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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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向瑾回來收拾東西時, 梁悠在旁邊一邊跟著幫忙一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向瑾被她看的后頸發涼,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開口,干脆把疊了一半的衣服往床邊一放,坐好了看向梁悠。 梁悠意識到自己的偷看被發現, 趕緊移開了目光,裝作一副認真整理行李的樣子。正跟手邊的外套較勁的,手里的東西就被向瑾抽走放在一邊。 無奈, 梁悠只能帶著幾分猶豫的抬頭看向向瑾。 向瑾:“有什么事直說吧?!?/br> 梁悠撓撓頭,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向瑾也不催她,就耐心的等著。半晌,梁悠輕聲問道:“向瑾,你寫沒寫過檢查報告???” “什么?”向瑾沒料到她的問題,聽到后一愣。等到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后, 忍不住失笑出聲?!澳阍趺赐蝗粏柶饘憴z查的事情了, 是不是……” “不是!”梁悠搶先否認。在向瑾調侃的目光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拔揖褪?,就是突然想起來了一時好奇?!?/br> 說完就低下頭,繼續認真的整理起衣服來。 向瑾低頭偷笑, 但也很給面子的沒再問什么。梁悠理衣服理到一半, 抬起頭嘆了一聲。她也是病急亂投醫問錯人了。 梁悠自己兩輩子沒寫過檢討, 向瑾比她做事還要守規矩,就更沒寫過了。 這可怎么辦啊……梁悠有些頭疼。寫檢查聽起來就比寫報告難多了,還要一千字。要是不寫的話…… 還是寫吧。梁悠權衡了一番,既然是自己有錯在先,那深刻反省認識一下錯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梁悠十分熟練的說服了自己, 然后繼續為一千字的檢查而發愁。 兩人收拾好了帶來的衣物,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便整理好屋子回了研究所的宿舍。 路上,向瑾看著依舊心不在焉的梁悠,替她出主意:“我覺得你可以去問問教導員,他應該對岳連長平時喜歡看什么風格的檢查報告這件事情比較了解?!?/br> “我,不是我要寫的?!绷河茮]什么的底氣的替自己辯解。 “哦,這樣啊?!毕蜩c點頭,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 梁悠有心還要解釋,可又覺得說多了更明顯,更丟面子。不過雖然她現在為了寫檢查報告而發愁,可去問教導員這種丟臉的事情她還是絕不會做的。 到了研究所里,周師傅告訴梁悠他們出行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后。梁悠算了算,覺得糾結出一篇千字檢查的時間還是夠的。怎么也要在離開之前把承認了錯誤,這樣才顯得比較有誠意嘛。 兩個人在宿舍里看書的時候梁悠不好意思研究寫檢查的問題,好在這幾天周師傅繼續給她放了假,讓她整理去y省的行李。 梁悠收拾好行李后,利用向瑾白天不在宿舍里的時間,總算是完成了自己這一篇一千多字的檢查報告。 讀了兩遍的梁悠越看越滿意,自己這篇檢查寫的真是誠懇又深刻,絕對能位列岳青松看過的檢查報告里最出色的前三的位置。 岳青松那邊這幾天倒是挺忙。梁悠出門前想要和他見一面的,可惜每次去到連隊問起,得到的都是岳連長還沒回來的答案。 梁悠琢磨著他把黃澤送到該去的地方后怎么也要配合著說明一下情況,這一來一回的,恐怕在她出門前是回不來了。 梁悠心里有些遺憾,在出門前最后一天晚上,和教導員說了一聲后進了岳青松的辦公室,把她費盡心血寫出來的檢查書和一封信一起放在岳青松的辦公桌上,壓在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送出的那塊石頭下面。 第二天一早,梁悠收拾好了東西背上背包,出了宿舍就看到院外靠在吉普車上正和周師傅在說話的岳青松。 幾天未見,本來以為這次出門還要分別些日子。突然看到想念的人就在不遠處,梁悠心中驚喜,小跑到他身邊。 周師傅知道小情侶有話要講,也沒做聲,對岳青松點點頭就走到一旁去了。 