的結果讓人大失所望。 云箏領著錦衣衛,發瘋似的把整個密室都翻了過來。而五城兵馬司的人則把整個小鎮都抄了個底朝天,趙無憂這么一個大活人,當著云箏的面兒,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人呢?”奚墨一把抓住云箏的手腕,“不是讓你保護公子嗎?” 云箏滿臉是淚,恍然無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公子正在說話,公子說,這燈盞是舊的,為何燈油卻是新的。燈突然就滅了,等我拿出火折子重新點燃燈盞,公子已經不見了。我們找遍了地道和密室,沒有發現公子的痕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br> 王介環顧密室,密室不大,一眼就看到邊兒了,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石桌幾張石凳,以及案上的燈盞。除此之外,似乎并無什么可疑的地方。 “既然是荒宅,這桌案上怎么這樣干凈?”王介瞇起危險的眸子。 桌案上,一塵不染。 奚墨臉上滿是血污,一身狼狽,“指揮使,若實在不行就把這兒給鑿開吧!掘地三尺,也得找到公子的下落?!?/br> 這似乎也是一種辦法,但是也可能會有危險。一則若是有什么機關暗道,容易傷人。再則萬一趙無憂就在某個密道里,鑿開這里勢必會讓整個地下都坍塌,到時候還是會有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