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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要動手,藏劍別莊那位管事,笑瞇瞇進了院子:“謝公子,有您的信?!?/br> “信?”謝云流接過信箋,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忙對尹天賜道:“切磋之事,便等改日?” 說完,拿著信就回了房間。 風雨落看謝云流這個樣子,滿臉好奇:【誰來的信?】 【是師父!】謝云流應道。 房中,謝云流已經迫不及待拆開了信封。 這封信是像奏章一樣的疊法,中間又攔腰折了一下。 謝云流將那道橫折打開,在桌前拉開了長約兩尺的一封長信。 大部分的繁體字風雨落都認識,稍微不認識的結合前后語境也能猜到。 首先,呂祖表明,他從李忘生那里,已經知道了謝云流的態度。 夸獎謝云流,這次江湖懸賞令的事,處理的非常沉穩,沒有將自己陷入絕地,呂祖信中很是欣慰。 繼而呂祖話鋒一轉,竟然談到了北霸刀南藏劍的武林格局。 “北地柳氏霸刀興盛百余年,已有壟斷江湖兵器制造之勢,如再無扼制必遭滅頂之災,是以南地葉氏山莊之興旺,應有柳氏暗處之形跡?!?/br> 不愧是呂祖,透過現象完全看透了本質。 接著還談到了七秀坊的現期雛形憶盈樓:“一如揚州憶盈樓,前有公孫大娘宮中輝煌,現有安樂公主李裹兒暗中藏身?!?/br> 說完這些,總算提到了這封信的重點:“皇家擅制衡之道,純陽被先帝封為國觀,觀中弟子得宮中行走,今上必有扼喉之刃在手,才能放心讓純陽發展。便無此事,也必生其他事端。云流不必為江湖懸賞令之事,自請除名,為師亦不允……” 呂祖表示,不管謝云流走到哪里,只需要記得,純陽宮一定還是他的家。 如果有一天,自己扛不住了,一定要記得,純陽宮還有他這個師父在。 對于謝云流這次護持李重茂之事,呂祖也未加苛責。 甚至叮囑謝云流,劍道之修行,需順心而行。 既然謝云流有自己想做的事,那就一定也要將這件事情做好。 最后,呂祖難得溫情,囑咐了諸多行走在外需要注意的事項。 徒弟遠行,呂祖的老父親擔心溢于言表。 看到最后,風雨落發現視線逐漸模糊,謝云流一揉眼,揉了一指水跡。 風雨落的小心肝兒都跟著顫了顫,喂喂喂,呂祖你一封信把你徒弟看哭了! 他是不是應該勸勸?問題是怎么勸? 現在開口勸謝云流,會不會讓謝云流覺得更尷尬? 不等風雨落想好怎么勸,謝云流已經抹了抹臉,很是仔細把信原樣疊了回去,塞進了胸口的襟袋內。 “我年幼時,師父說我‘聰靈有余而穩健不足,飄忽不靜易入迷惘之界’,這許多年,從來斥責我,頭一次夸我卻是因為你?!敝x云流語聲還有點兒哽咽。 風雨落品了品呂祖那句話:【說得這么高深莫測,不就是說你想太多,還容易鉆牛角尖嗎?你師父看人很準唉!】 【還能不能聊天了?】謝云流一肚子愁思,頓時被炸個粉碎。 【聊聊聊,你帥聽你的,你想聊什么,我們先聊個五毛…五文錢的?】風雨落很給面子。 謝云流不想說話了,叭一聲打開門,擰著劍敲了尹天賜的門:“來戰!” 尹天賜喜出望外,三招之后,笑不出來了。 這邊一劍破勢如驚天,好不容易躲開,轉身一劍,劍氣如銀瓶乍破差點糊一臉。 毫無懸念,尹天賜被暴打了一頓。 尹天賜:說好的切磋,你怎么打人呢??? 只有葉仲秋,看著尹天賜被打,使勁兒鼓掌:“云流干得漂亮,再來一劍!” 尹天賜不打了,轉身去追著打葉仲秋。 謝云流看著還沒交上手就開始吱哇亂叫的兩個人,連打架的興致都沒了。 風雨落忍不住給配上了旁白:【唉,高手,總是如此寂寞?!?/br> 【你…】謝云流不想說話:【罷了…】 【怎么了嘛,我就看你傷心,想讓你開心開心啊?!匡L雨落坦白的簡直有點可愛。 【我哪里傷心了,我明明是……】 【嗯,你是感動,感動到流……】風雨落很及時把“淚”字給咽了進去。 【風雨落!】謝云流呵斥。 【你兇我!】風雨落立刻學著葉仲秋委屈巴巴。 【我……】謝云流成功被哽住,還有不妙的預感,總覺得以后這事情會時常上演。 那邊,尹天賜和葉仲秋這架,打得越發不講究。 為了不重演拆房子的舊事,兩人武器丟開赤手相搏。 藏劍山莊的手上功夫,哪里比得了尹天賜。 不多一會兒,尹天賜就將葉仲秋給反手制住,壓倒在地。 “啊哈哈哈,云流…救命……”尹天賜將葉仲秋摁在地上,胯腰而坐騰出手來,從背后一徑兒撓葉仲秋癢癢。 葉仲秋被撓得滿面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跑又跑不掉,只能求助。 風雨落看著衣襟都有點散亂的葉仲秋,畫興大發:【走著,畫畫!】 謝云流看一眼打成一團的兩人,并不想參戰,站起身回房。 “云流…哈哈哈……你別走……”葉仲秋看著無情走掉的謝云流,開始破口大罵加害者,罵到一半又笑得下氣不接:“尹天賜你個混……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