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 背后的原因
周芷清沉默了片刻,而后直接跪到她的面前,抓住她垂在身側的小臂,眼眶含淚,聲音哽咽,道:“陸青歌,我求你,我只是想去再見他一面?!?/br> 她只是垂眸看她一眼,而后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冷聲道:“你跟著我,日后自然是有機會再見穆展瑯一面的?!?/br> 說著,她便越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童吾和蘆芽,走到了門外的連廊上。 曼陀還站在外面的欄桿邊,目光渙散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她的臉色已然是緩和了許多,可身上的傷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只是結了一層痂罷了。 聽到動靜,她下意識轉過身,滿眼警惕;而后又緊皺眉頭,捂住自己險些再次裂開的傷口。瞧見陸青歌時,她猶豫了片刻,而后才恭敬開口,喚了她一句:“王妃娘娘?!?/br> 聽見曼陀還是這樣稱呼自己,她愣了一瞬,而后啞然失笑,道:“倒也不必如此,這王妃我可無意去當?!?/br> 說著,她走到她的身邊站著,垂眸看著那一扇被緊鎖著的大門,勾了勾唇角,道:“你想拿回自己的那一節心骨嗎?” 曼陀當即偏頭看她,似乎是脫口而出,卻又欲言又止。陸青歌也不著急,只是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 屋內,蘆芽看著面前還跪著不起的周芷清,覺得有幾分尷尬,便轉過身走了幾步看看陸青歌都在做些什么??粗c曼陀并肩站著,卻不言語,他便又走到一旁的交椅上坐下。 童吾卻是對面前的這位小女孩有些興趣,走了兩步在她身側坐下,而后俯身瞧她,笑道:“你當真想要變回原本的樣子一天?” “童吾,慎言?!碧J芽正在閉目養神,一聽見他的聲音便睜眼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似乎有幾分威脅。 被喚了名字,他只是抿了抿唇,而后微微側過身子,又低聲說道:“你當真想要變回原本的樣子嗎?” 蘆芽皺眉咂舌,咬牙道:“你以為這樣本公子便聽不見了嗎?” 童吾也不理會,只是滿眼期盼的看著面上有些猶豫的周芷清,十分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本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因為蘆芽的兩次開口顯得有幾分猶豫。她看著眼前男子的眸子,總是覺得里面有一些異樣的光彩,甚至讓人有些不舒服??杉幢闳绱?,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想,我想變回原來的模樣,哪怕只是一天?!?/br> 蘆芽這下某頭皺得更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堅定的周芷清,道:“小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他可不是什么正經的大夫。若是有些什么后遺癥,可只能你自己擔著?!?/br> 她卻不以為然,轉頭朝他笑笑,而后道:“謝謝你的擔憂。但是我不后悔。只要能夠以原來的模樣再站在穆展瑯身邊,哪怕一天,哪怕是死,也就足夠了?!?/br> 童吾欲言又止,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股奇妙的感覺——他明明能看透她的內心,聽到了她十分想再見穆展瑯一面的夙愿。 可是奇怪的是,他只能聽見她有這個訴求,卻找不到這背后的原因。 連內心深處都不能展示的原因,她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去看她口中的穆展瑯?倒是又是什么樣的目的,能讓她自己欺騙自己? 屋外,曼陀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道:“我想。若是能拿回自己的那一節心骨,我便能脫離她的掌控,開始自己的生活了?!?/br> 陸青歌聽出了她聲音背后的壓抑和痛苦,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當初答應留在她的身邊,還自愿交出一節心骨,自然是該知曉這些后果的?!?/br> 曼陀笑笑,而后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的修為極淺,只有一百年。能夠這樣早就修成人形,不是我天資聰穎,而后有著白玉嬋的度化?!?/br> “她一直將我養在身邊,似乎是料到了自己有一日會為了讓穆衍燃相信自己讓曾經的那個婢女去死。我便是頂替她的位置的?!?/br> “留在她的身邊這樣久,一方面是報恩,還有一方面便是沒有辦法?!?/br> 曼陀的臉色一直平靜,似乎是在訴說旁人的故事。她的嘴角始終帶著一抹微笑,顯得她十分溫婉端莊。 這樣的氣質并非是能隨意偽裝的,或許她當真心性本善,奈何只能跟著一個兇殘的主子。她在替白玉嬋殺人的時候,也會心疼吧…… 陸青歌只是這樣想著,卻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小桃依靠在她的肩頭,將她心中的聲音盡數聽著,而后只是低聲嘆了口氣。 “那好,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我便定會幫你?!标懬喔鑲冗^身子,看著曼陀稍有些猶豫的側臉,繼續道,“這是我這一身妖力是白玉嬋的,我自己用著還不太順手,待我向童吾請教一番?!?/br> 曼陀也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勞煩王妃娘娘了?!?/br> 陸青歌本想再次糾正,可是卻在最后還是將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她轉過身,又走回屋子,想詢問他上回說的下蠱拿心骨的事情該如何cao作。 這一進屋子,便瞧見三人各自沉默。童吾和周芷清的表情還算緩和,倒是蘆芽,不知是誰又招惹了他,正氣鼓鼓地坐在一邊。 一瞧見一臉疑惑的陸青歌,蘆芽立馬坐直了身子,看著童吾的背影道:“若是陸青歌不點頭,你如何能讓她便會原來的模樣?人家好不容易趕上了逆天之為留下了一條命,你便放她一馬吧?!?/br> 他這一開口,陸青歌便知三人方才是說了些是什么,便嘆了一口氣,走到周芷清的面前,道:“你還不死心?” 她只是抬眸看著她,一眼不發,將倔強都寫在了臉上。 陸青歌也不惱,,繼續自己開口,道:“我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只是你要我拿命出來陪你玩,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嗎?” 周芷清一下子便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那無話可說的模樣還有幾分可愛。 童吾也投過眼神,對此事背后的原因亦是十分好奇,只等待著她回答。 可是,周芷清也只是別開眸子,不愿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