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心嗎?
覺得讓她冷靜得差不多了之后,霍榆就回家了。 他也只能讓她自己冷靜,還能怎么辦呢?他說過這次絕不會像之前那樣在乎她的難過,他在乎的時候也沒見她有多珍惜,不是照樣和別的男人跑了。 況且這件事他也算當事人之一,無論是對高悅的虧欠還是作為車禍的受害人,總不可能他去安慰兇手的女兒吧? 他不能替高悅原諒,對于他自己的恨,他也無法直接去安慰。 回來之前他在商場遇到了許安,帶著一個女人在購物,想來應該就是他未婚妻路顏,路顏長期在國外讀書沒見過霍榆。 兩個男人見面自然都沒法給彼此什么好臉色,原本就當不認識就好,偏偏霍榆嘴賤對許安嘲弄地說了句“訂婚快樂”。 許安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他冷眼看著霍榆:“蔓蔓在你那開心嗎?” 霍榆臉上的笑逐漸變冷,“關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如果沒有這些變故,我應該是她愛的人?!奔幢阍S安自己對這件事并不夠自信,但他知道用這個來刺激霍榆已經夠了。 果然,霍榆臉色徹底垮了下去,“別太自以為是了,她只是在借你逃離我而已?!?/br> 許安看到他難看的臉色這才感受到一絲痛快,于是他繼續加碼,“是嗎?你又沒見過我們平時怎么相處的你怎么知道?” 霍榆額頭的青筋已經開始冒起,他的下頜繃緊,眼神中的怒意不斷積攢。他當然見過,即便沒有親眼看見,但是那些照片是如何定格他們的甜蜜和浪漫的,每一張都刻在他腦海里。 “我們在一起生活那一段時間我當然問過她,她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會想起你?!?/br> 許安重點強調了后面那句話,霍榆立即暴走掐住他的脖子要對他動手,身后的陸展趕緊跑上前去攔住他,“霍總!霍總!這里是商場......” 不管怎么說霍榆在江林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件事傳出去怎么都不好看,哪怕要對許安下手也不能在公共場合直接rou搏啊。 霍榆平時要對付誰都是淡淡的,轉身找人私下解決了,一遇到霍蔓的事瞬間跟個黑社會超雄一樣。當然這句話他不敢當著霍榆的面說出口。 路顏看到外面有些sao動,拿著購物袋走了出來,看著許安和霍榆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樣子她疑惑起來,看向許安,“這位是?” 看到路顏出來了,眾人的目光也逐漸落在他們身上,霍榆沒打算再繼續失態,他冷靜下來,眼神傲慢地從許安身上離開,“過幾天我會帶著蔓蔓一起去參加你的訂婚宴,也會為二位備上賀禮,訂婚快樂?!?/br>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許安忍無可忍怒斥道。 “要不是怕她發瘋我早就讓人解決你了,我一而再再而叁容忍你,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已經是我‘很不過分’的寬容了?!被粲芰粝滤詈笠痪鋷е帨y測殺意的威脅,轉身就離開了。 陸展被他這個語氣弄得不自覺緊張起來,他是霍榆的助理,自然替霍榆處理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他們當初要報復霍為可不僅僅是針對霍為一個人那么簡單,那些幫著霍為一起蠶食秦家的人,那些在車上動手腳的下屬,霍榆一個都沒放過。 說實話,早在一開始在霍榆最狠毒的時候他是真的覺得許安一定沒命了,只是沒想到霍蔓一樣的瘋,在捅霍榆刀子不管用之后她直接反手扎了自己來威脅霍榆。 現在霍榆和霍蔓兩個人勢如水火,他真怕霍榆什么時候下令對許安下手,到時候他和霍蔓之間豈不是徹底完了? 好在他緊張了一會之后發現回到霍家的霍榆情緒倒是平靜多了,將文件資料遞給他后說了句“記得買一份訂婚禮物?!本妥屗x開了,沒有別的吩咐。 霍榆在書房坐了好一會,消化心里的那份怒意,許安那句“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想起你”讓他拳頭捏了又捏。 過了一會,他走進霍蔓的房間,霍蔓好幾天沒看見他,以為他又是在別的女人那里?!霸趺??在外面玩膩了?” 霍蔓哭了幾天之后決定不能再哭了,如果實在要償還那么就來直接給她一刀痛快,她不想再這樣自我折磨,哭唧唧地任人宰割不是她的作風。她只要像之前一樣,強行壓下自己的愧疚和痛苦與之對抗就行。 她沒有過害人的心,除了在戀愛這件事上不得已的時候,她也沒有傷害過別人,她想活著,這不是什么很過分的事。 她這幾天在家里并不好過,反復拉扯自我,被痛苦折磨找不到出口,看見了霍榆就忍不住陰陽怪氣朝他撒氣。 “我在忙著工作?!被粲苓@次沒有故意撒謊氣她?!斑^幾天許安訂婚宴就到了,到時候記得打扮得漂亮一些,一會有人會送禮服過來?!?/br> 霍蔓閉上雙眼,試圖壓制怒火,但心中的怒意實在是太多,無法克制,“不是不讓我出門嗎?現在怎么又讓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關在家里一輩子呢,你就不怕我在許安的訂婚宴上和他跑了?” “如果你知道反省我早就讓你出門散心了?!被粲茏谏嘲l上,眼中都是寒意,冰冷的強調里夾雜著怒音,“哪次不是你一再辜負我對你的心軟?”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需要反省什么?!”霍蔓也忍不住大聲起來。 霍榆紋絲不動,表情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他眼角的肌rou卻用力起來,他盯著霍蔓看了好一會,“你不覺得你對他們的心動需要反省么?尤其是許安,一時玩玩我也就忍了,但你太過分了?!?/br> 他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壓迫感,霍蔓知道他現在非常生氣,只是在忍耐??伤罱诩依飰阂值胶喼币偟?,所以即便她聽出了霍榆聲音里克制的無盡的怒意也好,她不打算低頭。 “我為什么要反???我只是愛上一個人,這有什么好反省的?你能困住我能綁住能管我人身自由你管得了我喜歡誰?我的心什么時候在你的管轄范圍內了?哪怕我和你一輩子待在一起我依舊可以一輩子心里都是別人,你再只手遮天這件事你也管不著!” 霍蔓越說越激動,說到后面眼里滿是挑釁,如果她被困在家里是因為這個,那這輩子她也無法反省,這種霸道又莫名其妙的理由又不是她的問題。 霍榆的怒意再壓制不住,他上前去抓住霍蔓的領口惡狠狠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幾乎咬牙切齒,“霍蔓,你沒有心的嗎?” 霍蔓抬眼和他對視,冷笑了一聲,“當然有,我只是心里沒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