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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落醉眼迷離之余,笑得格外滿足,輕吟道:“雖未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br> 謝云流瞳孔緊緊一縮,猛獸跨欄而出。 大紅的帳幔內傳出風雨落一聲驚呼,繼而帳幔便如身處狂風驟雨中一般搖顫。 如今黃昏剛至,云落居內,卻注定一夜風雨不落。 ———— 第二日一早,花花果果兩人從醉夢中蘇醒時,已是日上三竿。 “啊呀!”花花一聲驚叫,從床上爬起來直竄隔壁:“果果,娘還說讓咱們去伺候新人梳洗,有紅包的!” 所謂伺候,不過是送盆洗臉水進去,紅包才是關鍵呀。 果果扶著頭疼欲裂的腦袋,不慌不忙道:“放心,哥哥不會比我們起得更早?!?/br> 人人都知道,謝道長素了幾十年,一朝得釋,必然欲豁難填,他哥不丟半條命,也絕不可能早起。 “那咱們還去不去?”花花隔著房門問。 “去?!备X掛鉤,并且有機會抓他哥小辮子,怎么能不去呢。 果果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咱們要不要叫上茶茶呀?” 商量的口氣,卻格外有主意。 “你快起來,我這就去叫?!被ɑL風火火的跑走了。 三小只抵達云落居時,除了縮在廊下的侍女們,院子里靜悄悄的。 果果輕聲道:“看吧,我就說肯定沒醒?!?/br> 風雨落確實沒醒,謝云流卻醒了挺久了。 此時正擁著風雨落,把玩兩束仿佛生錯了位置的長發。 一縷白發陷在風雨落緞子般的黑發間,想忽略都難。 謝云流看見時,心中一驚,從榻上驚坐而起,卻在起身時,發現他發間,赫然多了一縷黑發。 他這一頭霜白,幾十年了,卻在一夜間多出了生機。 昨夜那幕不由浮上心頭,謝云流本以為,風雨落不過是情之所至,隨口吟誦。 卻原來,那兩顆藥,竟果然有此功用。 他家花才剛剛及冠,若不如此,大約要比他活得長久。 若留他一人,他會如自己那般孤單守候,還是會琵琶別抱? 不管哪種,謝云流都不愿想。 竟似乎,同往成了最好的選擇。 謝云流心疼之余,又窩心至極。 甚至覺得昨夜需索無度的自己,都有些過分了。 之前他偷覷了一眼錦被下的人,歇下時雖打理過了,經了一夜發酵,被下的情形著實有些不忍目睹。 這還是他克制過了,如若不然,他也不知道會是哪般慘狀。 為了日后不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也許,如今更該好好疏解一番。 門外傳來幾小只的聲音時,謝云流才如夢初醒。 穿好了衣裳打開門,不等眾人涌過來,便將食指壓在唇間,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腳步踏踏的一群侍女和三小只,立刻變成了躡手躡腳。 謝云流被這情形,逗得輕笑出聲。 耳邊便傳來花花的細語:“天啊果果,今天的謝哥哥,帥得一塌糊涂?!?/br> “那也是哥哥的謝哥哥?!惫麘妙H為不解風情。 花花毫不客氣就拍了他一掌:“這我當然知道?!?/br> 茶茶則細聲問了:“二哥,謝哥哥的頭發?” “咦?”雙胞胎驚疑的異口同聲。 這都不是三人來得重點,從侍女手中將裝著熱水的銅盆接過來,三小只便想往里闖。 謝云流大手一伸,將銅盆接過來,不忘往三小只手上各塞了一把金珠,坦然道:“你們哥哥還沒醒,就別打擾他了?!?/br> 花花果果對視一眼,齊齊偷笑。 花花特坦然的伸手:“要不要我們幫著給爹娘說說好話呀?” 謝云流早有預料,往三小只手上又各塞了一把金珠。 花花看著圓潤趁手的金珠,很是滿意。 手腕一番將金珠揣進兜里,大包大攬道:“放心,哥哥不出門,保證沒有其他人再進這個院子?!?/br> 謝云流笑:“那就有勞弟弟meimei了?!?/br> 第158章 行俠仗義去 風雨落醒過來時, 已是黃昏。 看著窗外斜射進來的夕陽,風雨落捧著還暈乎乎的頭, 一腦袋扎進被子里:“沒臉見人了?!?/br> 繼而便是嘶嘶兩聲, 僅這一動彈,他渾身酸痛。 謝云流不是人! 被外傳來低沉的一笑,隨之而來的便是落在他耳畔格外性感的男聲:“是你的咩!” “嗚……”這聲音犯規!他腰本來就酸軟, 這下更是聚不起力氣了。 “醒了便起來吃點東西吧?”謝云流笑著問。 風雨落撲騰一下又跌了回去, 不得不羞恥的承認這個事實:“起不來了……” 醉酒之后為什么不失憶???那個傻白甜又坦率的自己算怎么回事兒? 記得太清楚,想怪謝云流都怪不起來。 他自己一邊爽的哭,一邊喊舒服, 怎么好意思怪謝云流太賣力? 被子外傳來謝云流舒朗的大笑聲, 笑罷了對他道:“那就別起了,我端進來喂你?!?/br> 屋里沒別人,面子也不能當飯吃, 風雨落認命的趴床上等投喂了。 風雨落新婚后第一次出云落居,是在三天后。 風雨落現在就是后悔, 畫什么不好, 要畫避火圖, 現在什么手段都被謝云流往他身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