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趕回去
陸青歌一時語塞,她不知該如何同這倔強的老者解釋,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真相的。 瞧著她面色為難,那份著急當真不是虛假的,那老者也有幾分心軟,便繼續說:“小姑娘,老夫治病救人一輩子,不敢說技藝多么高超,可一定是竭盡所能??!瞧不見病人,老夫可不敢隨意開藥??!” 陸青歌見事情有轉機,便連忙繼續說道:“老伯,您有所不知,我只是個跑腿的。家中住著一位醫師,是他開出了這方子,才讓我過來的?!?/br> 老者倒是挑了挑眉,似乎是對此事有些興致。他笑著道:“既然如此,那邊將那位醫師開的方子給老夫瞧瞧。老夫照著方子,立馬給你抓藥材?!?/br> “……”陸青歌本想道謝,卻不想一番話下來,竟讓她覺得啞口無言。 老者也是看著她,眸子中還有淡淡的笑意。見她站在原地沒有言語,便又開口問道:“如何?那位醫師并未給你藥方?” 陸青歌呆呆地點了點頭,道:“卻是未給藥方,只是這般叮囑著?!?/br> “要不你還是回去問一問?即便是十分簡單的也是有許多不能的配法。你這般什么都沒有,老夫亦是十分難辦啊?!?/br> 瞧著老者十分認真的表情,陸青歌險些就動了此刻回去找童吾要個藥方的沖動。 見她猶豫不決,又啞口無言的模樣,小桃不禁皺了皺眉頭,覺得十分恨鐵不成鋼。她這般左右搖擺的性子,竟然還能堅定了殺了穆衍燃的信心,看了他確實是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莫要聽他胡言亂語!”她盯著面前那位瞧著十分和藹的老者,眸子里卻是不太友善,“那人既然只說了那么些話,自然是只需要那些藥?!?/br> 陸青歌皺著眉頭,心中回答道:“可是這老者說得亦是十分有道理,是藥三分毒,可一定要小心謹慎些才是?!?/br> 小桃一聽,當即白了她一眼,道:“你莫不是傻了?那男人一瞧便只是妖界的醫師,你當他真要煎藥救人?他只是需要用那些藥材作引子罷了?!?/br> “可是周芷清是是人??!這法子在她身上也可行?我是不是要帶她來瞧一瞧大夫?”陸青歌當即緊張起來,不過卻忽然擔心著自己先前終南山一傷是如何被救治的,還有那莫名出現的幻境,到如今還是疑點重重。 小桃聽著她這話,只恨自己只是這般不爭氣的矮小模樣。她當真是想狠狠打她一拳,去瞧一瞧這腦子中都裝了些什么。 “即便她是人,她也是被妖精所傷。你見過有人遭妖精傷害,人間大夫救治好的嗎?” 陸青歌當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而后眼神堅定的瞧著面前的老者,道:“老伯,您大可放心,只管給我抓藥。只要各有鎮靜凝神、補氣補血的功效便可。等我拿到藥材,便再不提來過您的鋪子,絕不會砸您的招牌,您大可放心?!?/br> 老者聽著,卻還是有幾分猶豫。他不愿與她抓藥便是擔心著不能對癥下藥出了問題。 “老夫只是擔心著藥不對病,會對你家的病癥不好,若是吃出了問題,甚至就此撒手人寰,那可不是什么招牌的問題了?!?/br> 陸青歌心中倒有些感動,如今這般醫者父母心的大夫當真是不多了。 “您大可放心,自然不會遇上那樣的問題。再說,我方才口中提到的那位醫師可并不是糊弄您的說辭,不會出問題的?!?/br> 她看著他,淡淡笑著,眸子里都是希冀。 老者看著她眸子中的期待與信任,不禁有些動容,如今這般眼神瞧著他的人已是不多了。在這個妖孽縱橫的世道,有許多人都去尋長生不老之道了。更有甚者,竟來此尋問他可有長生藥丸。 近些年,常有人死相殘忍,似乎是傳說中的妖毒所致。又有傳言,是皇上豢養妖孽,才將那些妖怪引進了上京。 于是,便有人拖著被妖精殺死的人來到他的醫館,張口便是尋問解藥。若是沒有,便是妄為人醫。 這樣的眼神,他當真是陌生又熟悉。 “好!”老者終于松口,眼中還有些濕潤,“老夫相信你!你在此處等候,老夫這就為你抓藥?!?/br> 陸青歌當即松了一口氣,與小桃相視而笑,而后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著。 “小姑娘,你看,這是補氣補血的藥材。老夫不知藥方,便自作主張將補血的藥材多放了些?!闭f著,他將右手上的藥包遞到她的手邊。 陸青歌立即接過,而后笑著道謝。想到周芷清確實是流了許多血的,偏向補血怕是剛剛好。心中不禁感慨著大夫十分神奇。 老者點了點頭,又遞過左手上的藥材,道:“這是鎮靜凝神的藥材,這種藥也不過是些幫助的作用,主要的還是要看服藥者的意志?!?/br> 陸青歌接過藥,瞧著老者的眸子有幾分擔憂,便朝著他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br> 老者也點了點頭,朝她笑笑,道:“莫要耽擱了時辰,快些回去吧?!?/br> “嗯?!彼嵵氐攸c了點頭,而后快步離開了藥鋪。 老者跟了出去,本想目送著她離開,可是卻瞧見她離去的方向有些不大對勁——那是鴻香院的方向!老者當即大驚失色,不禁臉上凝重起來,開始懷疑著那女子是個什么身份。 如今鴻香院鬧鬼一事也算是沸沸揚揚,已然是沒人敢靠近那邊區域,卻不想還有一位年輕女子帶著藥前往。莫非,那鬧鬼一事另有玄機? 童吾費力地將蘆芽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時回頭看向陸青歌離去的方向,口中不禁有些抱怨:“那人是怎么回事?這一去是不復返了?” 陸拾憶像是聽懂了一般,當即哭出了聲。 童吾驚訝回頭,看著她眼中流出豆大的淚珠,十分不解,道:“你有什么好哭的?我是說你娘親什么了?她這藥抓的莫不是十分墨跡?” 陸拾憶睜著一雙眸子看著他,卻是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地抽泣著。 童吾看著她笑了笑,雙手在面前交疊,饒有興致地問道:“這么些年,卻只是個嬰孩的模樣,你難道不憋屈嗎?” 陸拾憶瞪了他一眼,而后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