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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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出去,寧雪瀅是以尋人為借口?的,不免有?些心虛,“多謝娘,兒媳會量力而行的?!?/br> 庭院內,衛伯爺穿著厚厚的裘衣,讓人磨墨,親手寫下一副春聯。 下筆有?力,鐵畫銀鉤。 府中上下喜慶熱鬧,年畫、窗花一樣不少。 祭祖后,鄧氏備好紅繩串起的銅錢,拉著兒媳一同給宗親中的小輩分發壓歲錢。 傍晚,寧雪瀅回到玉照苑逐一打賞家仆。 之后拉著董mama、秋荷和青橘走進蘭堂,遞出三個鼓囊囊的紅包。 三人喜上眉梢,紛紛道起吉祥話。 寧雪瀅莞爾,忽聽門外傳來請安聲。 是世子爺從宮里回府了。 而比寧雪瀅更快迎出去的,是府中的“客人”阿順。 憑著單腳的滑輪,阿順狗步生風,一點兒沒耽誤上躥下跳。 這真是錦衣衛的獵犬嗎?說好的穩重呢? 寧雪瀅失笑,倚在門口?目視走來的男子。 男子身穿官袍,手持一對御賜的銅鎏金花燈,青山巍然般佇立在晚霞中,身后跟著幾名護衛。 瞥了一眼自來熟的阿順,男子低眸輕笑,伸出左手,考驗阿順的服從力。 阿順依靠后足的力量站了起來,內扣前足,用狗鼻子碰了碰男子攤開的掌心。 站在寧雪瀅身后的董mama笑著解釋道:“府中在幾年前收留過一條流浪狗,由世子親自養大,如今被?送到東宮六率,成了軍犬?!?/br> 庭院里堆了一個圓滾滾的雪人,鼻子上插著根蘿卜,阿順跑過去叼住雪人的鼻子,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回到男子跟前,似能?察覺出整座院子里最威風的那個人是誰。 男子拿過蘿卜丟出去,阿順“哧溜”一下飛撲過去,又叼著蘿卜跑回來。 寧雪瀅雙手插在手捂里,溫笑道:“外面冷,別搭理它了,沒完沒了的,快回屋吧?!?/br> 男子看過去,眼尾微揚。兩日不見,不知?她?對自己的丈夫是否懷了如隔三秋的想?念。 阿順還?在不停搖尾巴,男子不再?理會,目光鎖在了別處。 被?赤裸裸地?凝睇,寧雪瀅有?點兒臉薄,轉身面朝蘭堂。 將御賜的花燈交給身后的護衛,男子邁開步子。 阿順被?青橘攔下,又朝青橘扭起尾巴。 青橘心軟,接過蘿卜撇出,不偏不倚砸在書?房的門扇上。 阿順跑過去,剛要叼起蘿卜,突然一改溫順,朝著書?房的方向狂吠,吠叫聲震耳欲聾。 青橘小跑過去,強行拉開阿順。 大過年的,可不能?讓它破壞了氣氛。 阿順不依,賣力吠叫,聽起來很不正常。 照理說,它是錦衣衛訓練出來的犬只,不該無故失控。 寧雪瀅不解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男子不疾不徐看向青岑,“開門看看?!?/br> 青岑默了默,提步走向廊下,推開書?房門扇。 擔心阿順調皮撒歡拆了書?房,惹世子生厭,秋荷趕忙笑著替阿順解釋道:“小家伙愛多管閑事,不會屋里頭有?耗子吧?” 男子沒回答,笑而不語。 青岑抱拳咳了聲,“玉照苑不會有?耗子?!?/br> 青橘費力拉住阿順,氣喘吁吁,別說玉照苑沒有?耗子,就是有?,他們也不能?察看世子的書?房啊。 不能?讓阿順再?行造次,她?叫來兩個護院,合力將其?拉走。 小小的鬧劇收場,寧雪瀅沒有?在意,注意力全被?除夕的喜慶所占據,再?者,人都會有?秘密,只要不傷及身邊人的利益,無可厚非。 她?信任衛湛,不打算追問,拉著人回到房中,隔絕掉屋外的喧鬧后,又帶著人走進湢浴凈手。 兩日不見,她?心中微妙,多了幾分由思念編織出的親切。 溫水打濕冰涼的雙手,男子側頭看向遞過布巾的妻子,“這兩日住在哪家客棧?” “城北福生客棧?!?/br> 等男子擦干手走出湢浴,寧雪瀅自身后抱住他的腰,用下巴抵在他寬健的背上,羞赧地?喚了聲:“夫君?!?/br> 高大的身形驟然頓住,男子垂在身側的手慢慢蜷起,以拇指摩挲起掩在官袍衣袖下的銀戒。 寧雪瀅側頭貼在他的后襟上,有?些狡黠,又有?些撒嬌的意味,“夫君不給妾身包個大一點兒的紅包嗎?別人都有?了?!?/br> 出閣前,逢年過節,母親都會給她?包個厚厚的紅包,里面塞滿銀票和金玉首飾。 自小衣食不愁,寧雪瀅對財物沒什么欲望,只是喜歡收獲驚喜。 