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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風把信看畢,立刻下令出云島弟子沿途用信號聯系謝云流。 謝云流一路快馬,已經到了洛陽。 卻見洛陽運河沿岸,一道接一道焰火化作流星雨從空中落下,頓時怔在馬上。 “雨落?”鏢局名為流雨水運,多年來卻一直以流云焰火為記,這道焰火在流雨水運鏢局的各駐點都有儲備,卻是第一次在空中綻放。 兩個時辰后,謝云流收到了洛風傳來的消息。 有風雨落的消息從自貢傳過來,且情況危急。 謝云流當即轉道巴陵,往自貢快馬加鞭。 蕭沙死后,天池寺僧人往自貢城中請醫者,并往官府報案。 唐懷義收到求援,從唐門趕到自貢時,正與官府中人遇上。 唐門雖以殺伐之道立足,這次卻是協助官府緝兇。 官府中人以禮相待,唐懷義也得以順利進入天池寺內。 天池寺有十七名僧人,慘死于蕭沙之手。 死狀與自貢城中百余名被害者,死狀相同。 又有天池寺僧人為人證,兇手伏誅之事,便就此定案。 蕭沙身上雖有紅塵掌法導致的血液凝滯,致命傷卻是胸口的暴雨梨花針。 唐無樂被定為此案首功。 唐懷義心知,唐無樂在唐門弟子中確實是佼佼者,但對上血眼龍王這樣的高手,并無迎戰之力。 若沒有王遺風占去蕭沙大部分注意力,唐無樂當不可能得手。 只唐懷義也不解,為何這暴雨梨花針卻是當面射出,還直中心口。 心中存疑,唐懷義便也驗了驗蕭沙尸身。 蕭沙體內,竟經脈寸斷。 如此手法,當只有花間游之玉石俱焚可至于此。 待官府中人帶著蕭沙的尸體離開,唐懷義忙問:“無樂呢?” 唐重光一臉難色。 “嗯?”唐懷義疑惑。 “在……”唐屠維也難于啟齒。 “受傷了?”唐懷義心都懸起來了:“快帶我去!” 得,這事情吧,不好開口,帶過去讓長老自己看還是可以的。 于是,唐懷義跟在四小只身后,一把推開廂房門。 唐無樂坐在一群大小和尚的中間,一群人正在給他念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唐無樂自己還在念念有詞。 “這……這是在作甚?”唐懷義越看這情形,越覺得詭異。 唐屠維道:“我們收到信號進入天池寺時,無樂少爺就這樣了?!?/br> “這……都在寺里了,也不能是中邪吧?”唐懷義簡直想找個道士來看看。 這么多和尚圍著都不頂事兒,那不就只能找道士了嗎? 說道士,道士還真就到了。 謝云流穿著一身繡流云紋的純陽道袍,跨進了天池寺的大門:“唐無樂在何處?!” 唐懷義都懷疑這天上是不是真有神仙了,而且這神仙還擱他肚里放了條蟲。 “不知謝觀主,尋家中小輩何事?”唐懷義總得過問一句。 “他寫信讓我來見故人!”謝云流說著,就繞過唐懷義往內走。 唐無樂在屋里聽到這句,佛號也不念了,蹦跶起來就往門外跑。 “可是謝前輩到了???”唐無樂看到穿著道袍的純陽弟子,愣了一下。 這純陽弟子生的瀟瀟清朗,年紀輕輕卻一頭白發,看著有些怪。 唐無樂往他身后望:“謝前輩呢?” 謝云流應道:“我就是謝前輩?!?/br> 唐無樂可直接了:“你這也太年輕了吧?!” 謝云流無暇與他多解釋,直接問道:“他在哪兒?” 唐無樂一聽他問起來,愧疚的要死:“他他他……我也不知道呀!打完那一架感覺頭暈,然后他就沒聲兒了。原本每天正午和午夜,他都要冒出來說上幾句,這都幾天了,我也喊不應他!” 唐無樂說著,眼圈都紅了:“他一早讓我給你寫信,我想著他一個鬼……” 謝云流已打斷他道:“你且打坐!” 說完,謝云流便在唐無樂面前坐下來,出魂入定。 唐懷義聽唐無樂滿口胡話,也滿頭官司。 早知如此,當時他就不該只給門主建議,而是該毛遂自薦,直接自請前來自貢處理此事。 謝云流心緒難定,就怕風雨落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次的出魂入定,顯得格外艱難。 謝云流強行定心后,總算成功離魂。 首先入眼的,自然是那唐門弟子的魂體。 所幸這唐門弟子凝實的魂體邊上,還浮著一個隱約的魂體。 這魂體之薄弱,已到弱如風中殘燭。 若非魂體表面蒙著一層佛光,許就散了。 就算如此,這魂體也面目模糊,幾不見人形。 弱到這個份上,自然不可能意識清醒。 謝云流只能從這隱約的身形中,確定確實是風雨落沒錯。 因風雨落是魂體,謝云流這些年,多少鉆研了一些純陽宮中典籍。 他魂體受定魂丹加持,較常人要凝實的多。 當即捏了個法訣后,將自己雙手,貼在了那模糊不可見的魂體上。 豈料這魂意流轉到風雨落身上后,卻十不存一。 既沒有被風雨落的魂體吸收,也沒有流轉到唐無樂身上。 收效甚微,對謝云流的損耗卻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