梁悠沖著他傻笑了一會兒,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了?!痹狼嗨烧f得輕松,絕口不提他為了趕時間熬了幾個通宵寫報告,今天凌晨天還沒亮就從市里開車往回趕。 “很辛苦吧?!绷河瓶粗鄣椎那嗪?,心疼的問道:“你是特意趕回來的?” “是特意回來的,所以不辛苦?!痹狼嗨尚π?。 梁悠看著他的笑有些恍惚,一時竟然無法將眼前的人和第一見面時救了自己卻一直冷著臉的人聯系到一起。然后心里又是一陣甜蜜,畢竟岳青松的笑只有在面對自己時才格外的多。 梁悠道:“那你一會兒趕快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吧?!?/br> 岳青松卻搖搖頭:“那恐怕不行?!?/br> “啊,你一會兒還有工作???”梁悠眉頭微蹙,有些心疼。 岳青松笑笑,“倒不是工作,只是我之前說了要陪你去y省的,你難道忘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y???”梁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翱墒?,可是連隊里……” “黃澤的事情解決了,連隊也就能解除高等級勤務狀態了,大家倒著休息一下?!痹狼嗨山忉屩?。 梁悠點點頭,沒再說話。她知道岳青松入伍后除了今年回老家處理事情外,往年連探親假都沒歇過,從來都是自己守在崗位上讓別人休息的,還沒有像這回似的主動提出要歇假外出過。 梁悠心知他是擔心自己,畢竟y省緊鄰邊境,雖然算是安穩的可也少不了事端。心里開心之外又忍不住問道:“我就這么不讓人放心嗎?” 岳青松揉了揉她的頭,給了她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 梁悠扁扁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結果被周師傅的咳嗽聲打斷。 “那什么,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先出發,有話路上說?” 周師傅向來嚴肅,難得說話帶著幾分調侃。梁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抬起頭一臉坦然的先上了車。 這次除了梁悠之外,周師傅帶著一起去y省的還有張沖和高鵬。高鵬就是之前送去博物館學習的幾名新學徒之一,據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師傅說是最刻苦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所以這次出門除了梁悠和張沖之外,周師傅特地也把他帶上了。 周師傅在車上說了,他們這次去的首要任務肯定是要找朱砂顏料的,可除此之外要是能和y省文物修復方面的師傅們交流提高一下就更好了。尤其是高鵬,他現在主要學的就是文物器皿修復。 只不過,y省文物修復好的老師傅們都不在博物館或者是□□門里,而是在y省有名的古董街上。 y省多古墓,再加上緊鄰邊界,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文物生意是少不了的。 有名的古董文物鋪子里總少不了一兩位精通文物鑒定修復的高手。和梁悠他們這樣一板一眼學來的不同,市井中一些“土方法”有時反而更有用。 梁悠前世雖然志愿要成為一名壁畫修復師,可讀書時讀的是文物修復專業,除了壁畫外其他文物的修復知識也是學過的,還去博物館實習實踐過。自然知道現在這個年代在文物修復工作的專業程度還遠遠不夠,像周師傅說的那樣去和實踐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們學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只是現在這時候講究的是師徒傳承,很少有人愿意跟陌生人交流起和自己謀生手藝相關的事情。所以到底要怎么才能學到,還要看梁悠他們幾個年輕人到底能想什么主意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116 20:57:10~20200118 23:55: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essi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1章 之前幾次長途出行梁悠都是坐的臥鋪, 這回是公事車票是研究所一起買的, 梁悠不愛搞特殊,所以就一起買的硬座票。 