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書迷正在閱讀:書中男神我全都要[快穿]、赦大老爺穿越記[綜]、網文主角拯救事務所[快穿]、塵霧、新上司總想跟我加夜班、前男友他不對勁、渣男退散、加害者、搶了女主戲份后[快穿]、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快穿)
本書名稱:霽月清歡 本書作者:怡米 文案 這日大雨滂沱,原本要送進尚書府的喜轎,拐了兩條街,送入了永熹伯府。 毫不知情的寧雪瀅,在喜燭的映照下,看清了自己的新婚夫君。 男子玉樹風逸、軒然霞舉,可一雙眼深邃如淵,叫人猜不透性情。 夜半雨勢連綿,寧雪瀅被推入喜帳,亂了青絲。 翌日醒來,寧雪瀅扭頭看向坐在床畔整理衣襟的夫君,“三郎晨安?!?/br> 衛湛長指微頓,轉過眸來,“何來三郎?” 嫁錯人家,寧雪瀅驚愕茫然,可房都圓了,也沒了退婚的余地。 所幸世子衛湛是個認賬的,在吃穿用度上不曾虧待她。 望著找上門憤憤不平的季家三郎,寧雪瀅嘆了聲“有緣無分”。 衛湛鳳眸微斂,夜里沒有放過小妻子。 三月陽春,寧雪瀅南下省親,被季家三郎堵在客船上。 避無可避。 季三郎滿心不甘,“他……對你好嗎?” 寧雪瀅低眉避讓,“甚好,也祝郎君與夫人琴瑟和鳴?!?/br> 季三郎變了臉色,“哪有什么夫人,不過是衛湛安排的棋子,早就卷鋪蓋跑了!雪瀅meimei,你被騙了!” 寧雪瀅陷入僵局。 原來,所謂的姻緣錯,竟是一場蓄謀。 衛湛要的本就是她。 注:男主重生/蓄謀已久/雙重人格 內容標簽:重生 復仇虐渣 正劇 多重人格 救贖 搜索關鍵字:主角:寧雪瀅,衛湛 一句話簡介:蓄謀已久 立意:擔當與真誠是愛的前提。 作品榮譽 女主及笄后遠嫁季家,卻陰差陽錯嫁入永熹伯府,成為伯府世子的妻子。木已成舟,她本打算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與男主度過余生,卻不想竟攪入一樁前世今生的預謀,而她是男主前世今生所愛之人。最終在男女主的努力下,共同彌補了前世的遺憾。 本文人設飽滿鮮活,男主隱忍強大,女主堅韌不屈,他們信任彼此,志趣相投。劇情方面緊湊連貫,循序漸進,感情細膩,輕松又感人。 . 第1章 景安二十六年,十月初十,京師一帶降了一場罕見的大雨,沖垮了郊外十里的姻緣橋。 坐在喜轎內的寧雪瀅掀開簾子,眼睜睜看著婚隊變更路線,繞過了那座寓意夙締姻緣的拱橋。 風狂雨驟,吹亂步障、行幕,也淋濕了喜轎和嫁妝。 一行人狼狽不堪。 他們自金陵而來,對京師一帶并不熟悉,在將要抵達關卡前,仍未見到迎親的隊伍,實在有些茫然。 喜轎外,侍女秋荷嘴巴一鼓,隔窗抱怨道:“小姐,咱們都快到左安門了,怎地還不見尚書府來人?他們是不是太失禮了?” 婚期前,兩家人商議的接親地點就在左安門外,無論送親的儀仗哪日抵達,都會有尚書府的人等在此處。 可這會兒風雨交織,路上行人匆匆,別說見到尚書府的人,就是攔人問路都成了難事。 寧雪瀅沒有理會秋荷的抱怨,黛眉舒展,不急不躁,仿若四月江南煙雨中的翠微遠山,恬淡文靜,絕美出塵。 只因她心中篤定,尚書府的季三郎不會臨時悔婚,置她不顧。 他們雖未見過面,但時常以書信往來,早已互通心意。 這時,打城門內奔來一小路人馬,馬蹄錚錚,濺起層層泥水,氣勢如虹。為首的人是個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坐騎上系著個大紅銷金的綢緞花,一開口,底氣渾厚:“敢問諸位可是從金陵而來?” 沒等寧雪瀅看清對方的陣仗,隨行的家仆立即回道:“正是?!?/br> 那男子點點頭,與其余部下交換起眼色,驅使馬匹分左右兩路圍住了婚隊,引入城門,一路粘起青龍帖子。 喜轎的帳幕被雨水打濕,濡染了嫁衣上的蘇繡紋樣,寧雪瀅感到陣陣寒意涌來,不禁打個哆嗦。 在步入一條深而陰暗的巷陌時,她挑簾問道:“秋荷,幾時了?” 秋荷看眼天色,“奴婢覺著,應已過了未時?!?/br> 嫁娶講究晨迎昏行,即便是遠嫁,也不會壞了規矩,可因著跋山涉水又遇惡劣天氣,婚隊比預期遲了半月,早已錯過選定的吉日。 看對方的架勢,是要直接將新娘子接入府中,秋荷深覺不妥,扯了扯寧雪瀅的喜服,“小姐,再擇吉日前,咱們應該下榻在客棧?!?