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到顧府
青宸終于是駕著馬車趕到了上京,一過城門便嗅見了一股濃烈的妖氣。這妖氣混雜,一時間還敲不出有幾只妖精在城中作祟。 鳶兒撩開窗邊的簾布,瞧見了熟悉的景色,一路上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了半分。 “青宸道長,直接去丞相府吧?!彼醋鬟^多思索,當下便開嗓朝著外面的人喊道。她如今能想到的便只有這個了。雖然不知丞相可會有辦法救治顧青挽,但眼下,丞相府是唯一一個能夠庇佑他們的地方。 青宸還不知顧青挽是當朝宰相的幼女,但既然她的貼身婢女說出此言,他也未作懷疑。在鳶兒的指引下,很快便接近了丞相府。 她一手抱著仍在昏迷的顧青挽,想讓她舒服一些;一手撩著窗邊的簾布,瞧著青宸走的街道,以防止他走錯了路徑,自己能夠立即指出來,莫耽誤了自家小姐的時間。 遠遠地,她便瞧見了丞相府外那明晃晃的黃色——那是宮中的禁衛軍。 鳶兒自幼便跟在顧青挽身邊,這些場面她倒是見過的。心中也不慌張??磥硎腔噬衔⒎皆L,住在了丞相府。 可若是私訪,便不該是這樣大的陣仗,莫非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 青宸越靠近顧府,眉頭皺得便越深——他能清晰地瞧見,顧府上空盤旋著nongnong的黑霧。那是妖氣,還是專門吸人精血,奪人心智的妖怪才有的氣息。 他雖不懂這人間的三六九等,但也是明白丞相在一朝之中的重要地位。那么,顧丞自然是位份不低。這樣的重臣府上,如何會如此沖天的妖氣? 他想要提醒鳶兒,擔心顧青挽進了丞相府后,病情反倒是越發嚴重起來。 “青宸道長,前邊便是丞相府,也是小姐的母家。瞧這仗勢,怕是皇上也蒞臨此處了?!彼f著,語氣還有幾分嚴峻,似乎對穆展瑯的到來并不覺得是一件上好的事情。 青宸在她的話語中聽出了顧青挽的身份,并未覺得有何驚訝。她身上的氣質與言談舉止的不凡,也能瞧出她自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馬車緩緩靠近,成澤就提這劍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幾位禁衛軍。 他站在馬車前,伸手制止了馬車的前行,皺眉打量著青宸,眸子中都是警惕。 “你是什么人?馬車內又是何人?為何要靠近丞相府?” 青宸正要開口,鳶兒便撩起門簾走了出來。她跳下馬車,向著成澤微微福身行禮,道:“奴婢參見成澤大統領,車內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此時身體抱恙,形勢嚴峻,還請大統領莫要阻攔!” 她避開了對青宸介紹,避輕就重,直接將擔子加到了成澤身上。 他瞧著她,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似乎就是她口中二小姐的貼身婢女。 成澤一言不發,徑直快步走到馬車邊,大力撩開了門簾——果然瞧見了臉色蒼白,昏迷著的顧青挽。 “快!去驛站將御醫請過來!”他眉頭一皺,知道此事定然不簡單。 早聞丞相府二小姐顧青挽因著其堂兄顧書生失蹤一事,親自前往晉州,然在途中卻忽然失去蹤信。如今倒是回來了,可是氣色如何都不像是個活人。 身后的屬下領命,立即轉身離開,朝著驛站方向駕馬而去。 成澤回頭瞧了一眼青宸,而后也不再顧及什么禮儀,毫無猶豫地走進馬車將顧青挽打橫抱了下來。 兩人是宗親,算起來他還是她的表哥,如今這樣的情況,倒也算不上不講規矩,也還是有著幾分情理在內。 鳶兒見成澤將顧青挽抱進了府中,便要跟上。走了幾步,她又想起青宸還在身后,便轉過頭,道:“青宸道長,一路奔波,您也一同進來吧?!?/br> 他自然是點頭跟隨,這府中的妖氣他倒是十分好奇。但是憑著氣息竟然瞧不出是什么妖物。 近些年前,城中出現了許多妖孽,但所幸傷人的妖孽不在多數。不過這些日子倒是多了許多妖精蠢蠢欲動,殘害了許多無辜百姓。 再瞧那大穆皇城,四周也有妖氣纏繞,就連國都都未能幸免,率先亂了根基,又如何能夠庇佑天下百姓?如何能夠護得百姓平安? 他今日倒是要瞧一瞧,如今的天下人皇是個什么模樣。 一進府,府中管事劉管家便迎面走了過去,一瞧見成澤懷中的顧青挽立馬變了臉色,驚訝道:“二小姐這是怎么了?” “劉管事,你莫要擔憂,成澤大統領已經派人去請御醫了,定然會有辦法的!”鳶兒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又立即回到成澤的身邊,為他指引著道路。 劉管事依舊是難掩悲傷之意,瞧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險些落下淚來。 “丞相!丞相!得快去通知丞相!”他一拍腦袋,而后立馬朝著顧丞的廂房去了。 跑到廂房門外,才知道穆展瑯忽然要用顧丞的書房,還一定要他陪同在左右。 劉管事有些躊躇,他自然是不想去打擾皇上的雅興,但此事也的確非同小可,看來這圣駕確實要頂撞一番了。 這才剛剛走進書房外的連廊,那德海便側眼瞧他,一計拂塵攔在他的面前,用他尖細的聲音不耐煩地問道:“皇上正在里面與顧丞相商討國事,你要做什么?” 劉管事神色慌張,不自覺的抓住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拂塵,道:“老奴有要事要與丞相稟告!求求公公給老奴通報一聲吧!” 德海卻是輕蔑一笑,道:“要事?你能有什么事情能比皇上的事情重要?” 屋內,穆展瑯正站在書案前,一手負于背后,一手執筆在寬大的之上縱情書法。顧丞就低頭站在一邊。 他一定要他陪同的原因并無其他,只是覺得他書法記憶精湛,讓他候在自己身邊,瞧瞧自己這一手毛筆字寫得可還好。 聽到外面喧鬧,穆展瑯不禁皺了皺眉頭;顧丞亦是動了心思,門外面那人的聲音,像極了府中管家的聲音。管家向來有分寸,今日在外喧鬧,定然是有要緊事。 “何人在外喧鬧?”穆展瑯瞧見他的臉色,和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不禁揚了揚嘴角,語氣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