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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旗語,風雨落對江海破道:“我只想盡快返回純陽,你去處理一下?!?/br> 江海破應道:“我這就去?!?/br> 片刻,流云號上,一支綁了信箋的箭支,射在了大唐官船的豎起來的箭靶上。 箭支離弦而去時,流云號與大唐官船擦肩而過,片刻未留。 兩天后,流云號在揚州港靠岸。 鄧元領頭的這一行人,只靠港當晚,為了安排車馬,在揚州港宿了一晚。 此后,一行二十多匹快馬,日夜不停,從揚州往華山直奔。 初時風雨落只覺得喊不應謝云流,到得后來,甚至能感受到身體里,有什么在消散。 風雨落直覺,那是謝云流的神魂。 八歧大蛇造成的撞傷好得差不多,一路快馬行來,謝云流兩條腿也快要廢了。 在純陽宮門前下馬時,風雨落差點站不穩。 魏如溫等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謝云流那身純陽道袍,純陽宮的兩個接引童子都差點被這一行人給嚇住。 “大…大師兄?!”一個接引童子從門內幾步跑出來,滿臉欣喜,看清謝云流一臉蒼白憔悴,擔心問道:“大師兄這是……” 風雨落下馬站了片刻,才找回了腿的知覺。對接引童子道:“我要見呂……見師父?!?/br> 差點順口喊了呂祖,還好及時剎車。 等在門檻內的接引童子答應著:“這就是去通報祖師?!?/br> 應著聲時,已經一溜煙順著山門內的山道,往山上飛跑而去。 迎過來小童子看著腳步匆匆就往山門內去的風雨落,道:“大師兄且去,諸位客人由我安置?!?/br> 風雨落轉身朝眾人看了一眼,鄧元等人已經紛紛點頭。 小童子不知道這是風雨落,他們卻知道這不是謝云流。 都是客人,也沒有讓風雨落安置他們的道理。 風雨落順著山道剛剛過了三清殿,步上太極廣場,就見呂祖帶著李忘生,從兩儀門方向往太極廣場上疾步而來。 “云流!”呂祖神色隱含激動,一把抬住了風雨落準備行禮的雙手。 李忘生也一臉激動的湊了過來:“大師兄,大唐官府已將懸賞令撤了!” 風雨落被呂祖這親熱的一拉,還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聽聞懸賞令已經撤銷,正要高興,卻見面前呂祖不動聲色的放開了他。 再看過來時,呂祖眼神中全是探究。 李忘生還想說話,呂祖咳了一聲道:“這位小友,還請里面說話?!?/br> “小友?”李忘生一臉懵,看看風雨落,再看看呂祖。 看大師兄竟然沒反駁,李忘生頓時神色一凜。 呂祖轉步,往太極廣場之側的鎮岳宮走去。 風雨落毫不猶豫,當即跟了上去。 看到風雨落這樣的舉動,李忘生更迷惑了。 呂祖帶著兩人進了鎮岳宮的側殿,招呼風雨落入內,卻對李忘生道:“門口守著?!?/br> 李忘生謹持的應了下來。 “坐?!眳巫嬉慌筛呷孙L范,在側殿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風雨落沒時間和呂祖慢慢試探,干脆利落的在蒲團上跪坐下來,開門見山道:“我是風雨落,謝云流信中應當提起過我?!?/br> 呂祖點點頭:“老夫聽說過小友?!?/br> “我從一開始,就是以神魂之態,附身在他身上?!憋L雨落不等呂祖細問,三言兩語把事情交待清楚:“此次跟隨溫王前往東瀛,在東瀛遇到了對大唐有覬覦之心的陰陽師役小角,我們在小分島上與役小角一戰,殺死役小角之前,被役小角打了個黑色符咒在身上,然后……他就不見了?!?/br> 呂祖聞言,抬手,掐指一算,而后,嘆了口氣。 “呂祖!”風雨落都快要急死了,哪有時間看呂祖故作高深。 呂祖嘆道:“云流命中有一劫數,本以為與小友相遇,已被化解,看來,逆天改命,實非易事?!?/br> 風雨落臉都白了:“什么意思?他會死?” 呂祖忙安撫道:“倒不至于,且讓老夫看看他情況如何了?!?/br> 風雨落很自覺就把手腕伸到了呂祖面前。 呂祖寬厚的笑了笑:“非也,待老夫傳小友一道口訣?!?/br> 風雨落趕緊長大了耳朵,就怕漏聽半個字。 “換斗移星轉命盤,陰陽凝魂亂坤乾。上古遺下通幽術,五行聚煞逆地天。出魂入定!”呂祖將最后四個字說完,雙手交替結印,雙目微閉,背后飛出一個明亮的太極圖案,已然入定。 風雨落還擔心這口訣,自己領悟不了。 此時聽完,卻是一個激靈。 這是?方士出魂入定之術?! 風雨落心神微動,屬于方士的技能界面出現在他面前。 將那個藍白色的出魂入定圖標,伸手戳了一下。 屬于謝云流的身體,不由自主就做了一套與呂祖相同的動作。 眼前一暗再一明,屬于黑白兩色的世界,在風雨落面前出現。 最為明亮的,就是站在他面前,周身衣袂無風自動的呂祖。 “小友果然天資聰穎?!眳巫尜澚孙L雨落一句,而后示意道:“且看?!?/br> 風雨落低頭,立刻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他腳下,有虛虛一個人影,正是謝云流。 謝云流雙目緊閉,最為觸目驚心的,卻是他胸口一枚燃著黑色幽光的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