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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風骨到時,柳驚濤一臉驚訝:“爹,您怎么過來了?”竟然還帶著個小朋友多多。 柳風骨把長子叫進屋內,問:“盧延鶴死時,你在場?” 柳驚濤應道:“那不是盧延鶴。而且,我全程都在場,尸體還是我莊中弟子處理的。對方夜襲營地,在場的不只我等,眾人都看在眼中?!?/br> 柳風骨聽罷,沉吟片刻,道:“他倒是行事圓滑,不落人口實?!?/br> “爹您為此事而來?”柳驚濤問。 柳風骨從袖子取出一封信,道:“還為你二弟帶來一封信?!?/br> 柳驚濤接過來將信給拆開,一看之下,大為震驚。 他此來范陽,本是跟隨謝云流過來,豈料,竟陰差陽錯,讓留守莊中的柳浮云,查出來一樁大事。 莊中柳愚竟暗中與安祿山有兵器交易,此次他前來范陽,讓柳愚以為事情走漏了消息,不敢將兵器運來范陽,也不敢在莊中久放,急于從莊中運走兵器,挪往他處私藏。 忙中出錯,被柳浮云暗中察覺,逮個正著,這封信便是匯報此事,交由柳驚濤裁決。 柳驚濤滿額是汗:“柳愚竟膽大如斯!” 安祿山狼子野心,所謀非小,柳愚此舉,簡直是想葬送霸刀山莊。 柳驚濤道:“我這就趕回去,清理門戶!” 想到唐無樂還留在別莊,柳驚濤臨走,又轉回身道:“都是我強求的緣分,還望爹你不要為難樂……唐無樂?!?/br> 柳風骨哼了一聲:“還不快滾!” 二子浮云曾與他交待,之所以會去注意柳愚,是有人提前送來密信,而送信之人離去后,他在屋外有發現唐門子母爪的痕跡。 柳驚濤不是會演戲的人,剛才看信時的驚訝,他全部看在眼中。 若非有人提醒,這天大的隱患于霸刀山莊便是滅族之災。 一莊人的性命和柳驚濤一脈的血脈傳承,孰輕孰重,他老頭子還分得清。 欠下了這天大的人情,怎么還都不過分。 更何況,唐無樂之事,還真是他兒子上趕著強求的,舍了一條胳膊不要,才求了人半點相顧。 都是孽緣,不提也罷。 倒不如看看眼前。 朱天君已死,變天君還未長成。 如今九天實存其七。 幽天君態度不明。 鈞天君滯留南詔,時至今日,南詔有一統之相,于大唐并非益事。 鈞天君若為大唐計,此時便應該尋機分裂南詔。鈞天君并未如此行事,可見其心不可琢磨。 陽天君周墨正在接手陰山黑市,玄天君隨行。 柳風骨只能慶幸,至少這兩位和蒼天君還謹守九天宗旨。 謝云流過來拜訪時,柳風骨的眉頭剛剛松開。 “柳前輩!”謝云流上前一步見禮。 風雨落也拱手道:“見過柳老莊主?!?/br> “這位便是東方谷主的長子?”柳風骨笑問。 “正是?!敝x云流亦笑應。 柳風骨便牽了帶在身邊的多多,道:“這位是上任變天君的孫女,趙涵雅。來,多多,見過謝老觀主?!?/br> “見過謝老觀主?!倍喽喙怨赃^來見禮。而后,偏頭對風雨落道:“你好?!?/br> 這個多多一直養在柳風骨身邊,沒有被帶去藏劍山莊,更沒有流落到紅衣教去,身上帶著貴家小姐的謙和有禮。 謝云流早就猜到,柳風骨會帶著多多過來,掏出一塊龜甲,遞給多多道:“雖未見過趙老前輩,趙老前輩之名卻如雷貫耳,這塊龜甲乃是古物,希望對你的修行有幫助?!?/br> “多謝謝老觀主?!倍喽嗄樕隙嗔私z笑容。 見多多高興,柳風骨便道:“我與謝前輩有話要說,你帶小弟弟出去玩耍?!?/br> 多多躬身行了一禮,轉身示意風雨落跟自己出去。 “小弟弟”風雨落看謝云流。 謝云流笑道:“你跟多多出去玩會兒?!?/br> 這事情不好跟柳風骨解釋,謝云流也不想解釋。 風雨落便跟著多多出了大廳,由多多的兩位侍女,帶去多多下榻的側院,到花廳去玩耍。 剛得了一塊龜甲的多多,把風雨落帶到花廳,便把自己用來卜卦之物取出來,加上新得的龜甲,開始卜卦。 風雨落原本不以為意,卻見多多盤弄幾次之后,忽然語出驚人:“你……的命數,不屬此界?” “嗯?”風雨落吃了一驚。 “否則,怎么會無法成卦?”多多滿是納悶。 風雨落卻來了興趣:“你算不了我的命?” 多多點頭:“對?!?/br> 風雨落道:“唐公子院里,有位小公子,不如你試試算他的命數?” “去請?!倍喽喾愿朗膛?,侍女領命而去。 侍女還沒回來,唐萬嘉飛毛腿一樣先趕到了:“誰要給我算命?” “多多?!憋L雨落應。 “多多?!算算算,來來來!”唐萬嘉興高采烈就把手掌遞到多多面前。 多多莫名看了他一眼,彬彬有禮道:“請坐?!?/br> 熊孩子一樣的唐萬嘉有點尷尬的坐下來,問風雨落:“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冒失?” “確實唐突?!憋L雨落身為花谷弟子,要裝樣子,沒人能比得過。 多多道:“無妨?!?/br> 說完便將注意力放在唐萬嘉身上,繼續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