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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毛彎彎的,纖細的眉尾自然的垂下,帶著一股女人特有的柔順和溫柔。 一雙能夠望穿秋水的眼睛,林悅看著看著就覺得連她自己的心都快要在那雙眼睛里融化了。 她的臉是那種嬌小的鵝蛋臉,流暢的線條從額頭一路滑到下巴,柔順,自然。 林悅對這張臉的第一形容就是:溫柔!當她用自己的靈魂讓這張臉笑起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被融化了。 青衣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她柔順烏黑的長發,一抬頭正好對上上了鏡子里的那抹笑,她怔住了。 不經思考的說:您笑起來真是太美了。rdquo; 林悅不語,因為鏡子里出現了一抹藏青色。 青衣俯身行禮,王爺。rdquo; 慕容別拿過青衣手里的梳子,握過大刀的手是那樣的粗糲,小小的梳子在他的大手里是那樣的不協調。 林悅覺得仿佛只要那只手輕輕的一用力,那把可憐的梳子就要四分五裂了。 他站在她的身后,像一座小山一樣,包圍著她,俯視著她,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慕容別那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輕輕的拿著梳子,從發端一直梳到發尾,淡淡的香味溜進他的鼻子里,他拿起一縷頭發嗅了嗅。 湊近林悅的耳朵說:很香。rdquo; 微熱的呼吸沖擊到林悅的耳朵上,林悅覺得自己臉頰開始發燙,她僵著身子,嘴角露出一抹笑。 小時候娘親常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自從我進了宮后,便再也沒有奢望過。rdquo; 林悅扭過頭仰視著慕容別,烏黑的瞳孔里滿是對他的柔情。 慕容別覺得她在向他要一個答案,或者說是一個承諾。 他此時有些后悔,后悔昨夜的一時沖動,可是這樣的想法剛剛冒出來,他便否認了,在很久以前,他曾有過一個女人,只是一過少年時對于女人的好奇心后,便覺得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的,索然無味后,女人這個詞便被他拋在了腦后,慢慢的開始厭惡。 她的那抹笑,重新點起了他心中的那把火,沒日沒夜的燃燒著他,他越想要忘記便記得越清楚,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他,像是中了一種名為林悅的蠱毒,無藥可醫。 他克制著自己不去想她,不來宮里見她,早朝的時候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可是中秋宴上,她一出現他的心神就亂了,盛裝下的她美的讓他的心開始亂竄,他甚至等不到宴會結束,就跟著自己的心來到她的寢室里,等著她的歸來。 他知道這對于他來說很危險,古蒿曾諫言讓他去坐那個萬人之上的位子,而他的心里是贊同的,那個位子本就應該是他的。 她,對于他來說,只能是傀儡,一個隨時準備殺了的傀儡。 可是現在他不覺得自己能下手殺了她! 但是對于她期盼的眼神,慕容別不想拒絕,也不想回答。 林悅等了一會兒,心中知道了慕容別的答案,垂下頭不再說話,她長長的頭發向兩邊滑落下去,露出纖細脆弱的脖子。 慕容別的眼神轉了轉,大步走了出去。 林悅知道這是他的答案。 從這以后,慕容別便再也沒有來過她的寢室里。 這段時間里她慢慢的在系統的幫助下擴展自己的勢力,為以后小皇帝能夠坐穩江山而努力著。 而慕容別也在為能夠忘記她而壓抑著自己。 初冬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落入人間。 匈奴又進犯邊關了,三個城門接連失守,蠕蠕們不僅將糧食,銀錢,婦女們據為己有,還將城里的百姓盡數殺害。 邊關又要開戰了。 為了重振士氣,慕容別決定親自領兵。 出征的前夜,林悅正在拆解發髻,一身寒意的慕容別走進來,這一次的他沒有穿藏青色的朝服,而是一身便衣,林悅發現紫色的衣服很襯他。 他抱起林悅,將她狠狠的扔在床上。 林悅的眼里涌出淚花,控訴的說:王爺這是做什么,吃了扭頭就不認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將我當做什么?rdquo;本是有些埋怨的話從她特有的婉轉的嗓子里出來,像是情,話一樣往慕容別的心里鉆。 你是我的。rdquo;他沒有說是他的什么。 有些東西在他的心里越是壓抑,爆發的時候便是越發的不可收拾。 慕容別將自己心中的壓抑盡數的釋放,他想聽她用那溫柔婉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哭,求饒,盛開。 ☆、第四個世界 秋去春來,眨眼間到了三月。 慕容別在這綠草紅花的季節凱旋歸來。 林悅和官員們等候在城門外,給他接風洗塵。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明朗,暖洋洋的,陽光打在路邊翠綠的草上,不知名的花兒上,連空氣里都彌漫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愉悅。 林悅今日穿了一身明黃色的宮裝,層層疊疊,威嚴又艷麗。 她頭上那只點翠鳳凰吐露著一刻圓潤的東珠,落在她的潔白的額心,春風輕撫,便搖搖晃晃,美的一旁的宮女趕緊垂下頭,生怕自己會出什么洋相。 長長的一對人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林悅擰巴了一下手中的手絹,臉上是剛剛好的微笑,既有一個女人該有的矜持,還帶了絲絲縷縷身為太后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