岳青松的車票倒是自己花的錢,只是買的時候臥鋪早就沒有了, 因此也是買的硬座,上車后跟人換了位置坐在了梁悠旁邊。 梁悠還是第一次坐這么長時間的硬座,火車上人特別多, 坐累了想起來活動一下都沒有空間。岳青松比較有經驗,把自己的背包整理了一下給梁悠墊在了腰后,讓她能夠坐的稍微舒服一點。梁悠沖他笑笑,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本書。 旁邊岳青松同樣拿起剛才放在腿上的筆記本,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還有工作沒做完嗎?”梁悠好奇的問道。 岳青松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打開筆記本, 翻到了中間夾著紙的那一頁。 梁悠在旁邊看到他筆記本里夾著的熟悉的條格紙心里一動, 等岳青松翻開后果然是她昨晚放在他辦公室桌上的那幾張。 梁悠將手放在條格紙上,擋住了上面的字,小聲跟岳青松打著商量?!耙粍e看了?!?/br> “那怎么行?!痹狼嗨尚χ鴮⒘河频氖址诺搅艘贿? 鋪平了信紙?!敖裉旎貋淼奶頉]來得及看, 正好現在看一看?!?/br> “別了吧?!绷河婆吭谑直凵蟼戎樋聪蛩? “看我吧,別看信了?!?/br> “噗?!睂γ嬉恢辈蛔雎暯档痛嬖诟械母啭i沒能忍住,聽到梁悠的話笑出了聲。 梁悠一個眼刀飛過去,高鵬趕緊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張沖把自己帶來的資料分了兩頁給他,別管能不能看進去的, 好歹裝裝樣子不是。 高鵬感激的接過張沖遞來的資料,舉起擋在眼前,試圖阻擋住師姐可怕的目光。 梁悠欺負完了師弟后又將注意力放回身邊的岳青松身上。此時岳青松正低著頭,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只是…… “你這是害羞了?”梁悠看著他泛紅耳朵不大確定的小聲問道。 岳青松不大自然的咳了兩聲,算是默認了。 梁悠驚訝的倒吸了口氣,她竟然成功調戲了岳青松?! 不過岳青松倒不是像梁悠想的那樣是因為高鵬他們在對面才害羞的,而是剛才梁悠側著臉看著他,讓他看她的時候。 對面三人包括周師傅都盡量少開口,省的打擾他們。 這列火車運行線路很長,從首發站到終點站要行駛三十多個小時,中間??渴畮讉€站點。梁悠他們是半路上車的,要在y省的y市下車。 岳青松中途起身將作為讓給了一位只有站票的抱著孩子的婦女,等她下車后才又坐回梁悠身邊。 “累不累???”梁悠問他。中間張沖高鵬他們也都提出和岳青松換著坐,可岳青松說自己習慣了,就一個人站了五六個小時。 “不累?!痹狼嗨蓳u搖頭,他確實是習慣了,可梁悠的關心還是讓他心里一暖。 因為上一站是大的中轉站,下車的人很多。等火車再開起來的時候不僅沒有人站著,有些座位都空了出來。 梁悠他們之前一直坐在位子上,也沒有活動的空間,頂多站起來跺跺腳,坐久了坐的腰酸背痛的。 “起來活動一下嗎?”岳青松提議,“我剛才站久了,也想走走?!?/br> 梁悠想了想,點點頭。兩人跟周師傅他們說了一聲,起身捶著腰在火車車廂里溜達著。 兩人走到了車廂連接處,站在車門旁從小小的玻璃窗看著火車外的景色。 天已經黑了,周圍都沒有路燈??墒窃铝梁托切歉裢獾拿髁?,將光灑在了田野上。 “你之前有沒有去過y省???”梁悠問道。 “沒有?!痹狼嗨蓳u搖頭,“不過我有個戰友是y省人,我還和他學過當地的方言?!闭f完就和梁悠說了幾句。 梁悠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只覺得怪腔怪調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岳青松看她覺得有意思,就又跟著說了幾句。當年他還是一名新兵的時候,和戰友們一起出任務在茫茫沙漠里走了幾個月。晚上一群人躺在帳篷里仰頭看著月亮,能聊的事情都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實在沒的說了就互相學起了對方家鄉的方言,好歹能解個悶。 梁悠聽他講起執行任務中的一些趣事,聽得津津有味的。兩人站在門邊,直到乘務員提醒要熄燈了才回到座位。 和梁悠他們坐一排的人之前已經下了車,現在還沒人上來。 到了平時該睡覺的時間,梁悠看對面的周師傅和師弟們靠著座位已經都睡著了,也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只是火車的硬座坐著太不舒服,梁悠調整了半天姿勢怎么靠著都難受。正想把背包墊在桌上趴著試一試,就感覺到身邊的岳青松碰了碰自己。 梁悠抬頭看過去,看到岳青松指了指他的肩膀。 “不用了?!绷河茡u搖頭。