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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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綾襪,寧雪瀅感到陣陣暖意涌入腳底,徹底驅散寒意。 投桃報李,她摟緊衛湛,與他貼了貼臉,就像在與要好的玩伴表露親昵。 可小女兒家的交好方式并不適合衛湛,在感受到側臉傳來的溫熱觸感后,那雙握在女子腳上的大手慢慢收緊,攥得腳丫變了形。 寧雪瀅不解地看向男人,有一股難言的羞意自腳底竄出,她輕吟一聲,縮了縮腳,“癢?!?/br> 衛湛沒放開,一下下肆意地捏揉,一張臉冷峻無瀾,一本正經地叫人瞧不出旁的心思。 寧雪瀅坐立難安,竟在大冷的天兒感到一陣悶熱,身體發生了怪異的變化。 不愿在青天白日被怪異感驅策,她蹬了蹬腳,脫離了那雙大手的掌控,借著衛湛的后頸發力,跪坐在男人腿上,隨即盤腿再次坐下。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還好衛湛那雙長腿足夠結實有力,經得住她的折騰。 掌心落空,衛湛向后靠去,垂眼盯著盤腿而坐的小妻子,“舒服了?” 這話怎么有些一語雙關呢? 寧雪瀅沒應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經過一番折騰,原本盤起的峨髻散落了開,金簪歪歪斜斜墜在發絲上。 衛湛抬手為她摘去,任由一頭烏發傾瀉而下。 黑鍛似的長發細軟濃密,擦過指縫觸手絲滑,衛湛抓起一捧一大捧,卻聽懷里的女子小聲抱怨道:“你剛碰了我的腳?!?/br> 意思是,怎可用碰了腳的手去碰頭發。 衛湛好笑地問:“為夫還沒嫌棄,自己先嫌棄上了?” 寧雪瀅不懂外人眼里風清朗月的伯府世子私底下怎會如此不講究,還是說,他對她......愛不釋手? 一剎的猜測被拋出腦海,寧雪瀅只覺荒唐,可不覺得自己能把這個自持的男人攪合得五迷三道。 馬車穿梭過一條條長街,在旭日初冉時,躍出城門,朝北郊駛去。 鷹懸高空尋找著獵物,野兔搬食躲入地窟,北郊廣袤,萬物棲息。 各府的馬車相繼駛入寬闊的官道,獵犬齊頭并進,大有秋日狩獵之勢,只不過是將獵物換作了草藥。 衛伯爺挑簾看向疾馳而過的一輛輛馬車,喟嘆一笑,這場采摘宴不知會有多少臣子拼盡全力為博帝王歡心。 鷹飛高空,有些人也將扶搖直上。 當車隊駛出官道,駛入崎嶇路段后,馬車已無法正常前行,需要騎馬或徒步前行。 寧雪瀅隨衛湛步下馬車,換坐一匹青驄馬。 身為總兵的女兒,寧雪瀅沒有畏懼蜿蜒陡峭的路段,在衛湛的托舉下,跨上馬鞍,動作輕盈,系在發髻上的飄帶隨風揚起。 因著臉生又貌美,吸引了不少視線。 眾人心中了然,此女子就是衛世子娶錯的妻子。 衛湛跨上馬匹,手握韁繩,以雙臂環住寧雪瀅,“坐穩?!?/br> 駿馬奔馳,如履平地,甩開了徒步的人們,一騎絕塵。 隨行的青岑拉過meimei青橘,同騎一匹,緊隨其后。 有官員瞧見衛伯爺與護衛同行,不免打趣道:“令郎怎能娶了媳婦忘了爹?” 衛伯爺笑罵一句,“嘴貧!” 而走在后方的季朗坤停下腳步,被一撥撥同僚趕超,只為與衛氏的人隔開距離。 倏然,身后傳來一道女聲,輕柔含笑煞是好聽,“季尚書可是累了?” 季朗坤轉身,見一身簡單裝束的皓鴻公主握著登山手杖走來。 鮮少有機會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的帝女,季朗坤躬身作揖,“老臣參見公主殿下?!?/br> 沈茹思扶起他,“出城在外,就別顧及那么多禮數了。本宮從沒來過這里,對地形地貌很是陌生,老卿家若是不嫌棄,能否做本宮的一日向導?” 與其他帝女不同,皓鴻公主隨性灑落,不拘小節,深得季朗坤賞識。 季朗坤回以朗笑,“公主若不嫌老臣腿腳不利索,那便一道同行吧?!?/br> 沈茹思握著手杖原地伸個懶腰,“正巧,本宮走得也慢?!?/br> 日光熹微,君臣二人并肩上坡,一路有說有笑。 被撇在不遠處的太子凝著君臣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后由眾多臣子簇擁著前行。 周遭全是禁軍,除了自然災害,幾乎不會有其他差池。 