多少有?些摸透了衛湛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她?繞到男子的面前,主動踮腳勾住他的脖子搖晃起來。 與丈夫在三尺燈火中依偎,或許就是簡單的幸福吧。 除夕有?種魔力,能?讓人們暫忘哀愁、糾結、煩躁,心平氣和地?守歲迎新年。 夕陽褪盡,夜幕拉開,這一夜,溫馨蔓延,繾綣無邊。 寧雪瀅也在這份無邊無際中,肆意了一回。 男子掐開她?環在他腰間的手,垂眼凝睇她?的容顏,帶著審視,可香軟撞個滿懷,他的動作先于了意識。 戴戒的大手慢慢上移,扶住了女子的后腰。 不知?為何,明明做過更為親昵的事,可寧雪瀅就是覺得?癢,本能?排斥。她?反手去掰腰上那雙不老實?的大手,“一會兒還?要去二進院守歲呢,別亂來?!?/br> 男子挑眉,“不是你先開始的?” “我是在老老實?實?要紅包?!?/br> “你就狡辯吧?!?/br> 寧雪瀅忍住笑,用力踮起腳,啄了啄他的下巴,小聲討饒道:“夫君行行好,放過妾身吧,別讓旁人看了笑話?!?/br> 守歲晚到,是會被?府里人調侃的。 以前只知?閉月羞花是來形容美人的,此刻竟有?了鮮活的理解。在衛湛面前的寧雪瀅,原來是這般模樣。 衛九勾唇,想?要試探一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膩歪。 是的,廿九已過,到了大年三十,衛湛沒有?準時“醒”來。 對此,衛九也是不解的,莫不是自己要與衛湛平分這具身軀了? 在不能?確認的情?況下,他打算以衛湛的身份,與身邊人如常的相處相處,也好體驗衛世子光風霽月的一面。 做了太久的影子,誰不渴望被?正視? 衛湛因寧雪瀅要與他離心,那他就讓衛湛嘗嘗代價的滋味,即便他不喜與人有?肢體的觸碰。 大手隔著一層層的衣料徹底掌控住女子柔韌纖細的腰,十指陷入粉白?的綢緞中,衛九將人提起,大步走向茶水桌。 寧雪瀅被?放在桌面上,雙腳懸空。 “涼,放我下去?!彼?仰頭抗議,眉眼水質溫柔。 衛九一哂,原來,她?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難怪會柔化?衛湛的心。 雖是試探,但衛九非但沒有?感到舒爽,還?有?一絲絲不平衡。 扣在女子后頸的手愈發用力,他附身靠近,與之呼吸交纏,“想?要紅包,說點兒好聽的?!?/br> 話一出口?,含了不該有?的喑啞。 后頸傳來陣陣冰涼,寧雪瀅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在目觸男子食指上銀戒的一瞬,被?掐住下巴抬起了臉。 衛九又靠近一寸,逼她?集中注意力。 各自眸底,有?了彼此的虛影。 窗外炸開一簇簇煙火,渲染熱鬧,窗欞上的明瓦被?映得?五彩斑斕,衛九指尖一撣,撣滅了屋里唯一燃亮的燭臺,使屋里陷入黑寂,更為凸顯屋外的絢麗。 砰砰的煙火聲炸開在宮城的方向,意味著新年到來了。 衛九眨眨眼,笑著吻住了女子的唇,一下下吸吮起來。 衛湛,與我離心,只會讓你痛上加痛。 被?奪走呼吸,寧雪瀅反手撐住桌面,感受到絲絲入扣的陌生氣息侵襲而來。 這記吻不似先前幾次溫柔,甚至有?些生疏,伴著清冽氣息,讓她?生出惴惴之感。 腰肢和脖頸被?一再?后折,她?不得?不攬住男子的肩,纏繞過一雙素手,才堪堪穩住身形。 唇瓣有?些微痛,她?本能?抗拒。 模糊的視線里,吻她?的男子閉了眼。 衛九含弄了會兒,品嘗到了極致的酣甜與溫軟,扣住女子后頸的力道愈發收緊,不容她?逃離,骨節勻稱的手微微顫抖,是受到了情?緒的劇烈波動。 用另一只戴戒的手扣住女子左肩,向后推倒,他索性沉浸在新鮮的觸覺里,沉溺了自己,只當是報復衛湛。 “吱”一聲細微澀響溢出薄唇時,他蹙眉拉開距離,看向仰躺在茶水桌上的女子。 水潤的唇被?含弄得?變了色澤,殷紅欲滴,散發幽香,他呼吸略重,將人扶起。 就在寧雪瀅以為已結束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親昵,身體被?輕輕一撥,倒入一抹干燥的懷抱。 衛九再?次鎖住她?,含住了她?的唇。 煙火燁燁璀璨,轟隆作響,掩蓋了唇上的澀響和兩人的氣喘。 寧雪瀅在一陣狎昵中,軟了身子,無力倚在男子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