/br> 既沿途貼了青龍帖,就是要當日成婚的,寧雪瀅望著縱橫交錯的前路搖了搖頭,“看樣子,府中已擺好了喜宴,客隨主便吧?!?/br> 秋荷不解,“他們能猜到咱們今日入京?還事先宴請了賓客?” 對于這點,寧雪瀅也很疑惑,但季氏乃名門望族,在禮節上必會考慮周道,不會出錯。 或許,早有季氏的人探知了他們的行蹤,繼而估算出了入京的期日吧。 只是,為何不見季三郎親自前來? 烏云疏狂飄散,雨勢不減,油潤了長出苔蘚的青石板路。 車隊浩浩蕩蕩地穿梭在老巷中,直到人聲鼎沸、炮竹聲起,寧雪瀅才從游離中回過味兒來,趕忙蓋上喜帕,遮住了眼前最后一絲光景。 喜轎外傳來喧闐的聲響,是街坊四鄰在等著沾喜氣,順便討幾個紅包。 當“迎轎”聲起,成對兒的童子童女齊聲喚道:“恭迎新夫人下轎?!?/br> 接著,兩名仆人將大紅氈毯鋪陳開來,一直延伸至喜轎。 府門上金箔貼字的匾額被大紅綢花裝飾,遮擋住了上面的“永熹伯府”四個大字。 寧雪瀅由對方請來的喜婆扶出轎子,腳踩厚實的氈毯,緩緩步上石階,視野里只剩下自己的繡鞋鞋尖。 當她提裙邁進最后一道門檻時,嗩吶聲起,穿透濃云薄霧,高昂婉轉,伴隨而來的,是賓客們的一聲聲祝福。 視野被遮擋,聽力無限放大,周遭皆是寒暄聲,像極了位居大同鎮總兵的父親與貴胄們笑談的聲音。 寧雪瀅暗想,今日府中應是宴請了不少權貴。 季三郎的父親就任正二品戶部尚書,人脈自不必說,但趕上大雨滂沱,權貴們還愿意親臨賀喜,足見這位季氏家主在朝中的地位。 正當她思緒翻飛時,耳畔傳來賓客們更為賣力的賀喜聲。 緊接著,視野中出現一雙云紋錦靴。 那人靴尖朝她,穩步走來,靴面纖塵不染,隨之,站在了她的身側,接過司儀遞來的銷金紅團花的一端。 寧雪瀅心弦一緊,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正是要與她拜堂成親的新郎官季懿行。 在司儀的指引下,寧雪瀅接過銷金紅團花的另一端。 一對新人在陣陣喝賀中步入喜堂,于天地桌前行了拜堂禮。 當一聲“禮成”響徹府邸內外時,寧雪瀅聽到了周遭的笑聲,她被女賓們簇擁著,走進喜房。 喜房內,一應家私除卻床榻,都是成雙成對的名貴紅木,散發著淡淡木質香。 因是遠嫁,寧雪瀅與身邊嬉戲的賓客們并不熟識,內心惶惶,想要抓住什么尋求心安,卻無意抓住一截肌rou緊實的手臂。 屬于男子的手臂。 指尖輕蜷,她硬著頭皮沒有松開。 男子亦沒有避開,還微撐起臂彎,讓她抓得更牢些。 拘謹感在這一刻有了舒緩,寧雪瀅想起了與季懿行互通書信的情景。 文字雖沒有溫度,但從字里行間能感受得出季懿行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等坐進內寢撒帳后,女賓和孩童被喜婆逐一請出,喧鬧終于散去。寧雪瀅舒口氣,又陷入新一輪的緊張。 喜婆站在一旁,示意新郎官掀蓋頭。 當金鑲玉的喜秤輕輕擦過下頷和鼻尖時,寧雪瀅感到一陣涼意浸入皮膚,待她抬起眼,視野已一片大亮。 龍鳳花燭燁燁跳動,寧雪瀅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新婚丈夫。 男子金質玉相、玉樹風逸,有著渾然天成的冷然矜貴。 頎長的身量配以端美的容貌,宛若皚皚高山之巔的側柏,蔚然蒼茫天地間,不食人間煙火氣,偏又生了一雙多情眸。 俊逸的人,寧雪瀅見過許多,但這般鳳翥龍翔的男子,寧雪瀅還是第一次見,不禁羞紅了臉,低垂下腦袋。 見狀,喜婆掩帕偷笑,想要為寧雪瀅解圍,卻是幫了倒忙。 “新婦害羞了,新郎官還不主動些?” 衛湛站在床邊,像是置身事外的賓客,一雙眼凝在百子帳中,不知是在看床上的大棗桂圓還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察覺氣氛凝滯,喜婆分別遞上兩杯酒,笑著道了句:“珠簾繡幕藹祥煙,合巹嘉盟締百年1?!?/br> 寧雪瀅接過其中一杯時,被面前的男子附身穿過臂彎。 一股淡幽的蘭香襲來,寧雪瀅面頰更紅,此前,除了父親,還從未與外男如此接近過。 一對男女在雷雨交加的夜中合巹、結發,全程沒有一句交談,令喜婆倍感尷尬。 在得了豐厚賞錢后,喜婆又道了幾句吉祥話,便忙不失迭地退了出去,將尷尬丟還給小夫妻。 花燭發出燃燒的噼里聲,寧雪瀅有些手足無措,只覺對方無比陌生。 常年的書信往來,他們該對彼此有些了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