但大部分人行進得極其緩慢,加之山脈綿延迭起,一撥撥逐漸拉開了距離,遍布各座山脊、谷底。 途徑盤山路時,安全起見,衛湛選擇棄馬步行,帶著寧雪瀅、青岑兄妹走在隊伍最前頭,率先抵達了一座山峰。 山頂狂風肆虐,唯有松柏巋然不動,寧雪瀅戴上兜帽,緊跟在衛湛身后,尋找起草藥。 家眷前來本就是為了讓皇帝舒心,可大部分都禁不住寒風的凜冽,躲進了沿途由山民搭建的小房中。 寧雪瀅咬牙不愿拖后腿,為的是給自己和生父在眾人心中博一個好印象。 寧嵩的女兒,不會被狂風打倒。 寧嵩的女兒,不嬌氣,不脆弱。 聽見身后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響,衛湛轉眸看向氣喘吁吁的小妻子,“在說什么?” 寧雪瀅攏了攏兜帽,快步走到他的前頭,環顧四周,“我在給爹爹爭氣呢?!?/br> 衛湛看著被卷在風沙中的纖柔身影,一時不忍,上前握住她的手,“跟緊我,別亂走?!?/br> 還打算給生父爭氣的小嬌娘側頭,“不用你扶我?!?/br> “......” 跟在后頭的青橘沒忍住,噗嗤笑出聲,趕忙捂住嘴躲到了兄長身后。 衛湛看向青岑,“你們去別處尋找?!?/br> 青岑點點頭,拉著meimei離開。 山巒灌木叢生,大多光禿,倒是便于尋找盛開在嚴寒中的藥草,沒一會兒,不遠處傳來了大的動靜,應是有人挖到了名貴藥草。 接連著,另一處也傳來了笑聲。 每一味藥草,都是與賞賜關聯的。 寧雪瀅附身張望斷崖斜坡時,無意瞥見一株開花的植被,“這里有一株!” 雖叫不上名字,但與藥典里的一個圖案極其相像。 衛湛走過去,辨認出種類,一躍而下,穩穩落在斜坡上。 寧雪瀅嚇得不輕,趕忙抓住他的大氅,以免他滾下山坡。 采擷到帶刺的藥草,衛湛剛要跨上斜坡,卻見一只小手伸了過來。 小妻子蹙起眉尖,晃了晃手,“拉住我?!?/br> 衛湛握住那只手,借力跨上斜坡,將手中的藥材遞給她,“這是寧總兵女兒采到的?!?/br> 寧雪瀅一愣,又墊腳放進他的背簍,“這也是衛湛妻子找到的?!?/br> 妻子...... 衛湛微頓,咀嚼起這個詞。 兩人一路尋到幾樣,不算滿載而歸,但也不至于落后。 傍晚夕陽西下,眾人回到山腳下。 禁軍侍衛已扎起一座座帳篷。 不比府邸,帳篷內不允許燃火以防走水,是以,不夠暖和。 落下帳簾,寧雪瀅軟倒在簡易的木床上,借著湯婆子取暖,雙手雙腳快要沒有知覺。 衛湛端著熱乎乎的食物走進來,帶了幾分揶揄:“寧總兵的女兒,不嬌氣不脆弱,怎么還倒下了?” 這男人一副肅冷正經的模樣,全然不像在說笑,可寧雪瀅知他骨子里有多壞。 “郎君,你來一下?!?/br> 衛湛站在桌前,慢條斯理地放置著托盤上的碗筷,“做什么?” “來一下?!?/br> 衛湛走過去,附身對上寧雪瀅半陷在枕頭里的臉蛋,“說吧?!?/br> 寧雪瀅出其不意,快速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笑話我,我已經盡力了?!?/br> 到嘴邊的戲謔止了音,衛湛拿開她的手,無意識地柔了聲線,“嗯,知道了?!?/br> 晚霞斜照在遍布枯草的山巒間,蒼莽曠遠連成一片,偶有獸聲起落。 侍衛們篩分藥草裝箱,一車車送回宮城。 “坡路險峻,小心一些?!倍谕曦撠熇\的侍衛,太子漫無目的地站在一處河流前。 察覺身后走來一人,太子沒有回頭,三分老成持重,“先生,孤若派人劫持運走的藥草,父皇會空歡喜一場吧?!?/br> 衛湛負手佇立,身影被夕陽拉長,映在草地上,“若臣是殿下,就不會貿然行事?!?/br> “可孤怕啊,怕父皇罷黜孤?!?/br> “臣既然決定扶持殿下,就不會讓殿下敗北?!毙l湛向河面擲出不知何時撿在手中的石子,薄冰登時炸開裂紋。 “外強中干,油盡燈枯,是陛下的現狀,一點兒藥草無濟于事。殿下該做的,是樹立儲君威信,以能在危機時刻震懾住禁軍?!?/br> 說罷,衛湛轉身離開,留下太子靜立風中。 回到帳篷已是二更時分,衛湛簡單洗漱,走向木床。 自返回山腳下,寧雪瀅一直躺在被子里,連晚飯都是在床上糊弄的。 見衛湛走來,她頗為義氣地掀開被角,“快進來?!?/br> 等男人躺下,她就合攏被子,打了個寒噤。 出門在外,吃穿用度一律從簡,也促使兩人躺在了一張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