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說不出口
童吾跟著蘆芽走出了廂房,一路緊跟,疑惑開口:“你怎么不問了?” 他皺起眉,握著夜識的力度越發大,而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不知為何,瞧著她那一雙眸子便什么都說不出口?!?/br> 童吾越發覺得不解,思索片刻,道:“為何?我想著,她與青溪長的并不相像吧?!?/br> 蘆芽只是搖了搖頭,而后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 回到廂房之時,他就看見周芷清一直在他的門外徘徊,瞧著模樣十分猶豫。 “怎么了?”他閃身過去,沒有絲毫耽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周芷清瞧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眸子,往緊閉的房門瞧了一眼,她本以為他還在屋中,卻不想……也不知自己在門外許久他到底瞧了多久。 她低下頭,悶聲道:“今日穆衍燃來鴻香院了,我瞧見了。你們與他說得那些話,我也都聽見了?!?/br> 蘆芽只是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你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周芷清抿了抿唇,表情有幾分為難,他的反應實在有些隨意,與她想象的有幾分不同。 “我聽到你們說,要引誘穆展瑯到此處,而后殺了他?!彼@句話在心中百轉千回,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她還有幾分猶豫,此事她已經與陸青歌坦白,并不想再讓更多的人知曉。 童吾原本一直在一旁站著聽著他們的對話,但聽到此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邁步上前,淺笑道:“怎么?這不是你心中的想法嗎?” 他這笑可不算友好,其中還夾雜著輕蔑,像是有幾分看不起的意味。 周芷清見自己的心思就這般被光明正大地揭穿,不禁震驚片刻,想著是自己在何處說漏了嘴。她有些緊張,而后忽然想起面前的這個男子似乎是有著讀心之術的,自己在他的面前毫無秘密可言,倒也不算稀奇。 “我想自己動手!”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似乎是使出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蘆芽又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而后道:“哦,那你便動手吧?!?/br> 他頓了頓,又繼續問道:“你來尋我,便是為了此事?那無事了吧?回去吧?!闭f著,他也未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便越過她走回了自己的廂房。 童吾跟在他的身后,與她擦肩時忽然頓住了步子,而后十分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此事也就你當了真?!?/br> 他的話語中隱隱有些笑意,說完便又繼續離開了。 周芷清轉身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神情有幾分迷茫和不解——他那是何意?那般說辭不過是說與穆衍燃聽的? 她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不禁勾了勾唇角,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那邊,小桃看著童吾和蘆芽離開的方向亦是十分疑惑。她緩緩飛到陸青歌身側,道:“這蘆芽甚是奇怪,方才他還不是這般模樣。詢問我時可是非常咄咄逼人的!” 說著,她還有幾分不滿地撇了撇嘴——她的靈力確實不如她,但也不能如此對待她吧,就如同她是好欺負一般! 陸青歌只是點了點頭,淡淡道:“我知曉,我一直都醒著,并未睡著?!?/br> 小桃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道:“難怪你醒的那般及時,原來是并未睡著。怎么了?你睡不著,還是早已醒了?” 聽著,她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禁皺起了眉頭,道:“方才睡得好好的,忽然在夢中瞧見了一些奇怪的場景,十分血腥,便蘇醒過來,覺得十分滲人?!?/br> 小桃湊了過去,而后滿臉神秘地壓低聲音說道:“會不會是你與這鴻香院發生了感應,便有一些不愿離去的游魂趁著你靈力虛弱,便鉆入了你的夢中,讓你瞧瞧他們死前的慘狀,想讓你替他們討個公道?” 聽完她的話,陸青歌只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而后道:“那日周芷清說得話你倒是絲毫沒有記得。她分明說過那黑兮兮的妖怪最喜食人魂魄。此處如何還能有不愿離去的游魂?” 小桃只是撇了撇,瞧起來有幾分不悅。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陸青歌不說話。像是賭氣的模樣,可是在轉過身后,她的不悅卻被失落取代了。 對于她不斷在生長的事情她已經瞞了許久了,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明。這些天陸青歌時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境,而最近蘆芽和童吾瞧她的眼神亦是怪怪的。 由此,她自己也在懷疑著自己的身份。她擔心她這些天出現在夢中的記憶實則是自己的……那么這樣看來,她以前倒還是個法術強勁,殺人無數的惡魔…… 想起這些,小桃不禁在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這般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有幾分難受。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要再睡一會兒?!标懬喔枭斐鲆桓种?,十分寵溺的點了點頭小桃的頭,而后淺笑說道。 小桃回頭瞧著一眼躺下閉著眸子的女子,嘴角也不禁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不知為何,聽著她含笑的語氣,她便覺得十分心安。 威武大統領府。 送走了阿時,穆衍燃的臉色終于是緩和了些,他站起身看向小月,吩咐道:“好了,此處沒你的事了,你便回去照顧側妃吧。切記,今日的插曲不能與側妃提起半分,她只管好好調養身體就行?!?/br> 小月躬身,恭敬道:“是,奴婢定當守口如瓶,不向側妃娘娘透露半分,絕對不會繞亂側妃娘娘的思緒?!?/br> 穆衍燃點了點頭,而后又偏頭對一旁沉默的張管事說道:“現在府中應當是出入自由了,你只管著手去安排替柳之舟布施之事吧?!?/br> 張管事連連點頭,嘴角還有些笑意。 瞧見面前的人這般在意白玉嬋,他是打從心底里開心。想到剛剛得知她有孕之時,那般逃避不愿理會的模樣,他還以為王爺十分不喜歡這個孩子,如今看來,他只是初為人父,心中有幾分不能接受,才會是那般的反應。 想此處,張管事覺得當年白玉嬋不惜屈尊側妃之位也要加給面前的人,也不算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