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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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志瞬間清明,右手悄悄摸向頭頂的發簪,蓄足了精神,用盡全力朝齊昱之頸間刺去,不料他一個回頭,將她的動作看了個真真切切,立即松開脖子上的手,奪下了她的發簪。 他臉上的怒意更甚,惡狠狠地瞪著她,將發簪舉過頭頂,不帶絲毫猶豫刺向她,然而在離她的臉還有一寸時,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整個人轟然倒地,發簪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柴熙筠這才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后看向她,嘴里擠出三個字。 “殺了他?” 第37章 方才命懸一線無暇顧及,如今頸間的禁錮一松,整個人頓時卸了力,伏在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感受到黑衣男子升騰而起的殺意,柴熙筠立馬出言阻攔,剛說了一個“不”字,喉嚨便里火辣辣地疼,隨著竟接連咳嗽起來。 黑衣男子有些手足無措,抬眼望見桌子上的茶甌,猶豫著要不要上前,這并不是他的職責,況且活這么大,向來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 可那咳嗽聲實在有些刺耳。 罷了,他踢了地上的人一腳,確認暈得死死的,隨后轉身,準備給她倒杯茶過來。然而腳上剛挪了半步,袖口便被人拽住。 他自小習武,反應自是比常人靈敏,再加上一身箭袖輕袍,便是有人輕輕一碰,都能即刻感知,何況她還用了力。 他下意識往旁邊一閃,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誰知她毫無防備,小臂遽然落下,手腕重重地磕在炕桌上,發出一聲鈍響。 黑衣男子眸子一閃,面上隱隱有些不安。 “不要……殺他?!彼穆曇粲行┧粏?。 “我……”他剛想說什么,便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有人來了?!闭f罷,不等柴熙筠吩咐,利落地扛起地上的人,一個躍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剎那間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兩扇窗還在左右搖晃。 她趕緊攏了攏袖口,整理好鬢發,裝作無事的樣子。 “怎么枯坐著?”齊景之推門進來,看到柴熙筠坐在榻邊,臉上掛著干巴巴的笑,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倒像是專程等著他一般。 “阿母說昱之在這里,怎么不見他人?”見南向的窗戶半開半闔,他自然地走過去。 柴熙筠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著急回他的話:“早走了?!背隹诓朋@覺聲音與平時大不同,右手立即撫上喉間遮掩。 “你嗓子怎么了?”齊景之半道折回來,湊到她近前。 “興許是著涼了,還有些頭暈?!彼瓜卵垌?,目光有些躲閃。 齊景之半信半疑,視線慢慢下滑,忽地眼神停留在她的腕間,上面赫然一片紅腫。 他想要把她的手拿開,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剛碰到她的衣服,卻覺察出她身體繃得僵直,甚至暗暗回避。 他幾乎確信,從昨夜到現在,她一定有事瞞著自己。這時窗間忽地擠進一絲涼風,從他心頭拂過,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孟太醫在府上,我去找他過來?!?/br>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柴熙筠心里的糾結登時化為烏有,不能再久待了。 許多事,原先縈繞心間時,怎樣做都覺得不圓滿、不妥當,可真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心瞬間就放平了。 就像她一直為難該怎樣同齊景之告別,此刻卻坐在松風亭,面對一桌子的酒菜,靜靜等著他過來。 此地開闊又僻靜,兩個人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說說話,好聚好散,也不枉相識這一場了。 “阿筠?!饼R景之的聲音清冽干凈,柴熙筠回過頭,看著他提著衣袍,拾階而上,原本平靜的心,忽然有些凝重。 暮春相遇,如今已是盛夏,與他相識,說來不過三個月。三個月,足以讓一個人從頭到腳煥然一新,此刻坐在她面前的他,與長門宮初見時比,何曾有半分相似。 而這三個月間,她過的都是上輩子沒有經歷過的日子,沒有一天不是雞飛狗跳,也幾次陷入險境,但是好在,他是齊景之。 她事先準備了很多話,有感謝,有歉疚,為這場離別做鋪墊,可當真與他面對面時,卻簡簡單單脫口而出:“齊景之,我要走了?!?/br> 他斟酒的手一抖,灑出了幾滴,幸而夜間看不真切,倒也不用刻意掩飾,送到嘴邊嘬了一口,一股桂花的清香充斥在嘴里。 “是桂花酒?” “你拿的是我的酒杯?!?/br> 被提醒拿錯了酒杯,他臉上卻沒有半分囧意:“你身上有傷,不宜飲酒?!?/br> 柴熙筠心一凜,早先孟太醫為她問診時,他并不在跟前,她也囑咐了孟玄清,若有人問起,便說自己染了風寒,他怎么…… “不必想了,你腕間的傷我一早就看見了?!?/br>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與人道別?!绷季?,柴熙筠開口:“可是這樣離開,心里總是有幾分……” “那便不走!”齊景之突然提高了聲音:“如今的齊家,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投任何人所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誰敢置喙!” 見她不說話,他想起她藏在枕下的那本《吳園雜記》。 “吳地就那樣好?”他顫著聲音問,眼睛已然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