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并無大礙的孩子
“可要叫人給你送個暖爐過來?”穆衍燃握著他的手為他暖手,一邊詢問著,“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你身子從小就弱,可馬虎不得?!?/br> 穆珩只是瞧著他,臉上到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倒顯得穆衍燃過于大驚小怪了些。過了片刻,他十分單純的笑了笑,道:“王兄不必擔憂,阿珩已經不冷了,只是方才的一剎那忽然打了個冷顫?!?/br> 穆衍燃的眉頭始終是未能解開,握住他的手也未松開,道:“這可馬虎不得,片刻我便吩咐下去,將你的被子再換得厚些?!?/br> “王兄不必麻煩了?!蹦络竦谋砬楹鋈皇终J真,隱隱中還藏著幾分不悅,“明日我們便要離去回晉州了,不必為了我添這一夜的麻煩?!?/br> 穆衍燃頓了頓,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他著實有些意外。不過既然他說了出來,他再堅持也沒有什么意義。 “也好,既然你堅持本王便不吩咐了?!闭f著,他也將他的手松開了。 穆珩又瞧了他一眼,而后低下頭去,又撿起了自己的毛筆。那模樣就像是勸說了不聽話的孩童。 小月就手足無措的蜷縮在連廊的角落,她將臉埋進膝間,顫抖著身子,始終不敢抬頭瞧一眼。不知過了多久,而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小月?你在此處坐著做什么?” 她一怔,緩緩抬起頭,便瞧見了往日一同共事的姐妹。她當真是驚訝了,而后立馬轉頭看向了那柱子上的衣帶——竟然不知道何時散落在了地面之上。 小月的心中只剩下疑惑,不知道該如何與身側的女子訴說。她慌忙撿起身側的暖爐,竟然還是方才從內院拿出的溫度。 一時間,那還掛在眼角的淚痕都變得十分的癡傻與多余。 她將暖爐握在手心,朝著那滿臉疑惑的女子扯了扯嘴角,道:“來不及說這些了,我先去給側妃娘娘送暖爐?!?/br> 說著,小月便連忙小跑著離去,臨走時還不忘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衣帶。 那丫鬟看著小月匆忙離開的背影,依舊覺得有幾分迷茫,卻也未再多管閑事,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白玉嬋睜開雙眸時,眼中寫滿了迷茫。她就躺在貴妃榻上沒有動彈,而后緩緩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角悄無聲息的留下了一行清淚。 她不知道陸青歌到底對她做了些什么,但是心中就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且慌亂。 她就這般靜靜地躺著,過了許久聽到門外傳來動靜之時才偏過了頭。 小月走進屋子時,就瞧見白玉嬋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貴妃榻上,頓時慌了神,小跑過去就跪在她的身側,哭道:“側妃娘娘,奴婢該死!” 說著,她還不住抽打著自己的臉頰:“奴婢不知是遇到了何事,竟然總是找不到廂房的路,就像遇見了鬼打墻一般!” 白玉嬋扯著嘴角笑了笑,并未說什么,她沙啞著聲音,垂在身側的手握起拳頭,力度越發的重,指甲似乎都要陷進rou里。 “莫再說這些沒用的了,去給本妃請個大夫過來?!彼穆曇粢嗍鞘痔撊?,聽起來還有幾分駭人,就像是下一瞬就會失去氣息一般。 小月連忙抹了抹淚水,而后放下暖爐,轉身就往外跑去。 看著這她慌忙跑開的背影,春歌從暗處走了出來。她的眸底幽深,讓人瞧不出情緒。她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許久,才輕輕說道:“招靈之術……” “王爺,都已經吩咐下去了?!贝焊枳哌M書房,朝著書案前的穆衍燃行了禮,恭敬道,“張管事已經著手去辦了。大抵會與明日柳府的喜宴一同開始?!?/br> 他點了點頭,對此事的安排十分滿意:“張管事不愧是大統領府多年來的老管事,做起事來確實有分寸。這個時間安排的甚好?!?/br> “王爺,”春歌頓了頓,又躬身開口道,“奴婢還有一事要向王爺稟告?!?/br> 穆衍燃不禁皺了皺眉,記憶中的她從未在交代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后還插嘴其他的事情。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后道:“說吧?!?/br> 春歌低著頭,緩緩開口,道:“是側妃娘娘。奴婢瞧見側妃身側的小月丫頭火急火燎的去請了大夫。側妃娘娘現今畢竟懷有身孕,怕出了什么差池。王爺您可要去瞧一瞧?!?/br> 穆衍燃的眉頭皺得更深,他倒是未曾想到春歌會主動提到白玉嬋的事情。雖然她將事情說得驚險,但仍然是不能勾起他的興趣。 他又低下頭去,竟然反過來安慰著她,道:“你也莫要擔心。側妃早已不是孩童,自己的身子自然是十分愛惜的。若是孩子當真有些什么差池,怎么也輪不到你在此稟告?!?/br> 他有時甚至還期盼著這孩子出些什么事情,這樣自己也能減少些對陸青歌的愧疚。但是轉念一想,不論是誰的過錯,這孩子依舊是無辜的。 若是這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再長大,也算是他自己的福氣;若是不能,也確實說明他來得時機不算正確。這一切,他都不想再插手了。 春歌又躬了身,沒再多嘴,行了退禮,便離開了屋子。 穆珩又瞧了穆衍燃一眼,欲言又止,而后又繼續臨摹著手邊的字畫。 白玉嬋滿眼焦急的看著床邊皺著眉的大夫,心中十分焦急,卻又不敢出聲催促。 “側妃娘娘……”那大夫松開手,正要開口之時,便叫她搶了話語:“如何?這孩子可有大礙?可否一切安好?” 大夫頓了頓,而后開口道:“側妃娘娘還請放心。您腹中的小王子一切安好,還頗有幾分強勁,看來未來會是個小世子!” 大夫抱拳慶賀,白玉嬋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磥磉@陸青歌也算是信守承諾,說是讓她的孩子平安出生便真的未動他半分。 “只是……”大夫收起微笑,面容又變得擔憂起來。 這下讓白玉嬋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他,道:“只是什么?快些說!” 大夫立馬躬身,道:“只是側妃娘娘您的身子有些虛弱,可要注意著調養,不然日后怕是難以生下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